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兵遣将招属下,人多势众帮练兵。
三月草长莺飞翔,**游历江南道。
随着巴巴亚丹·莫索尼国王话音落下,哈马尔·威亚斯眼睛一闭,微微叹息一声,心里感叹。
“看来陛下带唐朝将领刘梦龙来,就是接替我的兵马大**职位,可叹我未能审时度势,借坡下驴、顺水推舟把职位让出,反而争强好胜比试一番,不仅没挽回颜面,还让刘梦龙大出风头,而我则是威风扫地,以后还有何颜面再带兵打仗,不如借此告老还乡,回家颐养天年得了。”
想到这,哈马尔·威亚斯走上点将台,从怀里掏出一枚狮形兵符,捧在手心往上一递。
朗声开口道:“陛下,微臣岁数渐大,有些力不从心,现将兵符交出,请陛下准许微臣告老还乡,回乡颐养天年。”
巴巴亚丹·莫索尼看着哈马尔·威亚斯心里百感交集,虽说刘梦龙带兵确实比威亚斯强,但是威亚斯确实也为北天竺立下汗马功劳,虽不能开疆扩土,但这份守国卫土的功劳还是不可小觑的。
接过兵符,轻轻拍着威亚斯肩头,语重心长道:“威亚斯啊,不要怪我不讲君臣之情,只是三个月后的信仰之战,关乎着北天竺的未来,我是不能有失,才请刘梦龙带兵指挥这场关乎国运之战,只能委屈你了。”
话音一顿,沉默一下,又接着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俩的赌注取消,同时我会赐你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仆人数百,牛羊万只,恒河北岸良田千顷,你可满意。”
哈马尔·威亚斯闻听此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巴巴亚丹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合十躬身施礼,声音颤抖着缓缓张口,声音未出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衣襟。
“陛下,微臣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微臣即便辞官在家,也会时刻关注国事,陛下若有用我哪一日,只需派人送上一道竹简,微臣便会立马披上战袍再次为北天竺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哈马尔·威亚斯之言声音悲切,言真情重,真是令人感动,台上众位官员及达官贵人,都被其言词感动得眼睛一红,眼泪滚落脸颊,偷偷用衣袖擦拭。
台下刘梦龙也被其情深义重之言感动得脸带悲伤,双眼含泪,泪水在眼圈一直打转,就差一点掉落下来。
刘梦龙看着君臣间的深厚情谊,不免想上台为威亚斯求情,让其继续做兵马大**,而自己从旁辅佐就可。
但是当他走上点将台,还未出声,哈马尔·威亚斯已然站起身形,转身来到刘梦龙近前,给其一个拥抱,带着悲伤之情,拍着刘梦龙后背低声道。
“刘将军,比试三场你带兵能力确实高我一筹,我是真心让位于你,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同时我还想求你一定守卫北天竺国土,决不能丢失一寸,这是我临走之前对你唯一的请求,请你一定答应。”
刘梦龙听完哈马尔·威亚斯之言,原先想说的话都被他一番话堵住了,没法说了,只得点头答应。
“威亚斯将军,请你放心,有我刘梦龙在定当帮你守好北天竺国土,你就放心吧,你的使命由我刘梦龙替你继续完成,你就在家安心看着吧。”
刘梦龙言词凿凿出声保证,安慰这个为国征战多年的老臣,哈马尔·威亚斯听完刘梦龙之言,心里的担忧终于放下,松开拥抱刘梦龙的手,双手抓着刘梦龙双手,看着刘梦龙英俊面颊,喜悦之极道。
“刘将军,多余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明日我将启程回乡,今晚我想与你不醉不归,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梦龙被其真情实感,感动得无言以对,只能含泪点头答应,巴巴亚丹·莫索尼走过来,双手拍着刘梦龙与威亚斯二人肩头,顺势搂住二人,朗声开口。
