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执一词不想让,门派纷争为弟子。
大漠狼烟平地起,突袭番军惊敌魂。
蹄声阵阵,响彻空中,给荒凉一片的大漠带来一丝丝生机,沙粒震动,惊得沙漠中各种生物,躲入洞穴中惶惶不可终日,烟尘滚滚中,一支将近万人骑兵纵横沙海,扬起沙漠之舟风帆,奔向天际。
骑兵队伍中,刘梦龙与戈录义二人谈着各支唐军近况,计划着先去救援哪支唐军,打击哪支吐蕃军为重中之重。
“回禀将军,末将愚见,陈风杰的唐军必须先救。”
“为何。”
“陈风杰盲目听信梦少杰之言,一旦梦少杰指挥失误,几万唐军将葬身大漠,还望将军三思。”
其话音刚落,一道声音插进来。
“将军,末将觉得不该救陈风杰哪支唐军,他们与梦少杰坑蒙一气,陷害将军,岂能救他,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鹏**愤愤不平道。
“我觉得还是以大局为重,既然李靖大人授予金牌,将军当以全局为重,赶走吐蕃人收复失地之后,再谈个人恩怨,请将军慎重。”
贺芒慢条斯理言道。
“臭豆腐,末将觉得鹏兄言之有理,攘外必先安内,清楚掉陈风杰这伙害群之马,再顾全大局不迟,请将军下令,改道去焉耆城救你干爹要紧,管哪个鸟人干嘛。”
“将军,周兄……”
“将军……”
众人七嘴八舌听得刘梦龙,一个头有两个大,烦躁得一挥手。
“都给我住口,我意已决,当以大局为重,个人恩怨打完仗再算,向西改道行军,救援陈风杰所部唐军,出发。”
众将闻听,戈录义与孟昭才二人暗挑大拇指,心里暗赞刘梦龙深明大义,以大局为重,不愧是李靖大人看重之人。
而鹏**等人则是心怀不满,但又不敢违背刘梦龙军令,只能在心里暗恨戈录义二人狗屁言词,贺芒微笑看着刘梦龙,深感跟对了人,心怀宽广方能成就大事,岂不闻宰相肚里能撑船,若都是小肚鸡肠如何能打胜仗。
众人各踹心思纵马赶路,途经焉耆城,远远望去一座古城伫立沙漠中,忍受着风吹雨打,还有大刀长矛的猛烈攻击,为了城中的无辜百姓,坚守着最后一道防御。
看着正在发起攻势的吐蕃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令吐蕃人摸不着头脑,既可以减轻守城唐军压力,又能令吐蕃人左右为难,何乐而不为呢。
“停下。”
一声令下,众唐兵及将领纷纷急忙勒住战马,茫然看着刘梦龙,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兵分三路,攻打吐蕃人后方,贺芒你四人率一路攻打南面,戈录义二人与贺兰夫蒙一路攻打东面,周万德、宋朝亮与杨寿泉随我攻打北面,不可深入敌营与其恋战,以骚扰为主杀人为次,各领三千人出发。”
“末将遵命。”
“末将得令。”
众将领完军令,赶紧点齐人马,向着各自方位前进,全部采取迂回包抄后方发起攻击,给吐蕃人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此时此刻,焉耆城正在进行激烈守城之战,城头垛口挂满火帘,令吐蕃人不敢轻易架起云梯,便采取冲撞城门方法攻城,而城头唐军的草车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王庭州紧着催促车灵泉带人去做。
车灵泉心道:“将军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嘴一张让我去收集木头去做,城里已经无木头了,再用就得去拆各族百姓家了。”
万般无奈之下,车灵泉带着军卒拆城主府房屋,赶做草车守城。
城头唐军纷纷射箭,城下吐蕃军卒高举盾牌,向着城门发起冲击。
“赶紧扔草车,堵住城门,快呀。”
王庭州大声下令。
“回禀**,城头已无草车了。”
“车将军呢。”
“去做草车还未回来。”
