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红,一拥而上大乱斗。
蛮不讲理报私仇,以寡敌众避锋芒。
眼见对面护卫们派出人手急匆匆而去,林海霞与王红袖、刘福、司马长青四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一声不妙,雷州是哪个被揍富商所住之地。
这富商看样子小肚鸡肠,是瑕疵必报之人,看来我等又有一场麻烦了,真是越想顺利,越有诸多不顺,真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无暇再四处观看街景,加快脚步往前行去,与哪八名护卫及身后众人擦肩而过。
双方擦肩而过之际,八名护卫投来带有敌意的眼神,林海霞与王红袖及刘福都未理会,但司马长青颇为不服,转头冷冷撇了哪些人一眼,冷哼一声。
哪八名护卫闻声更加愤怒,脸色铁青日,有的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开打,护卫头目一把按住愤怒护卫手臂,才避免一场打斗。
但是仇恨的怒火不是谁都能压得住的,被羞辱过得护卫早已对王红袖是恨之入骨,仇人见面还在自己的地盘,说啥都要找茬把面子找回来,不然自己心里就得气得吐血。
仗着人多势众这天赐良机岂可错过,一名护卫冷喝一声。
“小丫头片子,到了潮州人的地盘,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不想被潮州人围攻,赶紧给大爷我跪地磕三个响头,我暂且放你一马,不然潮州人的团结,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哼。”
这名护卫话声一落,王红袖还没答言,司马长青早已看不惯这帮人,抢先回话。
“我当是谁在叫,原来是一帮跳舞的小丑,在这乱喊乱叫,还潮州人如何团结,有种潮州人都来动手,我看看你们潮州人有多团结,吓唬人哪一套,在我这不好使,呸。”
司马长青说完,朝街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一脸不屑一顾的神色,让人看了十分欠揍。
护卫头目赶紧低声劝出声护卫住口,不想在街头把事情闹大,回头再收拾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
但是其手下护卫被怒气冲昏头脑,根本不是其能压制住的,劝住这个护卫,哪个护卫又起刺了,边上护卫大吼一声。
“街上的潮州人都听着。”
用手一指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
“这四个外乡人一进岭南道就欺负我们兄弟,逼我们跳舞出丑,还逼我等大骂潮州人是长不开的地鼠,田鼠成精下得孽种,这四个瞧不起潮州人的杂碎来到雷州,咱们潮州人不该给尔等点颜色看看吗。”
话音一顿,大手一挥。
“是潮州人的,都给我上,让这四个外乡人看看咱们潮州人的厉害,揍他们。”
这名护卫一喊,街上的潮州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撸胳膊挽袖子,气冲冲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看这架势少说七八百人,多说成千人,这四面楚歌之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胆小如鼠之辈当场就得吓尿裤子,胆大包天之人遇到此等场面也得腿肚子抽筋,这人实在太多了,无法想象被这么多人包围,心智得多硬能做到凛然不惧。
眼见马上便被包围,林海霞回头狠狠瞪了司马长青一眼,低声斥责道:“都多大年纪了,白闯几十年江湖了,一点忍耐都没有,这点话语就受不了,这回好了吧,被包围了,都自求多福吧……”