“我北天竺前有威亚斯将军镇守国土,后有刘梦龙将军接替守国重任,真乃北天竺之幸,今晚新德里王宫大摆宴席,军营休息三日犒赏三军,城中街道分发水果、烤肉,各处挂上彩灯庆祝北天竺再迎国之栋梁。”
巴巴亚丹·莫索尼一席话,令得众军卒齐声欢呼,众位官员及达官贵人纷纷鼓掌喝彩,巴巴亚提与巴巴亚妮自然是十分高兴。
而有一人却是高兴不起来,谁呀当然是刘梦龙,别看刘梦龙表面十分感动,还带着喜悦之情,但是其听完巴巴亚丹一席话,感觉有点不对劲,都说听话听音,细细一琢磨陛下之言,看似平淡但是暗中可是话里有话。
甚么守国重任,这话可不是表面听着那么简单,威亚斯卸任了,我接过来,哪不是意味着,我想离开北天竺得找个接替之人,不然这兵马大**职位不能空着,还得有人接替这个职位干。
我该怎么办呢,刘梦龙开始动开了心思,脑中灵光一闪,有了,我何不培养巴巴亚风,让其学会我的带兵之道,哪样我就可以呆慢一年,就能甩手走人,可以回到故土见到我的亲人。
刘梦龙心里暗自打着小算盘,而巴巴亚丹·莫索尼松开二人,一挥手让军卒散去回营,众官员及达官贵人也是纷纷告辞离开。
“刘将军、威亚斯,两位随我回王宫吧,今晚盛宴少不了二位,请吧。”
巴巴亚丹·莫索尼含笑说道。
“陛下先请。”
“陛下请先走一步。”
刘梦龙与哈马尔·威亚斯两人也是纷纷出言客气客气,最后巴巴亚丹·莫索尼哈哈大笑一声,一手抓着刘梦龙之手,一手抓着威亚斯之手,三人并肩而行向着王宫而去。
伊莉丝·夏尔玛王后与巴巴桑吉·莫索尼王子落后一步,跟随在后,再后面是巴巴亚提与巴巴亚妮,而在两人身后是王宫侍卫及仆人跟随。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了王宫,此时天色渐黑,王宫中已点起蜡烛,将宫里照的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巴巴亚丹松开刘梦龙与威亚斯的手,将二人安排坐在宴厅自己座位的左右两边坐下,令得二人十分感动,能坐在国王左右那可是相当的器重,不然这左右的位子,一般都是王后与王子的座位。
伊莉丝·夏尔玛王后看到巴巴亚丹如此安排嫣然一笑,其心知夫君这是在拉拢人心,故此也就听之任之,在左手第一的位子坐下,巴巴桑吉王子看到母后都无任何不满,自然也不敢多言,找个右手第一的位子做好。
巴巴亚提父女在左手边依次坐下,随后赶来王宫的众位大臣挨着巴巴桑吉王子及巴巴亚提父女边上依次坐好,再往后是城中贵族按照自身地位坐好,再往下是最后得到通知赶来的商贾名流。
巴巴亚丹看着桌上的烤肉、各种水果、各式蔬菜、咖喱汤等等宴席上的名菜都上得差不多了,叫过王宫总管把酒满上。
王宫总管低声答应,随后带着众仆人给宴席上众人酒杯倒满,倒酒也是很讲尊卑长幼之分,从国王开始,再给王后、王子然后才是刘梦龙与威亚斯及巴巴亚提众人,最后才轮到商贾名流。
国王及王后与王子的酒杯是黄金酒杯上面还镶着宝石,刘梦龙与威亚斯及众位官员都是黄金酒杯,而贵族及商贾名流都是白银酒杯。
王宫总管带着众仆人打开剑南春酒封口,一股浓郁酱香酒味飘荡而出,沁人心鼻。
随后给宴席上所有酒杯全部倒满,往后一站等候吩咐,巴巴亚丹端起宝石酒杯站起身来,宴席上众人都赶紧跟随起身。
巴巴亚丹环视众人,高声道:“今晚是我们北天竺国新任兵马大**刘梦龙将军的就任仪式,让我们一起举杯祝刘梦龙将军一杯,干了这杯。”
话音一落,巴巴亚丹举起酒杯一仰而尽,众人纷纷举杯一口喝干杯中酒,并说些祝贺之词,态度十分恭敬。
刘梦龙端着酒杯心情十分激动,虽说此等场面其也经历过不少,不过今晚不同,这是在异国他乡受到如此尊重,心情自然而然变得激动不已,手拿黄金酒杯一口喝干,心情越发有些兴奋。
刘梦龙还未坐下,巴巴亚丹一摆手,王宫总管赶紧给众人都把酒满上,巴巴亚丹举着宝石酒杯再次起身,对着众人道。