狠狠一锤城砖,王庭州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城头团团乱转,就在城头唐军焦急无奈,城下吐蕃人觉得破城有望之时。
“杀啊。”
“冲啊。”
“杀了吐蕃人,割鼻领赏啊。”
忽然,一阵喊杀声伴随着马蹄声从吐蕃人背后传来,吐蕃人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一支唐军骑兵,挥舞大刀、长矛、马刀从吐蕃大军后方杀来。
喜得守城唐军兴奋雀跃,苦守了这么多日,终于盼来了援军,心中怎不高兴。
三路唐军骑兵,疾驰而来,惊得吐蕃上至将领下至步兵,一时间阵脚大乱,随后镇静下来,将领下令后队变前队,抵挡突如其来的唐军骑兵。
扎玛普布得知唐军从后面夹击,赶紧传令让其余三面吐蕃军卒撤兵回营,减少损失。
但是战场瞬息万变,岂能尽如人愿,不等其军令传达下去,刘梦龙一马当先,率领着众将及骑兵,一下冲入敌阵后方。
纵马疾驰,挥舞唐刀,一刀一个,砍杀吐蕃步兵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自如,吐蕃将领兰齐默云丹见刘梦龙如此勇猛,怒吼一声。
“唐将休得猖狂,我来会你。”
一拍战马,冲向刘梦龙,到了切近挥刀就剁,刘梦龙眼睛一扫兰齐默云丹,见其挥刀砍来,心道一声:“来得正好。”
双脚离蹬,轻点马鞍,轻身一跃,到了兰齐默云丹身后,单脚踩马背,一招横扫千军,横斩后背。
听得背后恶风不善,兰齐默云丹使个铁鞍桥,往前一趴,反手一刀,背后探囊直取背后之人。
刘梦龙见其反应很快,蔚然一笑,施展鬼影七闪,刷的一下,回到战马,借着二马一错蹬,侧手挥刀,一招快刀斩乱麻,猛劈其头。
刀风凛冽,吹得寒毛一炸,伏在马背的兰齐默云丹,感觉反手一刀走空,紧接着侧面刀风呼啸。
惊得他单脚离蹬,使个蹬里藏身,单手一抓鸟翅环得胜钩,身体仰面朝天,躲过一刀。
他是躲过去了,但是战马没躲过去,一刀砍在战马脖颈上,“稀溜溜”一声战马嘶鸣,马头落地,马尸前冲几步随后倒下。
兰齐默云丹看着马头落下,鲜血崩了其一脸,嘴里都是血,反手一拍马鞍,借力打力一个反转滚身落地。
身挨滚热黄沙,刚想起身逃跑,两条大棍一左一右袭来,侧头一躲,躲过镔铁大棍,但没躲过熟铜大棍,被打个万朵桃花开。
死尸“噗通”一声,倒在沙漠。
“臭豆腐,吐蕃将领被我杀了,哈哈过瘾。”
“呸,你个臭豆腐,再敢抢我功劳,小心我揍你一顿。”
刘梦龙在旁一听,啼笑皆非,明明是抢我功劳,这两位真不要脸,愣说成是他俩的功劳,简直不可理喻。
懒得理会他俩,继续挥刀杀敌,周万德与宋朝亮紧随其后,三人形成一个铁三角,纵横穿插吐蕃军中,所到之处吐蕃军卒望风而逃。
三人刚走,后面跟随囚兵跳下战马,把兰齐默尸体翻转过来,割掉其鼻子,放入皮袋中,心里直乐,这将领的鼻子应该能值不少军功,跟在将军后面,能多捡不少军功,真是好事一桩。
其翻身上马,继续跟随刘梦龙等人冲进吐蕃军中,砍杀吐蕃军卒。
在刘梦龙带领下,北面吐蕃大军被杀得阵型大乱,难以抵挡唐军骑兵。
而奔腾的唐军骑兵如飓风一般吹散吐蕃人防御阵型,闪亮的刀光收割着吐蕃军卒的性命,滚滚唐军洪流冲击的吐蕃军队支离破碎。
纵横交错的骑兵挥刀劈砍落单的吐蕃军卒,真是长刀所指披荆斩浪,血洒长空惨叫不断,杀得吐蕃人溃不成军,四散逃命。
北面吐蕃大军被杀散,南面与东面吐蕃大军也被鹏**四人与戈录义三人率领骑兵杀得亡命而逃。
城头王庭州一看有援兵到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刻开三面城门,配合唐军骑兵前后夹击吐蕃人,吐蕃人被杀得如无头苍蝇四处乱窜,沙漠里满眼都是逃命身影。
但是唐军骑兵依然紧追不舍,一刀劈死吐蕃军卒,下马割下吐蕃人鼻子,装到皮袋里,小心收好。
