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计初成众人定,各司其职自分工。
擂台再战呈凶顽,生死恶战毒镖现。
听着几人交口称赞,李一舟挠头嘿嘿一笑,拱手道:“多谢诸位谬赞,在下才疏学浅,昨日听云师兄讲起神药门诡计,冥思苦想一天,才想出这么一个勉强之策,还望诸位多多指教其中不足之处,在下洗耳恭听,虚心请教。”
其话音刚落,岳功力抱拳拱手。
“听完李兄计策,虽然巧妙,但在下觉得尚有不足之处,比如说我们上三门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入符溪镇,还不被尔等发觉,这是其一。”
“其二,神药门、百草谷都是膻使迷药、迷香高手,万一其在客栈另有布置,我等面对突发状况,该如何应对。”
“其三,青城等门派周边都是民宅,动起手来,万一有个闪失伤到周围百姓,这传到江湖上,啥人都有,有人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说我们乱杀无辜,本来扬正派名声的机会,反倒成了恶名,诸位可曾想到此处。”
岳功力一番话真不亚茹醍醐灌顶,一下将几人镇住,确实光想着如何把青城、神药等门派一网打尽,而从未想到这些微末细节,一旦细节出现疏漏,前功尽弃,哪就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
几人闻言沉默不语,纷纷皱眉,闭目沉思。
就在几人冥思苦想之时,从殿外走进一人,其生得花容月貌,柳眉丹凤眼,众人闻声抬头一看,正是龙文君。
“龙师妹,这么晚了,来此何事。”
云天齐略带疑惑问道。
“回禀掌门,我是为明日打擂之事而来,担心神药门再使诡计,刚才殿外听得岳掌门之言,奴家有解决之法。”
云天齐等人闻言眼睛一亮,看向龙文君。
“师妹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其一,如何悄悄混入符溪镇之事,可交于我,我常去符溪镇,与哪里百姓关系密切,我给上三门众人借些百姓布衣,上三门可穿着布衣,由当地百姓带着,从镇里小路神不知鬼不觉进入镇里埋伏。”
“其二,经营客栈老板都是本地百姓,我可化妆改扮成村姑,与哪客栈老板私下接触,打探一下客栈里有何异样布置,我等从中发现端觅,早做防备。”
“其三,我这两日扮成村姑,挨家挨户劝客栈周围百姓,暂时出镇躲避几日,等他们回来,我等已然里应外合将青城、神药等门派一网打尽,不会伤及无辜,诸位意下如何。”
白玉郎一拍扶手,起身鼓掌喝彩。
“妙啊,龙师侄不仅人长得漂亮,这头脑也是颇为灵活,真乃峨眉奇才。”
龙文君俏脸一红,抱拳拱手。
“白师叔再夸弟子,我可无颜再留殿中了。”
白玉郎闻言哈哈大笑,笑毕问道。
“龙师侄刚才所言,神药门又有何诡计了。”
“回禀师叔,弟子是担心明日打擂之人,万一中了神药门的奇香迷药,一旦救援晚上一时半刻,恐怕会丧命擂台,故此才来找掌门商议此事。”
云天齐闻言微微点头,声音沉重道。
“神药门的奇香迷药,确实很让人头疼,若是林师妹在,必有办法克制,可惜她下山而去,这可如何是好。”
“即时林师妹不在,有我在也能解决。”
众人寻声一看,见是李一舟起身言道。
“今晚我让刑堂弟子连夜制做,带有蛇胆、鹤顶红两种药物混合药液侵泡过得解毒面巾,明日打擂之人带上它,任他诡计多端,也无法让我峨眉派之人中了他的奇香迷药之毒。”
“好,李师弟,你赶紧回刑堂连夜赶工最好,多做些,为日后对付神药门、百草谷之人早做准备,去吧。”
云天齐面带喜色,连声催促道。
“白师叔、云掌门、上三门掌门、龙师妹,告辞。”
