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顾柒不忘给老人又塞了一美金。
看着手上如金子般的纸币，老人眼都快笑看不见了。
他用当地语道。
“这里以前是有不少私立医院的，但是自从两国打仗开始，那些私立医院的医生都被沙坦国和桑伽国抓去当军医了，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所以现在坎吉市就只剩两家公立医院在开着了，其中一家好像是红十字会为了人道主义援助而建立的。”
老者边说，边陷入了回忆。
“我认识一个老伙计，他当年就是开私立医院的，我亲眼看到沙坦国的士兵把他抓到了车上。”
“哎……”
说到这里，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话老人说的唉声叹气，可听在顾柒耳中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了，您之前说的那些私立医院都还在吗？我的意思是说，虽然医生不在了，但是那些设备什么的还在吗？”
老人摇了摇头道，“连年打仗，人民遭殃，现在坎吉市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连饭都吃不上，所以到处都是强盗和小偷。”
“那些空置的私立医院早都被这帮家伙搬空了，别说设备了，连窗户和门都被人给搬走了。”
听到这话，顾柒暗暗点了点头。
确实，这里的情况和她预料的差不多，虽然这里是以市命名的。
但从一路上看，也就和大几号的萨赫拉玛小镇没什么区别。
从他们靠近坎吉市开始，城市外围随处可见塑料布和纸板搭建的“帐篷”。
垃圾污物遍地都是。
那些半大的孩子满身脏污，穿着勉强可以称得上“衣服”的破布，在垃圾堆里肆意地追逐玩耍。
豆大的苍蝇落在他们的脸上，他们连一丝驱赶的欲望都没有。
似乎那令人恶心厌恶的苍蝇早已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再往里走，道路两旁可以看到不少钢筋混凝土的建筑。
只不过这些所谓的建筑现在也只剩下了一些雏形。
在无数炮弹的洗礼下，这些建筑化作了一地的碎石，只有几根柱子勉强竖在那里，似乎在倔强地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至于那些稍微完好一些的建筑，上面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弹孔。
大小不一各种口径的都有。
顾柒还看到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孩子爬到二层一片随时都会倒塌的碎墙边缘，一边吃力地扒着楼板边缘，一边用一根树枝在一个两指粗细的洞里掏着什么。
不一会儿，随着他咧嘴一笑，一块不大的金属被他从洞里掏了出来。
他兴奋的举着手中的玩意，朝着下方的小伙伴炫耀起来。
看着孩子手中的那个金属块，顾柒认出来，这正是一枚12.7毫米口径的子弹弹头。
再继续向里走时，顾柒看到了两个仅有四五岁的小男孩光着屁股在追逐嬉闹，他们奔跑过后，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很快，顾柒就感受到了周围空气似乎变湿润了起来。
这时，那老人的目光忽然变得虔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