“今晚除了给刘梦龙将军道喜,还要给哈马尔·威亚斯将军举行欢送仪式,哈马尔·威亚斯将军镇守国土十余年,劳苦功高忠心耿耿,这杯酒敬哈马尔·威亚斯将军,来干了这杯。”
巴巴亚丹再次一饮而尽,众人跟上喝干杯中酒,同时献上对威亚斯将军的感激之词,威亚斯也是十分感动,热泪盈眶不住与众人举杯示意。
刘梦龙喝完第二杯酒刚要坐下,巴巴亚丹起身从王宫总管手里拿过一个黄金宝盒,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个狮形兵符,巴巴亚丹端着黄金宝盒往刘梦龙手里一递。
“刘将军请接下兵符,从此以后你就是北天竺国的兵马大**了。”
刘梦龙躬身低腰,恭恭敬敬接过黄金宝盒,口中朗声道:“谢过陛下器重之意,末将必为北天竺国效犬马之劳,有生之年必不负国王陛下厚望,请陛下放心。”
“好,刘将军请坐。”
“谢陛下。”
刘梦龙端着黄金宝盒坐好,随后交给巴巴亚妮替他保管,巴巴亚丹又起身连敬三杯酒,坐下之后脸色酡红,带有几丝醉意,显然是不胜酒力。
伊莉丝·夏尔玛王后赶紧给巴巴桑吉王子使个眼色,巴巴桑吉王子心领神会,起身代替父王给众人敬酒,说着冠冕堂皇之话,众人也是纷纷起身说着各种祝贺之词,众人是推杯换盏喝得十分尽兴。
席间刘梦龙与威亚斯将军两人挨得很近,两人也是惺惺相惜,互相举杯相邀,刘梦龙本想喝得差不多了就退席,然而架不住威亚斯及一众官员敬酒,刘梦龙也是放开酒量来者不拒,举杯就喝。
喝到最后舌头打结,头昏眼花,神志不清,最后往后一靠沉沉睡去,刘梦龙喝酒有一点好处就是既不喝多了耍酒疯,也不随地吐的一塌糊涂。
刘梦龙这等海量都被喝成这样,可想而知宴席上众人喝成啥样,都醉的不省人事,有的唱歌,有的跳舞,还有的张口狂吐一地。
王宫总管赶紧带着中侍卫及仆人将喝醉酒众人都扶到宫外,交给其带来的仆人、侍卫,由其自己下人,将其送回家中。
而刘梦龙与巴巴亚提父女早已在宫里被安排好了房间,刘梦龙昏睡了不知多久,忽而觉得口渴,张嘴出声道:“水、水,快给我水,我快渴死了。”
这时一只温软滑腻带着淡淡荷花香的玉手伸过来,将其扶起来,拿过水杯放到刘梦龙嘴边,慢慢的往其嘴里倒水,这份温柔体贴,贤良淑德,可惜眯眯糊糊的刘梦龙是体会不到了。
喝完水,刘梦龙往后一倒再次睡过去,巴巴亚妮看着刘梦龙昏睡时的样子,玉手轻拂着其英俊脸颊,轻声道:“夫君,我也原本想与你共同返回大唐,可惜战事紧迫时不我待,只能听从父亲之命委屈你了,陪我在天竺再多呆些时日,等战事过后,必与你一起返回故土,见见我哪四位姐妹。”
巴巴亚妮真心之言刘梦龙是听不到了,直睡到日上三竿,刘梦龙才从酒醉中醒来,双手支撑着直起腰,坐在床上晃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富丽堂皇的房间,正在打量之时,一道声音传来。
“夫君,你醒了,哈马尔·威亚斯正在宫外等你呢,我服侍你洗把脸,再去见他如何。”
“好吧,扶我起来。”
刘梦龙有气无力回道,巴巴亚妮温柔一笑,上前扶着刘梦龙站起身,来到梳妆台前,拿起木盆中的毛巾给刘梦龙洗脸,又拿来杯子漱口。
又拿来一套天竺长袍,一套皮甲帮刘梦龙穿好,这才陪着刘梦龙出了宫门,到了宫外见到哈马尔·威亚斯,两人寒暄几句,一同上马,巴巴亚妮与侍卫也纷纷上马跟在他俩身后。
刘梦龙与哈马尔·威亚斯两人一起并马而行,边走边谈,谈到周边东天竺与西天竺及中天竺国力军事,还谈到这三个天竺国最近的情形,以及领兵**都是何人,有何特点等等,使得刘梦龙对周边各国有个初步了解。
交谈中哈马尔·威亚斯谈到中天竺最近十余年突然军力大增,同时其行军布阵跟以前有了很大不同,最显著的特点是中天竺军队会使用不同阵法,比如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等阵法。
不光会布各种阵法,还会使用各种计谋,布下各种埋伏,使得中天竺最近十余年来百战百胜,打得周边各国苦不堪言,国土向着四面扩张,严重威胁到了周边各国,故此中天竺欲进军恒河流域,才会使得巴巴亚丹十分紧张,才有了重用刘梦龙之举。
刘梦龙看着哈马尔·威亚斯,双手抱拳拱手一礼。