李一舟冲着几人抱拳拱手,转身出殿回奔刑堂,而剩余几人闲聊片刻,纷纷回去休息,上三门掌门何静山三人被安排在清风殿偏室暂住一晚,明日再回青云殿。
龙文君回了山岳殿,白玉郎与云天齐在殿后房舍暂时休息,几人散去,清风殿恢复平静,殿外清风徐徐,拂过山林,林涛阵阵,一阵如泣如诉的林中挽歌,随风轻轻唱起,飘荡夜空传遍山林,不知预示着是吉还是凶,只有天知地知你我不知。
晨曦拂晓,阴云密布,黑沉沉的大块云成遮住蓝天,挡住朝阳,使得阳光稀稀落落洒下,带给人丝丝清冷,黑色云成漂浮天空,令人心情格外沉重。
在这阴云天空下,峨嵋派众人集合在清风殿前,前几日登擂之人都不在队伍之中,不知去了何处,李一舟匆忙赶来,将一个白布包裹交于云天齐,便匆匆离去。
云天齐环视众人,见人数大概到齐,朗声道。
“出发,下山。”
峨嵋派众人答应一声,转身列队下山,依然是白玉郎打头,云天齐跟在身后,再往后是长老、众弟子。一行人浩浩荡荡顺着山路,井然有序下山,过了山门,走了不远,来至符溪镇前擂台。
抬眼一看,上千百姓围住擂台,早早等候,云天齐见青城、神药等门派之人尚未赶到,便命众人找块空地盘膝打坐,静静等待对手到来。
就在峨嵋派众人等待之时,离着擂台很近的青城、五虎、神药等门派之人,正在做着最后安排。
廖天下站在厅中吐沫横飞,夸夸其谈。
“今日登台打擂之人,把药包藏在袖中,挥动兵刃之时,出其不意打出去,峨嵋派之人必然中招,我的百花迷魂香只要闻上一点,浑身无力,神情恍惚,众位今日可大开杀戒,尽情屠杀峨眉派之人。”
其话音一落,陶世隆不甘人后,来至厅中抱拳环视一圈。
“诸位,我的百草熏人香,也是很有奇效,今日登台打擂之人,尽管使用,不够我这里还有,使完尽管到我这来取。”
言罢斜眼看了一眼廖天下,挑衅之意不言自明,廖天下皱着眉头,板着脸冷眼看了一眼陶世隆,心里暗道。
“百草谷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跟我们神药门争风吃醋,真是不自量力,也不打听打听,当年林海霞都中了神药门的迷魂奇香药,被梦七等人破身。”
“江湖老一辈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神药门大名,你百草谷无甚名气,也敢跟我神药门争长论短,真是不知死活,可笑至极,等此事一了,看我如何收拾你,下三滥泼皮。”
就在两人暗中比斗之时,谷海山一挥手。
“时候不早了,出发,不能让峨嵋派之人久等,好像我们怕了一样。”
“走……”
青城、崆峒、神药、五虎、白莲、段锦、百草谷、暗龙帮、霹雳堂众人纷纷相应,起身出了客栈大厅,向着镇外行去。
而此时,镇里来了一个姿色尚可村姑,悄悄向着客栈而来,一路与百姓打着招呼,来至客栈外,借着讨口水机会,与客栈老板套话,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南地北闲嗑。
在客栈老板与村姑闲聊中,符溪镇口擂台再次人满为患,附近州县之人,听说此处打擂,都来早早围在台下看起热闹。
谷海山带着青城、五虎等门派之人,来到擂台下,看着人山人海百姓,心里得意一笑。
“今日就是你峨眉派丢尽脸面之时,正好有这么多人围观,可以让蜀地之人,好好看看我等如何挫尽峨眉派威名,宣扬一下青城、五虎等门派的大名,哼哼。”
大手一挥,众人站定,回身一指吴太安。
“今日霹雳堂打第一阵,吴太安你上。”
“遵命。”
吴太安答应一声,双脚点地纵身而起,脚踩百姓头顶,轻微用力,再次往前一跃,到了擂台下,而被踩头百姓摸着头,四处撒摩,大声喊道:“谁踩我脑袋了。”
吴太安气贯足底,轻点百姓肩头,使个青云直上,中间换口气,一点擂台木板,借力一个灵猴翻身,轻轻跃上擂台。
冲着峨嵋派这边,点手一指大喊一声。