城内唐军大惑不解,割下鼻子做甚么,一问才知,原来都是囚兵,用鼻子换军功,日后减除徒刑全靠吐蕃人的鼻子,自然是卖力追杀吐蕃人。
一阵疯狂追杀过后,沙漠里吐蕃军卒死尸一片,俱是被割去了鼻子,而唐军骑兵还在四处寻找有无漏网之鱼。
扎玛普布见三面溃败,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栽下战马,旁边众将赶紧拍打前胸,掐人中,梳理后背将其救活过来。
“传……令,命……其余……三面……人马……撤回西面……快去。”
众将赶紧派兵去三面军营传令,但是去也晚了,三面军营都被刘梦龙等人率兵杀个回马枪,掉过头来冲进军营一通乱杀,将留守伙头军都杀掉不少,侥幸逃脱的都不知逃到大漠何处。
传令兵进到军营一看,空无一人,只能返回禀报将军,扎玛普布闻听之后,又是急火攻心,一口急血喷出,昏厥过去,众将急忙抢救,总算保住一命,但其醒后下令,全军死守西面大营,高挂免战牌。
焉耆城一战,杀得城下吐蕃人闻风丧胆,一听得大漠蹄声阵阵,守营军卒顿时浑身紧张,双眼四望,生怕唐军骑兵再次偷袭。
而此刻其所害怕的唐军骑兵,已然再次出发,向龟兹城疾驰而去。
刘梦龙本想在焉耆城与王庭州多叙叙父子之情,但想到军情紧急,不能耽误丝毫,简单与王庭州、车灵泉寒暄几句,便再次率军出发。
望着夜色中沙潮涌动,风沙满天,沙粒随风飘荡打在人脸生疼,寒风瑟瑟冻的人遍体生寒,如此恶劣天气,令得刘梦龙眉头一皱。
回头一看众军卒,一个个冻得浑身哆嗦,面色青白,抱着胳膊,不住打颤。继续这样行军会冻死人,想到这里。
刘梦龙挥手下令停下,叫过杨寿泉。
“杨将军,你找一处背风之地,最好能离绿洲越近越好,全军不可顶风行军,不然军卒受不住如此寒冷。”
“遵命。”
杨寿泉答应一声,仰头望天观星辨位,随后一带战马疾驰而去,全军停下耐心等待。
过了一柱香工夫,马蹄声急,杨寿泉骑马赶回,冲着刘梦龙抱拳拱手。
“回禀将军,向南大约十五里地,有处戈壁滩,背风绝佳之地,离绿洲有五里远,可去此处暫避风沙,休息一晚。”
“好,头前带路,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再走十五里就能休息了,出发。”
刘梦龙话音一落,大军行动向南而去,行军途中,偶尔撇眼一扫,左手边军卒瑟瑟发抖,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寒冷天气,随手解下披风,递给哪名军卒。
“把披风系上,能缓和一些。”
哪名军卒受宠若惊,颤抖着接过披风系好,心里升起一股温暖之意,流淌全身,周围众军卒都被此举感动不已,有人感动的热泪盈眶,偷偷抹泪。
顶风冒沙,走了半盏茶工夫,杨寿泉一指前面。
“前面就是戈壁滩了,大家加把劲,马上就到了。”
众人闻言加快行军,进入戈壁滩,果然,进了戈壁滩,四面沙坡挡住风沙,众人感觉寒冷减弱不少,杨寿泉领着众人行至戈壁滩中心。
此处有四段低矮沙土墙围起来的残城遗址,众人进到里面一看,黄色地面上有很多陶器瓦罐碎片,以及锈迹斑斑的刀枪长矛兵刃残骸。
更有一些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类死去留下的腿骨散落各处,看了一圈,再无引人眼球之物。
“五六个人靠在一起取暖,留一个人精神点放哨,战马都集中拴好派人轮流看管,各自找地方休息去吧。”
随着刘梦龙下令,全军将士把战马拴好,随后众人各自找好同伴一起休息,五个一群,六个一帮,纷纷找个土墙靠在一起取暖,闭目而睡。
见众军卒都已找好位置休息,刘梦龙找个拐角处一坐,闭目打坐调息运功。
静静的夜晚,九千多人在这简陋的残破遗址中,度过一晚,月光洒在每个人身上带来淡淡的温暖,众人酣然入睡。
星光一闪一闪,调皮的眨着眼睛,不知释放着甚么信息,打坐中的刘梦龙,不知不觉中魂游天外,仿佛穿越了古老的时空,回到几百年前西域。
