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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平乱(1 / 1)

嬴不疫见姒天岚跳了出来并没有什么意外。

反倒是李浮看了看脚下问道:“什么情况?我也踩瓦了?还是我们说话你听见了?”

“她猜的。”嬴不疫说道,“她把蜡吹灭以后一直就躲在门后。”

“那你不拉着我赶紧跑?还有心情跟我聊天,这不是等她吗?”

“跑她就不来了吗?还不如一起走。”嬴不疫摊了摊手。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赶紧回答问题。”姒天岚完全没有放过他俩的意思。

见被识破李浮只好低着头回道:“这个……那不是什么干净地方。我们是寻思别污了你的眼,就没跟你说。”

姒天岚白了他俩一眼继续说道:“我和你一起被送来,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商量好了。”

“……我们多少年的兄弟了,有些事一个眼神、手势就足够。”嬴不疫弱弱回道。

“还有……”姒天岚第二个问题还没问出口,二人就极有默契地跳走了,一路狂奔完全没有等她的意思。

姒天岚气的脚一跺地紧紧跟在后面。

嬴不疫跳过几排屋顶后,见四下无人就跃下屋顶,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走着。几息的时间李浮和姒天岚也都跟了上来。

“到了?”李浮看着周围虽有灯火但无人走动的街道疑惑问道。

“还有一些距离,我刚才在屋顶看着,那边都是闹市,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屋顶上上蹿下跳的吧?”嬴不疫看看姒天岚并交给她一袋银子:“天岚,你去换套男衫吧,普普通通看着像个下人就行,实在不行在脸上再抹点灰。”

“我呢?”李浮问道。

“你看着就像个下人。”姒天岚接过银子扔下一句话就往闹市去了。

李浮摇头苦笑:“咱们也慢慢走吧。”

三个人终于走到了嬴不鸣所述的“舞袖坊”,和三个人预想的一样,听这个名字就是个“好”去处。

李浮抖了抖袖子,腰一弯比了个请的姿势:“嬴大人,请!”

嬴不疫隔着门看着里面灯红酒绿的,时不时还传来不堪入耳的叫好声不禁头大。

他定了定身形:“我连猎奇场都去过,这又有什么?!”随后就径直走了进去,李姒二人紧紧在身后跟着。

刚一进门就有个微胖的女人迎了出来:“呦爷,今天怎么有兴致到咱们这儿玩啊?是二楼雅间啊还是先在一楼听个曲儿啊?”

嬴不疫清了清嗓子:“今儿走了不少远道,先听听小曲儿,别的稍后再说。好酒好菜好茶,上。”说罢扔给女人一袋银子,连数也没数。

女人拿着银子在手上掂了掂,脸上的笑从虚情到实意了,大喊道:“二子,快,给爷上前台雅座,给我拿劲伺候着!”

“得嘞!”随机一个瘦麻杆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爷,您这边请。”

中年男人全程没看李浮和姒天岚,一心一意顺着嬴不疫来。

看来是这店里的老人了,眼色上的工夫是练到家了。

三人的桌是最靠近大台子的,嬴不疫坐在最前面,李浮姒天岚在身后坐好。周围的十几张桌子座无虚席,污言秽语响彻不绝。

“他不是刚回佛域吗?我看那个老鸨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姒天岚小声问道。

“咳咳……一般的店家总要表现的和谁都很熟,这样买卖才有回头客。”李浮解释道。

“还有,我看这里面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光头,他们不是不近女色吗?”姒天岚问得更小声了。

“这个……你们封域里有专门‘侍候’神凰的人吗?”

“有啊,我们管她们叫阿巫,地位很崇高的。”姒天岚说道。

“佛域里只有专门‘侍候’明王的人才像你说的那样,剩下的都是普通人,包括不疫。”

二人的对话嬴不疫全听在耳朵里,不由地转过头来,尴尬地点了点头。

三个人简单地夹了两口菜,喝了点茶。

少顷,刚才那个麻杆猫腰上台,用近乎尖锐的声调带着戏剧性的腔调喊道:“下面有请咱们店的当家花旦小香红给各位爷弹奏一曲。”

说罢就滑稽地跑下了台,引得周围哄堂大笑。

麻杆跑下台后,伴随着一阵欢快的管乐,一位半面掩紫纱,身着半透紫华服的女子缓步上台。只见那女子发髻微耸,眼若荔枝,身材高挑且凹凸有致,在紫色面纱的遮掩下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小香红上台站定后给台下人行了一个福礼,丹唇微张:“承蒙各位爷不弃前来捧场,女婢给各位爷弹奏一曲小女自创的《思明月》。若有失准还望各位爷海涵。”

嬴不疫听着这奇怪的口音转头看向姒天岚,姒天岚微微点了点头回应嬴不疫。

底下的人虽然见惯了她,还是饶有兴致地叫好喝彩。待众人都静下来之后,她坐定抚起了琴弦。

琴声刚起就引得众人侧耳倾听,只见她指尖波动,琴音悠扬婉转,似拟水声或仿蝉鸣,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音律画卷展现于前。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温馨和煦之中时,音律陡然翻转,音色变的尖锐急促,似有战马嘶鸣甲卒怒吼。