刘福轻声劝道:“霞妹,少说两句,事已至此怪谁都没用了,惟今之计,咱们四个报成一团,齐心协力闯出包围才是当务之急。”
话音一顿,四外一看围上来人群,刘福轻声道:“一会儿,潮州人要是动手,霞妹打头往外冲,红袖你与我居中,司马兄你殿后,该用狠招就用别犹豫,几位记住了吗。”
林海霞与王红袖及司马长青微微点头,四人瞬间排好阵型,林海霞打头,中间是刘福与王红袖,后面司马长青倒着走防备着潮州人。
很快潮州人就将四人包围住,里三层外三层是水泄不通,林海霞看着挡路潮州众人,默默气运丹田,游走全身,贯于双掌之中。
目视挡路之人,冷声道:“施主借过,可否让出道路让贫尼过去……。”
不等林海霞话音落下,挑事护卫打断其话,大喊一声:“不必跟这四个外乡人讲理,打就是了,揍死他们,上啊。”
这一声大喊打破了微妙的平衡,顿时围上来的潮州人,纷纷抡起拳头就打,抬腿就踢。
雨点般的拳头从四面八方袭来,无数双腿踢向四人,身陷重围的林海霞与王红袖、刘福、司马长青四人遭遇了被千人围攻的盛大场面。
面对千人围攻,乱拳乱腿袭击,林海霞气运掌心,使了一招暴雨飞花,双掌在胸前一划猛地往外一推,掌心真气往外一吐,无形真气犹如狂风暴雨,将正面潮州众人推出几尺远,前排众人纷纷倒地连带着砸倒后面之人。
人群密集一倒就是一片,倒地潮州人纷纷怒骂出声,什么难听的词骂什么,气得林海霞玉面通红,若不是顾忌自己出家人的身份,早就辣手频出,让潮州人知道自己的厉害,尝尝苦头不可。
林海霞正面压力很大,后面司马长青也是面临很大危机,司马长青借着灵活身法,左躲右闪一面躲避拳头乱腿,一面施展形意拳法,双臂十字插花抵挡拳头。
随后往外一翻,气贯掌心一招虎啸山林,双掌一扬,无形真气往外喷涌而出,将其对面潮州人全部打得翻滚出去,犹如大墙倒塌一般,“轰”的一声倒下一大片,场面十分壮观。
司马长青下手可是重,被打倒之人纷纷捂胸惨叫,声音响成一片,震耳欲聋。
相对于前后夹在中间的刘福与王红袖各有对付群战之招,刘福身如猿猴一般,脚步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躲避乱拳飞腿,双臂平行忽而交叉,忽而上下翻飞挡住拳脚。
脚踩七星八卦步法,身形滴溜乱转,双掌上下一分,使个隔山打牛,掌中真气突然外放,真气一出,如大河奔涌、江河涛涛,打得对面潮州众人,人仰马翻,纷纷摔倒,瞬间周围空出一片空地。
但是这些人倒地并未受伤,刘福宅心仁厚,只使出三分力,若是如司马长青十分力一出,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受伤不起。
这场以寡敌众大战,最难受的莫过于王红袖,其既没有深厚功力,可以一招打退众人,也没有应对群战的丰富经验。
被潮州众人一围,拳头雨点般打来,飞腿如波涛汹涌纷至沓来。逼得王红袖只能匆忙躲避,都无暇还手了。
情况危急下,王红袖急得是玉面通红,眉头紧皱,银牙紧咬,杏眼圆睁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紧急关头,林海霞出声道:“莫要循规蹈矩,该用兵刃就用兵刃,保命要紧。”
闻听此声,王红袖是眼睛一亮,紧皱眉头舒展开来,心中豁然开朗。
从身后拿出紫光剑,剑未出鞘,以剑鞘当棍使个横扫千军,打倒一片,紧接着一矮身,使个秋风扫落叶,贴地横扫双腿。
“噗通噗通……”“哎呦哎呦……”之声响成一片,瞬间就将眼前潮州众人打翻一大片,面前空出一片空地。
“跟上,随我冲。”
林海霞低喝一声,刘福与王红袖及司马长青紧随其后,林海霞头前开路,双掌挥动,真气不断喷涌而出,将挡路潮州人全部击倒,四人跃过倒地潮州人,向外突围。
哪八名挑事护卫,也在潮州人群中,见四人快要突破重围逃了,心里急得够呛,但也没敢骂潮州人无能,心知不骂还好,一旦骂出口,祸水东引,潮州人便会围攻自己。
