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磨人心,疏忽大意兵刃失。
奋起直追短兵接,大战再起恶战凶。
情字一开为何物,让人欢喜让人愁。林海霞与刘福两人将多年窗户纸捅破,立下还俗条件,刘福欣然答应之后,又想到了司马长青,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来到院中,闻着清新空气,含着淡淡花香,闻之令人陶醉。两人没见到司马长青,也没看到王红袖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只能早夜色中漫步而行,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两人并肩而行之时,却不知他俩要寻找之人都坐在客栈房顶看着二人漫步。
司马长青板着老脸十分不悦,旁边王红袖低声细语劝道:“司马前辈,你还在生气呢,我师傅对福叔动心,正好印证了一句话滴水穿石、持之以恒、方能见心,前辈你说我说得道理对不对。”
“哼,你一个小丫头,懂得什么道理,我都四五十岁了,走过的路比你吃得盐都多,跟我谈道理还是太嫩,一边呆着去,少来烦我。”
司马长青一撇嘴,不耐烦得怂了王红袖几句,王红袖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接过话茬。
“俗话说得好,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虽然年纪小,但我读过的书多,情之一字本是两情相悦才能朝朝暮暮,若是强扭在一起,哪瓜也不会甜,若能看清一切,放下心里执念,人才能活得潇潇洒洒,前辈我说得可对。”
王红袖一番话真说到司马长青心里了,确实无论是谁苦等数年,见心上人喜欢别人,哪怕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也是一时难以接受,恐怕惟有一醉方休,才能解去相思之苦。
想到这里,司马长青对着王红袖道:“丫头,打点酒陪我这个失意之人喝几杯如何。”
“好啊,在哪喝。”
“就在这房顶上,对月高歌,把酒言欢,一醉方休,人生几何。”
“好,哪我去了,前辈你等我。”
言罢,王红袖施展轻功一跃而下,身如四两棉花落地无声,随后快步而去,借着打酒之名顺便告知师傅与福叔,司马长青就在客栈房顶上。
王红袖走后,司马长青仰面朝天望着皎洁圆月,眼角不觉流下几滴眼泪,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有些情不是想放就能放下的。
哪是刻骨铭心的记忆,永存于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每每想起都是一段美好回忆,心中烦心杂念徘徊于脑海之中,回荡在无尽心田,人之一生惟有情字,永生相随真叫人无法割舍,时常伴随左右,真是愁……。
司马长青躺在房顶对月思愁,王红袖买了四坛酒,叫上刘福与林海霞一起回到客栈,纵身一跃到了房顶。
司马长青闻声一惊,待要看看是谁,身影一闪,林海霞与刘福、王红袖已然坐到其身边,微笑看着他。
司马长青刚要起身坐起,林海霞单手抓着酒坛一递。
“司马兄,你我相识多年,以前你我并肩作战,今后你若当我是朋友,就喝了这坛酒,以后以兄妹相称,你就是我哥哥如何。”
司马长青听闻此话,心里不免有一丝哀伤,但是转眼一想,强扭的瓜不甜,自己又何必苦等下去,令得好友三人都不开心所谓何来。
不如就此放下一切是是非非,斩断情字,安心做个护花使者不也是自己先前毕生所愿吗。
想通一点思绪豁然开朗一些,接过酒坛拍掉泥封,仰天海灌一口,酒顺着脸颊流过脖颈打湿衣襟,感受着喉间辣劲,高喊一声。
“痛快。”
“霞妹,刘兄,丫头来喝酒,干。”
司马长青躺着喝酒,对月高歌,以酒解愁忘却过去,只为心中一丝护花信念,搭上余生也绝不后悔。
