“今天早上最后一个喂猪的人是他！”
王盼盼的话将众人的视线都引到了张家杰身上。
“可我离开的时候猪还活蹦乱跳的！”张家杰脸都涨红了，大声反驳，“我没有理由给猪下毒！”
王盼盼还待说什么，程唯松沉声道：“行了！等其他人来了再说。”
不一会功夫，猪圈处又来了一群人，有徐校长等学校管理，有程唯松让人去叫来的养猪小猪成员，还有顾问喊人去叫来的老农。
“王老哥，您看这症状？”顾问老师经过初期的生气慌乱后，渐渐冷静下来，跟老农一起进了猪圈仔细检查猪的尸体。
老农掰开死猪的嘴看了看，又沾了些猪鼻子上的血沫闻了闻，肯定地说：“是猪的吃食出问题了。”
顾问面色难看，猪饲料是他管的，学生们只要照着他的话，去他那领了煮熟拿来喂猪就行了。如今老农猜测猪食出问题，那他头上这口锅一不小心就要扣稳了。
“咦，这头还没死透，”老农来回翻看着猪尸体，突然发现有一头猪还在哼哼唧唧地挣扎，“这是谁养的？”
“我！”张家杰一听还有没死的猪，定下神来往那一看，背上有一片黑，可不就是他养的那只猪猪！
猪猪看着是还没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它离死也不远了。
张家杰的高兴一下就变成了担忧，他凑到猪圈旁急切地说：“老师，它还有救吗？”
老农遗憾地摇头道：“没办法咯。它也流口水吐白沫了，死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张家杰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就破灭了，整个人垂头丧气地不说话了。
“最后一个看到猪还活着的是谁？”徐校长严厉地扫视了一遍养猪小猪的成员。
王盼盼指着站在圈旁的张家杰道：“是他！今天最后一个离开猪圈的人是他。”
徐校长顿了一顿，严肃地问道：“家杰，你离开的时候猪圈这边还有人吗？”
张家杰老实地摇头。
“那第一个发现猪死了的人是？”徐校长是听到学生通知后匆匆赶来的，因此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
“是我，我想来喂猪的时候就发现圈里很安静……走过来一看，没想到，没想到……”王盼盼说着说着声泪俱下，“它们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呀！”
尤希蓦地想起了邵云之前的遭遇，不由地开始审视站在人群中哭得梨花带雨的王盼盼。
王盼盼有前科，眼前的情况和邵云那件事又极为相像，但是动机是什么？
尤希抿唇思考着，余光突然瞥见站在一群人中间的沈聪。
他面无表情地站着，一双平常带着笑的眼睛却满是冰霜地盯着王盼盼。
这就有意思了，他似乎知道点什么？尤希若有所思，目光在沈聪和王盼盼之间来回梭巡。
“刚才我听王老哥说应该是猪食出了问题，今天的猪食是谁做的？”徐校长眉头紧锁。
“是我。”沈聪上前一步，朗声答道，“但我没有对猪下毒。”
“只有你自己在吗？”顾问老师沉着脸。
沈聪面色难看地点头，当前的情况对他很不利。
老农蹲在猪槽前研究着猪食，看了好半天他大声问：“今天的食儿里可有白菜？”
沈聪冷静地答道：“有的，但是白菜很新鲜……”
“那就是了，应该是害了饱食瘟。”老农又走回猪尸体旁掀开猪的眼皮道，“眼睛全都变色变肿了，是饱食瘟没错了。”
“饱食瘟？亚硝酸盐中毒吗？”张家杰想起书上写的，“沈聪你煮猪食的时候是不是把锅盖盖上了？”
沈聪想了想果断地摇头道：“没有，之前老师嘱咐过，不要盖锅盖。”
那就奇怪了，没盖锅盖，按理来说不会产生那么多亚硝酸盐啊？张家杰百思不得其解。
“你有没有离开过灶房？”尤希突然问道。
沈聪迟疑了一下答道：“有……但是我很快就回去了，回去的时候锅上是没盖盖子的。”
“既然沈聪煮食的过程没问题，那是不是……送来的路上出了问题？比如一路上为了保温，会盖盖子闷着……”王盼盼怯怯地问。
她这意有所指的话一出，张家杰脸色就变了。
顾问老师急于找到罪魁祸首，不假思索地顺着王盼盼的话质问道：“今天的猪食是谁送来圈里的？”
“是我。”张家杰咬着牙说道，“但是我没有……”
王盼盼一遍又一遍地把矛头指向自己，张家杰再蠢萌也看出来她是在针对自己了，饶是他好脾气，也怒得握紧了拳头。
“猪食提过来的时候是盖着盖子的吗？”顾问老师没管那么多，直接问剩下几个养猪的知青。
那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一会说：“应该……没有吧？我们也没注意看。反正放在我们面前的时候，盖子没在桶上，在张家杰手里。”
这话说得就很模棱两可了，“没注意看”“没在桶上”“在张家杰手里”，这表述虽然没直接把锅扣在张家杰头上，但也实实在在地让张家杰陷入了困境。
“我没有盖盖子！”张家杰红着眼说，“那个盖子只是顺手拿在手上的！”
“可惜没有人看到呢……”王盼盼轻轻说。
“你！”张家杰气得指着王盼盼说，“是你对不对？你就是想把我踢出去！”
王盼盼委屈地落下泪来说：“你不要随便污蔑人好吗？如果是我的话，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猪都毒死，只毒死你的不就好了？”
张家杰咬牙切齿地盯着王盼盼，后者掩面哭泣不再看他。
场面一时僵持住。
“那么沈聪和张家杰都没有证据摆脱嫌疑了？”徐校长看着两个大男生，“那我只能让你们……”
“等一下，徐老师，我还有问题！”尤希不确定这事是不是跟王盼盼有关，于是她一直盯着王盼盼看，这一看就叫她发现了疑点。
谁也无法否认，王盼盼是个大美人，她皮肤白皙，十指纤细如玉笋。但尤希发现，此时她的右手手指却有些发黄。
徐校长视尤希为得意门生，见开口的人是她，面色稍微缓和下来，示意她说。
其他人也齐刷刷地看向尤希，尤以张家杰的目光最闪亮，他看着尤希，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