所以这几人强忍着对潮州人的不满,混在人群中大声喊道:“四个外乡人快跑了,潮州人快上啊,堵住他们不能让其逃走,冲啊,快追……”
这几人在人群中一阵渣渣呼呼,大呼小叫指挥鼓动潮州人追上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务必要将四人狠狠收拾一顿,方消心中恶气。
而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听着后面山呼海啸之声,心里十分后悔,早知潮州人如此蛮不讲理,就不进城了,真是一失足成万人敌。
四人步履生风,不断跃过倒地潮州人,从其身体上跨过去,拼命突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冲出包围。
一抬头发现黎智雄领着一大帮人迎面而来,情急之下,往两侧一扫。
“上房。”
林海霞回手抓着王红袖手腕,脚尖点地“蹭”的一声跃上房顶,刘福与司马长青紧随其后也纷纷跃上房顶。
四人踩着房脊青瓦不辩方向,向前奔跑,黎智雄一眼看见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尤其是王红袖,对其是恨得刻骨铭心,拿走其银子还让其当众出丑,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其刚要指挥手下人堵住四人,发现四人上房了,气得其直跺脚,大声喊道:“给我追,不要放跑他们,抓住他们四个,我重重有赏。”
其声音传出,手下护卫及潮州人一听有赏,追得更有劲了,能上房的跃上房顶在后紧追不舍,不会上房就在下面追着背影急奔。
整个雷州城街道上形成一道奇异景象,房顶上一帮人在跑,下面上千人在追,人潮汹涌,气势磅礴,人流横冲直撞,将街上所有挡路小摊撞翻,将人撞倒。
人流拥挤,一旦有人倒下便被无事人踩踏,人流过后也留下数人倒地不起,地面一摊血迹,倒地之人是死是活不得而知,但是看地上血迹及人身上脚印,多半是活得希望不大。
为了报私仇,雷州城内的一场追人闹剧在这城内各个街道上演,不知多少无辜之人因此遇害,街上一片狼藉,满目疮痍景象好似飓风过境一般,令人不忍直视。
尽管造成如此大的伤害,潮州众人依然紧追不舍,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渐渐跑到南城门附近,四人也是豁出去了,纵身一跃跳下房顶奔着城门口就冲过去了。
城门口守门军卒自然不会轻易放行,挥舞刀枪阻路,刘福眼睛往上一撩,城头守兵不多,轻喝一声:“上城头。”
林海霞与王红袖及司马长青闻声微微点头,随着刘福上了马道,奔向城头,把守城头军卒一看,竟然有人擅自上城,这还了得手中长枪一挺,分心便刺。
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不想与军卒纠缠,想着速战速决,林海霞舌顶上颚一较丹田之气,真气游走经脉聚于双掌,使个暴雨梨花,双掌左右开弓,双掌一推真气喷出,将八名军卒打得东倒西歪,纷纷倒下兵刃散落一地。
林海霞反手往后一伸抓着王红袖手腕,双脚点地腾空而起,跃下城墙,刘福与司马长青随后也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跳下城墙。
四人轻飘飘落地,恍如四两棉花落地声息皆无,四人对视一眼,向着城外奔行而去,四人脚速疾快,一眨眼就跑出很远,再眨眼只能看到模糊背影。
等守城军卒与潮州众人、黎智雄的手下护卫追出来,哪里还有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的影子,唯见天地一道苍茫地平线,再无任何人影可寻。