四人就如此在房顶喝酒聊天,彼此诉说心中隐藏已久心事,彻彻底底放下心扉,坦诚相见,也让彼此的心更为贴近,友情更加珍惜,喜悦之情也越发浓烈。八壹中文網
把酒问青天,明月照孤心。
忧愁随风去,独留淡花香。
林海霞、司马长青、刘福、王红袖四人在客栈房顶对月而饮,喝得酩酊大醉,真是就不醉人人自醉。
四人喝醉之后躺在客栈房顶沐浴月光而眠,清晨叽叽喳喳的鸟鸣,淡淡清风吹过,抚摸着四人酡红的脸颊,白云悠悠随着红日高升,一片阳光洒向大地。
照在四人身上,刺眼金光将昏睡四人唤醒,抬头看看红日高悬,四人相视洒然一笑,一夜醉酒将过往烟云抛之脑后。
呼吸着清新空气,感受着勃勃生的气息,四人站在房顶看着周围小桥流水、青屋绿舍、花草树木、巍峨远山,真是别有一番乡间纯朴风味。
“刘兄,接下来我们就在这里干等半个月吗。”
司马长青问道,刘福看着远方青山绿水,淡淡回道:“我们可借着半个月空闲,遨游江南水乡、大好风景也不枉白经此地。”
“好啊,咱们现在就出发吗。”
王红袖欣喜若狂道,刘福转头看着林海霞,眼中带着一股浓浓深情,林海霞脸色一红,略带娇羞道:“看我做甚么,既然想走哪咱们带上包裹,即刻启程。”
刘福点头道:“既然霞妹这么说,哪就收拾一下即刻出发。”
“还没好上呢,就没事装深情秀恩爱,呸。”
司马长青小声嘀咕一句,刘福假装没听见,林海霞抬起一脚将司马长青踹下房顶,司马长青空中使个平沙落雁式平稳落地,拍拍被踹疼屁股,把头一摇。
“唉,情之一字令出家人也疯狂,不能惹呀。”
司马长青摇头晃脑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刘福与林海霞相视一笑,一起跃下房顶回屋收拾,王红袖嘟着樱桃小嘴,小声嘀咕:“这有了情郎,连徒弟都不管不顾了,唉,真是命苦啊,我自己下去吧。”
王红袖一跃而下,落地微微出声,惊动了客栈掌柜,出门一看见是王红袖,满脸堆笑道:“姑娘这大清早就出去了,这附近山青水秀,没事去转转,也能令人大饱眼福啊。”
“多谢掌柜的提醒,我以后定当去看看,多谢。”
王红袖回了掌柜一句,迈步进了客栈,到了房间与林海霞一起收拾好东西,临出屋取笑师傅一句,被林海霞抓住一阵咯叽,痒的王红袖娇笑不止。
两人疯闹一会儿,出了房间与刘福、司马长青会合,四人也不吃早饭,在店里买了三十个馒头,六斤牛肉,再买两个十斤葫芦,一个装酒,一个装水。
一切准备妥当,四人踏上郊游之路,先去阳明山游览,再去九嶷山其它山川河流游览闲逛,刘福与林海霞四人闲逛半个月,那真是游山玩水,看遍永州八景及其它名胜古迹,游玩得不亦乐乎。
刘福四人游玩得很尽兴,而在永州城苦等布下天罗地网的燕云飞与杨洪亮等人,哪可是度日如年,盼星星盼月亮就是没等着人。
等个三五日还好说,一等就是半个月谁受得了,燕云飞邀请助拳的绿林好汉、三山五岳的各门派高手,等了十天不见人影纷纷告辞离去,燕云飞怎么挽留都留不住人,只能目送邀请之人离去。
杨洪亮哪边更是难熬,知府大人韩文炎三天两头询问越狱犯人抓回来多少了,领头越狱的林海霞与王红袖抓到了没有,杨洪亮是无言以对。
知府大人韩文炎见其办事不利,命人把杨洪亮拖出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杨洪亮半个月以来真是每天数着手指头度日,算计着抓回来多少逃犯,还有多少没抓回来,该怎么想办法抓回来,把他愁的鬓角白发多了数根。
杨洪亮这回可是吃到苦头了,以往的嚣张跋扈劲也没了,只剩下整日唉声叹气的份。
永记客栈周围的天罗地网在半个月后,果然如刘福所预料,出现了疏漏,连燕云飞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失误,这林海霞可能真的是保命要紧,不要紫霄剑与白丝拂尘了。
要不说这时光流逝真是一把磨人剑,把人磨的都没了耐心,燕云飞在半个月后基本都不在永记客栈了,而是四处找江湖朋友打听一下林海霞四人的下落。
杨洪亮的手下众捕快、衙役也没了兴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来客栈守着,军卒更是不堪,就派了一支二十多人的巡逻小队每天来转一圈就走,就当例行公事。