一时间竟将先前画卷撕了尽毁且将残片置于火盆,冲天烈焰焚灭了一切。

底下的人左右互看面面相觑。

再看台上人,香汗不止指尖不停,面容紧蹙,先前的荔枝眼也不见了踪影,如丹凤一般怒视琴弦。

有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似被琴音所染拍案而起。

不知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打断,还是怎样,琴音也戛然而止。

拍案而起之人尚未开口,琴音再起。

既无蝉鸣也无马嘶,空灵如满天星斗,琴音滞缓还夹带凝重。

李浮精通乐律,此刻也被卷了进去。

他感觉到他好像一个离家以久的浪子,寒风中立于山头,无垠星辰汇聚成无数条路,条条大路竟都与身后故土背道相驰,只有山间明月之微光可与慰藉。

他此刻才知道了什么叫: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就在李浮欣赏着这一切的时候,一声茶碗破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无名忧伤。

“踏马的,老子是来开心的,不是来听你倒苦水的。今晚老子必须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好好地过把瘾!”说罢竟要直接上去抢人。

麻杆见状赶忙要拦着那光头,结果根本拦不住。看着那人上台一巴掌扇倒了小香红,她也不挣扎好像习惯了这一切,仅是臂肘拄地,掩面而泣。

姒天岚见状气急,刚要起身却被李浮拦住。李浮小声说道:“别忘了我们的身份,不疫会出手的,不急。”

姒天岚这才作罢。

见他打完小香红以后,麻杆赶忙拦住正在气头上的青年光头:“嬴爷,贱婢不懂事,您别和她一样的。您也知道规矩,每日上台的姑娘那都得拍得美人归。”

原本霸道的光头听到“规矩”二字后才有所收敛,气极而笑转头看向其他客人,一只手还捏着麻杆的头摇来摇去,麻杆也不敢反抗只得由着他摇。

“行,舞袖坊的规矩咱们也是知道的。既然是拍得美人归,那咱就拍。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小香红今晚必须跟我。带种的你出个价。”青年光头虎视众人,一干随从也赶忙上前站到他身前。

光头扫了一圈其他光头竟无人叫价,显然是积威已久。随即往台上扔了几片金叶子,还扔给麻杆一袋银子:“这是你的,他们都没人出价,自然是我价最高。这小香红今晚是我的,有没有问题了?”

麻杆接过银子后又趴着一叶一叶捡起台子上的金叶子陪笑道:“那是,那是。”随后高喊:“今晚小香红归了嬴德运大人了。”

底下鸦雀无声,没有叫好也没有唱衰。

嬴德运也浑然不在乎,拉着小香红就往台下走,小香红也像失魂了魂一般习惯了这一切,呆呆地被随意拉扯。

嬴德运刚拉着她下台,就被不知何处而来的茶碗砸了头破血流眼冒金星。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错愕不已,摸着流血的额头奋而爬起喊道:“哪个狗曰的?老子是城防卒长,不怕死的你给爷站出来!”

见台下没有动静,他看向其他随从,随从纷纷摇头表示没看清。

“一群废物!不承认是吧!都别走,老子挨个查,查到你桌上没碗就等着收尸吧!”说罢竟真要挨个查起来。

他刚要查最近的一桌,旁边桌的嬴不疫缓慢起身:“别找了,是我干的。既是城防卒长,为何如此蛮横暴躁?”

嬴德运走到嬴不疫身边,他打量着嬴不疫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禁有些迟疑:“你是哪根葱?”

“在下嬴不疫。”嬴不疫微躬答道。

“嬴不疫?”嬴德运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回头看随从,还是纷纷摇头。

一是名头不响,二是刚才躬身答话,嬴德运料定这是无名小卒不禁又强硬起来:“什么嬴不疫,没听说过。行啊小子,今儿你摊上大……”

话还没说完,被嬴不疫一脚踢出二丈远,捂着肚子打滚。

嬴不疫还是一躬身:“现在你该听说了。”

嬴德运一边打滚一边嚷嚷:“你们都踏马瞎了?给老子上!”

一干随从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高喊扑向嬴不疫。

一阵叮咣五四的嘈杂之后,其他人都没怎么看清,所有随从就像叠罗汉一样压在嬴德运身上,惨叫连连。

嬴德运怒愤拨开压在身上的随从,开启法门,竟是双臂铜化。

看着对方铜化的双臂,嬴不疫怔住了,不禁想到嬴伏刚开始教自己的模样。

那时嬴伏力能扛鼎,即可金化双拳。对面自称卒长,也该是力能扛鼎,却只有铜化不见金化,二人实力差距可见一斑。

李浮和姒天岚也不知道嬴不疫为何会怔在原地,料想无论如何对面伤不到他也就按兵不动。

“砰!”嬴德运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嬴不疫肋间。

他已经想到嬴不疫飞出去的样子,可无论再怎么用力也未能动其分毫。他实在想不通,嬴不疫也没金化,却打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明明一拳直抵软肋,对面却纹丝不动。

嬴不疫一躬身,伸出右手死死捏住嬴德运的抵在自己肋间的右腕,猛一用力,铜腕就好像碎了一样变得软烂。随后抡起嬴德运往外一摔,直接把他镶到了木柱子里。

恢复了神智的随从见状赶忙把他抠了出来,嬴德运依然嘴不饶人:“踏马的妖人,你有本事你别走,老子叫人你敢吗?”

嬴不疫拍了袖口处的灰,端坐在凳子上:“你叫,我等你。”

“谁跑谁是狗!”嬴德运恶狠狠说道。

嬴不疫点了点头:“谁跑谁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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