气得黎智雄手下众护卫一跺脚,心里十分不甘,心道:“就这么让他们四个跑了,真是便宜了他们,下回一定精心布置一番,抓到他们四个狠狠收拾一番,男的卖身为奴,女的卖到青楼,让他们尝尝得罪潮州人的后果。”
带着不甘之心,黎智雄手下护卫回城,潮州众人也渐渐散去,众护卫见到黎智雄禀报情形,自然又被黎智雄痛骂一顿,随后黎智雄带着护卫回府。
然而他们刚到府门口,只见府门被众多官兵及捕快、衙役包围,知府大人屈峰从轿里出来,一指黎智雄朗声道。
“黎智雄,你的手下挑动潮州民众闹事,在大街公然追打外乡人也就罢了,还将摆摊之人摊位撞翻,把人踩死数人,你该当何罪。”
黎智雄闻听吓得脸色煞白,赶紧下马赔礼道歉。
“屈大人,在下不知此事,与此事无关啊。”
回头一指哪八九名护卫,颤声道:“是他们几个挑的事,大人可把他们几个抓走定罪,与在下无关求大人明察。”
屈峰冷笑一声。
“有罪无罪你说了不算,来人,都给我拿下收监,明日我要细细审问,还无辜死亡之人一个公道。”
“喳是。”
众官兵、捕快上前呼啦超一围,不顾黎智雄如何求饶,锁链一套,将其及其手下护卫全部捉拿归案。
黎智雄这次也是自作自受,你报仇引动这么多人一起动手,不管不顾就满大街小巷的追,造成数十人被踩踏身亡,人命关天,不把你捉拿归案,无辜被踩死的摆摊之人家属都得围堵衙门讨个公道。
黎智雄及其护卫全部被抓走,其家也被查封,妻儿老小被锁在家中等待官府判决,偌大的一个富商之家从此走向没落,这一切该怪谁,若不是平日太嚣张跋扈,也不会惹上王红袖四人,今日之灾也可避免,真是时也命也,天道轮回,善恶到头终有报。
放下黎智雄一家的今后命运不提,花开两朵,个表一支。再说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
四人一路疾跑,不知跑出多远,直到看见树林,躲避一时,身心才稍微放松一下。
背靠树干,听着虫鸣鸟叫,疲惫之躯舒缓下来,刘福看着远方,海天一色,一道白线静静横在天边,虽听不见海浪之声,但从起伏跌宕的白线中依然能感受到大海的波澜壮阔,浪花朵朵。
“霞妹、司马兄、红袖,不如我们晚上偷艘船出海如何。”
“好啊,我还没见过大海,太好了,我要好好感受一下大海的胸怀宽广,让此生不留遗憾。”
王红袖兴奋喊道。
“高兴啥,不精水性,到了海上就得晕船,吐的一塌糊涂,还得我们收拾。”
司马长青在一边出言打击王红袖。
“不会水性我可以学,晕船吐我也愿意,要你管。”
王红袖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小辣椒姿态,跟司马长青斗嘴,司马长青刚要出声。林海霞冷喝一声。
“你俩都给我住嘴,商量出海之事,你俩瞎掺合什么,哪就今晚偷船出海,司马兄精力充肺就当船夫好了。”
林海霞话音落下,司马长青撇着嘴一脸不满,但也不敢吭声,王红袖则是兴高采烈,鼓掌喝彩,气得司马长青直翻白眼。
静静等待中天色暗淡无光,蓝幕慢慢被黑幕取而代之,繁星点点眨着眼睛,闪着点点星光诉说着千百年来海上发生的传奇故事。
一轮弯月游荡星空,播洒月光也传递着月下的动人传说,在这星光与月光照耀的海滩上,四个人影悄悄靠近一条沙船。
船老大与三名水手正在打盹,冷不防这四人一跃上船,动作轻盈如燕,一看就是练家子,这四人正是林海霞与王红袖及刘福、司马长青四人。
四人跃上船头,高抬脚轻落足悄悄进了船仓,一眼看见船老大四人,林海霞与刘福一对眼神,刘福与司马长青上前,亮出匕首架在船老大与一名船夫脖颈上,低喝一声:“别动。”
船老大与一名水手被声音惊醒,看到四个蒙面人站在眼前,吓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体弱赛康,不敢动弹,另外两名水手稍后醒来看见此景也没敢动。
刘福低声道:“现在开船载我们出海,你是同意也得出海,不同意也得给我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