永记客栈周围的天罗地网,已然只剩下徒有其名无有其实,就在燕云飞与杨洪亮等人觉得林海霞四人不会回来取兵刃之时。
半个月过后,又过了三天,刘福等人乔装改扮偷偷进城了,刘福四人这回都大变装束,刘福与司马长青装扮成胡人商贩,脸上沾着连鬓络腮大胡子,挡住了大半边脸,胡子扎里扎差看着十分勒特。
林海霞与王红袖则是女扮男装,两人装扮成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手拿纸扇轻晃胸前,脸上画着浓妆遮盖原来脸型,使人难以一眼识破。
四人并未结伴同行怕引起有心人的怀疑,两人一伙分为先后从东门入城,一路观察着城内形势。
听着街上闲言碎语,大概知道了最近半个月抓回来四百名逃犯,还有四百多人没抓回来,知府大人韩文炎发下海捕公文,让江南道其余州府帮忙通缉捉拿逃犯,其中就有林海霞与王红袖两人。
听着消息,四人心里一振,看来这江南道也不能久待了,哪都有悬赏告示,真是一件令人头疼之事。
刘福与司马长青一路漫步来到永记客栈,装做买东西转了一圈,看着形同虚设的埋伏,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到了后院与林海霞与王红袖一碰头,告知情形,四人商定先住下晚上再行动。
林海霞与王红袖住在与永记客栈相隔很近的留居客栈,而刘福与司马长青开始各自行事,司马长青去联络丐帮之人,刘福来到军营附近,四人约定好天黑后以三更天为信号。
刘福先去军营放火,司马长青去知府衙门放火,火光一起,丐帮之人进入客栈,林海霞趁机进入客栈取回兵刃,到后院外与王红袖会合等待刘福与司马长青到来。
一切商议已毕,四人各去其位等待三更天到来。
“邦邦邦”三声锣响,刘福听到锣声从军营外大树上纵身一跃,跳入军营,快步来到堆放粮草车旁,从怀里掏出火石打着点燃粮草,随后一跃跳出军营直奔永记客栈而来。
司马长青闭着眼靠在知府衙门后院墙,听到锣响,眼睛顿时睁开,一个灵猴飞渡跃过院墙,轻车熟路就到了材房,打开房门,用火石点燃木材、稻草,随后一个变步拧身,“蹭”的一声跃上房顶,看着知府衙门随着材房起火越着越大,仆人、衙役都大喊着。
“走水了,走水了……”
司马长青冷笑一声,随后趁着乱势窜房越脊出了知府衙门直奔永记客栈而去。
城内两处着火,火势汹汹隔着老远都能看到火光熊熊映照天空,林海霞与王红袖在三更天早已来到永记客栈后院外等待。
站在树上看着火势汹汹,林海霞让王红袖在此等候,随后飘身下树,到了墙外,使个燕子穿云,跃入客栈内。
此时永记客栈突然涌入一帮叫花子,大声嚷嚷着。
“有人拿了乞丐辛辛苦苦乞讨得来铜钱,赶紧还钱,不然没完。”
这帮叫花子满客栈乱跑乱窜,闹得整个住店的人不得消停,客栈内人影乱晃,十分混乱。
林海霞趁乱到了曾经住过的房间,推门而入,一看里面无人,心里微微一喜,悄悄把门关好来到花盆边,挪开花盆,用匕首撬开木板,又挖了一尺来深,手往里一探够着一物,顿时笑颜绽放。
用力往出一拽,拿出紫霄剑,随后连掏两次拿出紫光剑与白丝拂尘,将三样用布一包背在身后,林海霞借着混乱又悄悄出了客栈,跃墙而出,飞身上树。
“师傅,拿到了吗。”
王红袖急忙问道。
“当然拿到了。”
林海霞微微一笑,随后解下背后布包,将三样兵刃亮出,一把抓起紫光剑,王红袖兴奋雀跃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
林海霞抓住王红袖长袍,轻声道:“别高兴太早,稍安勿躁等待刘福与司马长青,别出声,嘘。”
王红袖微笑着点点头,估摸着紫光剑,犹如欣赏一件绝世珍宝,满眼都是喜悦之色。
刘福的计策虽然是天衣无缝,但是他的对手燕云飞与杨洪亮也不是省油的灯,城中两处起火,两人正好在一起喝着闷酒,说着闹心之事,窗外火光一闪,两人一惊,趴窗一看是知府衙门起火,再望远一看还有一处起火,观望方向是西门军营。
看到大火两人心里咯噔一下,大喊一声。
“大事不好,林海霞她们回来取兵刃了。”