“峨嵋派,我恭候多时了,上来一个受死。”
其狂妄姿态引起峨嵋派众人不满,长老弟子们纷纷张嘴呵斥。
“无耻狂徒,敢对峨嵋派无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台上那厮下来,给峨嵋派赔礼道歉……”
云天齐一摆手,峨嵋派众人噤声,回身一看,言道。
“白灵俊你上,拿着这个。”
云天齐从手中包袱里拿出一块黑巾,递给白灵俊,待其双手接住,低声道。
“带上面巾再战,此面巾有防毒香奇效。”
白灵俊闻言带好面巾,抱拳拱手,气运脚下,点地腾空而起,一点百姓肩头,口中低声道:“借过,抱歉。”
借着肩头着力,一跃两丈,再点一人肩头,一跃而起,使个平步青云,跃上擂台,轻轻一落如四两棉花落地,声息皆无。
两人抱拳拱手,互通姓名之后,拉开架势,一场龙争虎斗一触即发。
吴太安仓啷啷拔出柳叶刀,亮个藏头裹脑式,白灵俊拔出宝剑,亮个怀中抱月式。
“请。”
“……”
两人往起一近身,刀剑舞动,“叮”的一声响,试了一招,随后,吴太安柳叶刀一震,颤起一片刀花,刀花一捥,一刀劈出,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就剁。
刀风呼啸,刀光闪耀,眼看刀头落下,白灵俊猛地往后退步闪身,掌中剑往前一递,快如惊雷,一招金光问心,直刺心口。
刀剑各奔要害而去,也不防御,看得观战之人都暗自捏了一把汗,心说这俩人怎么来个一命换一命打法,真是匪夷所思,头次初见。
一看不好,吴太安率先变招,退步吸胸撤刀胸前一拨,但没想到一刀拨空,白灵俊剑走虚招,虚晃一下,剑走偏锋,抬腕一扬,一招金光耀眼,左右开弓,分刺双眼,真是又急又快,令人防不胜防。
迅速变招,惊得吴太安心里暗骂。
“小白脸,没想到剑法如此诡异刁钻,尽走虚招,我得小心了。”
撤步仰身,刀往上一架,想磕开宝剑,再找机会反攻,但是白灵俊根本不给他机会,见其挥刀招架,立马撤剑变招,收腕下沉,横扫下盘,一招金光铺地,奔着双腿就砍。
手中柳叶刀架空,心里一惊,又是虚招,紧接着下盘剑风猛烈,来不及多想,只得往后一跃三尺,躲过这一剑。
不等他立足未稳,白灵俊垫步飞身,追身一剑,剑如游龙,白光一闪,直奔梗嗓咽喉而去,一招金光掠影,真是恰如其分。
双脚刚一沾地,剑光一闪就到了近前,把个吴太安气得心里暗骂。
“真是得势不饶人,峨眉弟子这是你逼我的,让你尝尝百花迷魂香的滋味,你给我去死吧。”
仰头大弯身,右手衣袖一抖,一股粉色药末撒出,飘飘洒洒空中飞扬慢慢落下。
青城、神药等门派观战之人,见其打出药末顿时紧张的心放松下来,觉得峨眉弟子必然中招神志不清,接下来可以看到峨眉派之人死在擂台,心里能出一口恶气。
然而,就在吴太安及观战之人期盼目光中,白灵俊并未一下神志不清,而是原地愣了一下,为何发愣,药末撒中其面门,感觉一股奇香扑奔口鼻,其赶紧闭住呼吸。
但是,下一刻奇迹发生了,药末到了面巾就被神奇的挡住了,未能让其有丝毫不适,令其微微一愣,随后其转过神来。
一招金光普照,连刺三剑,攻上中下三路,白灵俊反应过来了,而吴太安则是慢了半拍,他还等对手神志不清,一刀结果对手,没成想对手安然无恙,这一耽搁就慢了半拍。
剑光闪动,剑风扑面而来,来不及躲避之下,吴太安也豁出去了,一招醉里挑灯看花,柳叶刀左右开弓,两侧斜斩肋部。
白灵俊见其用以伤换伤打法,年轻气盛,根本不躲,你就比比咱俩谁快,就在台下观战之人错愕目光中,血光飞溅,俩人纷纷受伤,但是血光喷洒中,眼尖之人一眼看清。
白灵俊一剑刺穿对手胸口,一招毙命,而吴太安临死一击,柳叶刀斜斩砍断白灵俊三根肋骨,想要往上削断其手臂,但是发力一瞬间,心口穿透,气断人亡,力未发出已然损命。