“威亚斯将军,听你之言,我觉得中天竺突然实力大增,其国内必然有懂兵法的大唐之人,不然就你所说的哪些阵法,只有我干爹这样的老将才略知一二,普通天竺人怎么可能会这些玄妙阵法,就是跑到大唐军中去学,也未必能学得到。”
听罢刘梦龙之言,哈马尔·威亚斯面露惊讶之色,其想了好些年不明之事,经刘梦龙一说豁然明悟,原来是有唐人跑到中天竺给其出谋划策去了,怪不得以前能打赢的对手,现在都无法与其较量一下了。
两人一路交谈,不知不觉到了城外,哈马尔·威亚斯对刘梦龙双手合十躬身施礼。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刘将军就送到这里吧,我与仆人汇合,就此告辞,若有空闲可到恒河北岸来找我,你我再好好聚聚,告辞了。”
哈马尔·威亚斯拨转马头,与等候多时仆人汇合一处,打马如飞向着恒河北岸而去。
刘梦龙眼望着哈马尔·威亚斯的背影,心里暗道:“你未完成的使命,落到我的肩上,若我带兵不经过北天竺,你们分命运又将如何呢,或许静心大师指点我从南回国,也许另有一番深意啊。”
刘梦龙送走哈马尔·威亚斯回到城里,也不休息直接到了军营,下达了几道军令,第一道军令命士兵飞马传信到勒克瑙城,命贺芒、鹏**、杨寿泉等八人带着两千人赶到新德里协助其练兵。
第二道军令下给勒克瑙城外的唐营,任命邱光勇、姚子忠二人带领四千唐兵加紧训练,不可懈怠,同时把唐营守好,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第三道军令下给予中天竺接壤城池的守将,命其从接令开始,闭关锁城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外出,何时接到军令开城,才可打开城门自由出入,违令者斩。
同时刘梦龙集合新德里城十万大军,开始每日清晨绕城跑十圈,午时射箭、举石、分组对练,傍晚绕城跑十圈再回营休息,营里上至将军下至士兵全部参与,连刘梦龙都跟着每日一起训练,以身作则免得有人说三道四。
刘梦龙制定的魔鬼训练法,在贺芒等人及唐军未到之前,可把新德里城十万大军及军中将领折磨蒙了,从来也没这么训练过呀,上至将领下至士兵一个个累得差点没昏死过去。
一个个都在心里大骂刘梦龙。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唐朝来的**是要把人训练死吗,我们从没这么大的训练量,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军中有受不了的将领,跑到王宫状告刘梦龙虐待士兵,求巴巴亚丹国王给他们做主。
巴巴亚丹怎么可能听其一面之词,派人一打听,才得知刘梦龙也跟着一起训练,从未抱怨过,也没偷懒耍滑不跟着训练,当**的都跑圈、苦练没说啥,你们这些将领跑我这来诉甚么苦。
吩咐下去,再有敢来王宫告状之人,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一律赏十二荆棘皮鞭,此令一出,再也没人敢来告状,十二荆棘皮鞭那就是能打死一个大活人,谁敢拿自己的小命以身试法。
就在刘梦龙与贺芒等人及唐军汇合一处,由贺芒等人及两千唐军协助其练兵之时,其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王红袖,正经历着江湖风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王红袖,与师傅林海霞及刘福、司马长青四人一路翻山越岭走小路,来至江南道。
此时已到了贞观十四年,正值江南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绿草如茵,百花盛开,绿树成荫摇晃着枝条绿叶,迎接着踏春游历江南道的来往行人。
王红袖四人一路晓行夜宿,这一日到了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