“你快去召集捕快、衙役,随我赶往永记客栈,不然迟则晚已,快。”
燕云飞急切对杨洪亮喊道,杨洪亮二话不说,下楼冲到知府衙门班房召集捕快、衙役数十人各擎兵刃,紧随在燕云飞与杨洪亮身后,一路奔跑冲向永记客栈。
燕云飞与杨洪亮赶往永记客栈,刘福与司马长青放完火,同样是施展轻功,一跃几丈远,快速奔向永记客栈,几路人马都在争分夺秒比拼速度。
而在后院树上的林海霞与王红袖也在焦急等待中,王红袖有些沉不住气,忘记刘福的嘱咐,三番两次跟林海霞说先离开出城再说。
林海霞把脸一绷,有些不悦道:“刘福与司马长青正在赶来,徒儿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要知道成大事者必有忍耐之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唯有如此坚定意志,方能抵挡住江湖上明枪暗箭,全身而退。”
林海霞一番话说得王红袖脸色一红,灿灿一笑不敢再多言。
时辰在一分一秒中度过,就在林海霞与王红袖急切目光中,两道人影在夜空中一闪,一前一后来到后院外。
林海霞沉住气定睛一看,正是胡人打扮的刘福与司马长青,玉手一抓王红袖,带着其一起跃下树冠。
刘福与司马长青见到林海霞与王红袖也是一番心喜,四人也不多言,微微点头之后,向着东门急速奔去,四人专挑阴暗处疾行。
林海霞四人刚走不大一会儿,燕云飞与杨洪亮赶到永记客栈,进到藏兵刃房间一看,花盆被挪到一边,木板撬开,兵刃定是被人取走。
杨洪亮气得一跺脚,刚要叹气,燕云飞出声道:“先别叹气,依我看林海霞等人应该还未出城,你赶紧下令封锁四门还来得及。”
“我是一个捕头,哪有权下令封锁城门。”
杨洪亮无奈出声道,燕云飞眼珠一转,立刻道:“哪你派人把情形火速禀报知府大人,并派人分成三路,通知南西北三面守城军卒守好城门,一旦有人出城立刻拿下。”
“我去最远的东门通知守城军卒,加强守卫严防犯人出城。”
燕云飞转身就走,杨洪亮道:“我随你去。”
随后杨洪亮叫过四名捕快,吩咐完毕,跟着燕云飞施展轻功,一路纵身跳跃赶路,直奔东城门而去。
燕云飞与杨洪亮施展轻功赶路自是很快,而林海霞四人怕惊动官府之人,遂也施展轻功赶路,但是忽快忽慢稍有停顿,没有燕云飞与杨洪亮二人肆无忌惮,此消彼长之下,两方人马几乎同时赶到东城门。
燕云飞凭着感觉来到东城门,身形一落到了东城头,守城军卒上前一围,杨洪亮一亮腰牌才避免一场误会。
燕云飞与杨洪亮立足刚稳,就听得身后传来衣襟掠空的猎猎风声,回头一看见你四人施展轻功落到城下马道。
燕云飞一推杨洪亮。
“速去带人拦住他们四个,不可放走。”
杨洪亮抽出柳叶刀,大喊一声:“士兵们随我守住马道,决不能让逃犯出城。”
守城军卒有三四十人,闻声手擎长枪堵住马道。
司马长青与刘福四人觉得天衣无缝,没成想车城之时碰到了钉子,撞见燕云飞与杨洪亮二人,司马长青急于出城,挥舞梅花亮银锤“呜呜”作响,很快与守城军卒短兵相接打在一处。
燕云飞站在城头看着军卒阻拦四人上城,其心中想着阴谋诡计如何拖住四人,但是林海霞一眼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跟梦七一个门派之人林海霞都是恨之入骨。
娇姹一声,林海霞施展燕子三抄水,“蹭蹭蹭”三声跃上城头,一挥拂尘,一招散花扑面,抖手拂尘一甩抽向燕云飞面门,燕云飞被突袭并不惊慌,斜步侧身一躲,抽出三棱透骨锥抬手便刺,使个百鸟投林,刺向肋骨。
刘福心系林海霞,使个灵猴翻身,空中一翻跃上城头欲助林海霞双战燕云飞,杨洪亮抽身回头一眼看到刘福助战。
杨洪亮岂能看着兄弟吃亏,大吼一声:“我来会你。”
柳叶刀快如惊风劈向刘福,刘福使个罗汉转身,躲过一刀,唐刀出鞘一道寒光一闪,刀劈杨洪亮,杨洪亮接架相还两人战在一处。
唯独没有人鏖战王红袖,王红袖跃过众军卒头顶,仓啷啷拔出紫光剑,“噗噗”两声刺死两名军卒,城头上林海霞四人与燕云飞等人及军卒展开一场激烈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