“哗”台下一片哗然之声,为这二人以命换命打法为之一惊,随后,青城、五虎、神药等门派这边,“蹭蹭蹭蹭蹭”跃上五人,而峨嵋派这边也毫不示弱,“嗖嗖嗖嗖嗖”五人跃上擂台。
两方人马在擂台之上怒目而视,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开打架势。
青城、神药等门派这边上来的是阴啸天、谷海山、廖天下、陶世隆、徐古峰五人。
而峨嵋派这边上来的是云天齐、常玉龙、李延雄、叶春生、卢剑波五人,五人都已系好面巾,防备着对方使诈。
目光相对,仇恨之花在眼波交流中含苞待放,在这一触即发即将开战之时。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连擂台规矩都不讲了吗,若要混战还摆个擂台何意,不如直接开打,还用费哪么多事,到头来自己都不守规矩,岂不让江湖中人耻笑。”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膀大腰圆,长眉善目和尚来至擂台上,一抬手,一个瓷瓶扔给白灵俊。
“还不下去止血疗伤,一会儿血流多了,会有性命之忧。”
白灵俊接过瓷瓶,忍痛躬身一礼,纵身一跃下了擂台止血疗伤不提,回过头来,和尚口宣佛号。
“阿咪陀佛,众位施主准备开打吗,要打我给你们留出空地,让你们打个够。”
阴啸天斜眼看着和尚,冷笑一声。
“慧明秃驴,你不在少林寺待着,什么风把你吹这来了,化缘可是来错了地方,别怪我不提醒你。”
慧明和尚“呵呵”一笑,双手合十。
“众位听我良言相劝,冤家宜解不宜结,一点小事过去就算了,何必为了鸡毛蒜皮小事闹得大动干戈,流血损命多不值得,把擂台一撤,都该回哪回哪去吧,诸位意下如何。”
云天齐微笑看着慧明和尚,眼睛一转,心道:“这慧明和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来,莫非中原有大事发生不成,要不然他千里迢迢来此做甚。”
云天齐没发话,阴啸天可沉不出气了,冷哼一声。
“擂台已摆,断无撤消之理,九场打了五场,还有四场继续打,不打一方算其认输,废话少说,打不打给个话。”
阴啸天恶狠狠之言,让慧明和尚的笑面都有些僵硬,但依然面色含笑,不与阴啸天一般见识。
云天齐看看慧明和尚,又看看阴啸天,心里打定主意,抱拳拱手道。
“打就打,峨嵋派伫立江湖多年,从未怕过任何门派,慧明大师请下擂,让我们两方继续剩余四场擂台之战,请。”
云天齐单臂一伸,慧明和尚无奈摇头苦笑一声,大袖一甩,飘身行下了擂台。
阴啸天阴阴一笑,回头冲着台下冷声道:“崔兴岭你上,记住我的话,别忘了。”
刷的一声,一道声音跃上擂台,七尺大汉,稀疏一字眉下一对豹眼,闪着阴狠目光,其来至阴啸天近前一抱拳。
“阴前辈,在下谨记前辈教诲,请你放心。”
“好,按我说的做。”
阴啸天一拍其肩头,带着谷海山四人纵身一跃,下了擂台。
云天齐回身对惊涛剑客卢剑波道:“徒弟、多加小心,随机应变,带上这个。”
随手从包裹里拿出面巾递于卢剑波,双手接过系于脸上,冲着云天齐一抱拳。
“师傅、诸位请下吧,擂台交给我,你们放心吧。”
云天齐等人微微点头,腾空而起下擂观战而去。
台上两人互视一眼,平静目光中孕育着不知名的纷乱情绪。
“请。”
“请。”
两人互道请字,各自亮出兵刃,卢剑波仓啷啷拔出宝剑,亮个平剑式,而崔兴岭一伸手拽出熟铜双锏,两手一分,看似要亮架势。
突然,双袖一扬,左袖打出百草熏人香粉末,右袖打出三支飞镖,镖头绿油油闪着幽光,一看便知抹有毒药。
崔兴岭不负阴啸天厚望,一开始就发毒粉、带毒暗器偷袭,真够阴险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