身下古城中两支人马,进行着激烈的攻守之战,一名奇装异服的首领,看着手下死亡殆尽,将手中一把镶金嵌玉的宝刀,藏入沙土墙中,并在上面画了一个刀剑交叉符号。
其刚藏完,攻城人马杀进来,杀死了这个首领,并开始毁坏这座古城,各种金器玉器,能拿走的全部洗劫一空,剩下一些陶陶罐罐带不走的全部砸碎,洒落一地。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这座古城越来越荒凉,静静的沉睡在戈壁滩上,埋葬着历史的遗迹,风沙侵蚀着城墙,尘土掩盖了原来的一切,不明真相的人来到这里绝对不可能知道这里发生的故事,以及埋藏的宝刀。
刘梦龙突然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浑身冒出冷汗,看看四周之人都在沉睡中尚未醒来。
其开始按着梦中记忆寻找哪处藏宝刀之处,用手拂去墙上尘土,一个隐隐约约的刀剑符号显露出来,心中大喜过望,继续拂去尘土看清确是这个符号。
随后拿出匕首挖墙,一点点挖,挖了有半尺深,一点金玉光芒微微透漏出来,有了希望更加卖力挖墙,惊动了旁边杨寿泉等人,帮着刘梦龙一起挖墙,很快一把长有三尺,宽有半寸直背弧形刀显露在沙土之中。
刀鞘骆驼金打造而成,上面精雕细刻着龙凤呈祥图案,龙眼镶金凤眼嵌玉,刀鞘中间刻着两个字:五色。
拿刀在手,轻轻抽出宝刀,顿时打了一道闪光,一道龙吟之声响彻夜空,观看刀刃,平面一色秋水盈盈,宛如镜面倒映人面,刃光锋利吹毛立断。
刀刃上刻着一行字,梁少帝义符以景平元年间,采五金之精配玄铁锻造此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乃当世名刀。
喜得宝刀,刘梦龙是乐不可支,抱刀入怀,原地直蹦。
众将纷纷前来道喜。
“恭喜将军,喜得宝刀,将来征战沙场所向披靡。”
“贺喜将军,有此宝刀将来纵横江湖,谁能阻挡,将军无敌。”
“臭豆腐,将军你把宝刀留着,把刀鞘给我吧,我能换点银子好去吃酒。”
刘梦龙闻言眉头一立,冲着周万德就是一脚,周万德闪身躲开,嘿嘿一笑,跑向远处。
欣喜若狂之中,天色微亮,刘梦龙起身招呼众将及众军卒起身赶路,马蹄声急,大军再次出发,前往龟兹城。
就在刘梦龙等人率唐军前往龟兹城之时,远在**之外的峨眉山静林苑中,林海霞与王红袖师徒倆,正在进行一场深刻谈话。
“徒儿,你可知错。”
“师傅,我杀采花贼哪里有错,难道说该放他一马。”
“徒儿你会狡辩了,你可知你杀采花贼没错,但你使用五毒梅花针,一旦被人发觉,就会以此为把柄,说你滥杀无辜,使用荼毒生灵凶器,将会危害江湖。”
话锋一顿。
“到那时,你百口莫辩,无法自圆其说,不交出暗器,阴险小人纠集江湖所谓正义之士一起围剿于你,你该如何应对。”
王红袖闻言沉默不语,好久才抬头道。
“哪师傅,我该如何做,才能免除麻烦临身。”
林海霞玉手轻敲一下王红袖额头,慈爱笑道:“你呀,真拿你没办法,下回记住能用兵刃,就别用暗器伤人,不到万不得已,生命攸关时刻,莫要使用五毒梅花针,偷偷摸摸使出,不要留下痕迹,记住了吗。”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不过我杀了李文宰与川中三虎,其师门会不会来找我报仇雪恨呢。”
林海霞闻言眉头紧皱,眼角鱼尾纹皱起几道,轻声道:“惟今之计,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你还是抓紧时日,把越女剑练好再言其它。”
“遵命师傅。”
王红袖嘻嘻一笑,抱着林海霞胳膊不住摇晃,把个中年尼姑逗得开怀大笑。
这师徒倆开心了,而死了徒弟的五虎门掌门谷海山与峨眉派长老李延雄则是怒目圆睁,气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