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相送皇恩重,千军万马浩荡行。
日夜兼程赶路急,初至前线显身手。
刘梦龙看着空中阴云密布,心中也微微起了波澜,电闪雷鸣过后,狂风大作,吹得人眼都睁不开,刘梦龙顶着风出了王宫,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双脚一磕马蹬,战马四蹄撒开,蹄下生风,冒着大雨向着军营疾驰而去。
而就在刘梦龙走后不久,巴巴亚风千里迢迢赶到了王宫,连日赶路使得其面容憔悴,但是他脸上依旧挂着兴奋之色,只因其接到妹妹的来信,说刘梦龙同意教他带兵之道。
让他早点来新德里,所以巴巴亚风接到信是马不停蹄赶到新德里,只为能随妹夫学得领兵之道,日后也能为国征战。
其急赶慢赶还是差了一步,没在王宫见到刘梦龙,巴巴亚风向宫门守卫亮出腰牌,卫兵拿着腰牌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巴巴亚妮出来迎接哥哥进宫。
一眼见到妹妹脸上泪痕,巴巴亚风感觉不妙,怎么妹妹哭了,看样子是刚哭不久,难道她与妹夫吵架了不成。
带着心中的种种疑惑,巴巴亚风跟随妹妹来到妹妹房间,一进门,巴巴亚风张嘴就问:“妹妹你怎么哭了,是妹夫欺负你了,若是我去找他理论去。”
“哥哥,你不要瞎猜,没影的事,是我想随军出征,可刘梦龙这头倔驴就是不答应,一想到我俩才新婚两个多月就聚少离多,心中悲伤才哭的。”
巴巴亚风闻听微微一笑,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妹妹我有个好主意,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你可愿听。”
巴巴亚妮闻听喜出望外,急声催促道:“哥哥快讲。”
“妹妹,你女扮男装是,装做是我的贴身侍卫不就得了,谁也看不出来,你还能晚上与妹夫偷偷住在一起,此主意如何。”
“太好了,多谢哥哥好主意,我这就去找些衣服,为混入军营早做准备。”
巴巴亚妮高兴的一蹦,落地之后转身欲走,被巴巴亚风一把拉住。
“妹妹先别急着走,我还没问你呢,明日几时大军出征,咱们别误了时辰。”
巴巴亚妮侧头微微一想,开口道:“好像是明日两个水漏过后,我听国王陛下说要率群臣送大军出征,怎么着也得两个水漏吧。”
“好,那你先给我安排房间,我休息一晚,明日咱们好一起随军出征,妹妹还得拜托你了。”
“房间隔壁就有,我带你去,随我来。”
“多谢妹妹。”
巴巴亚风满脸带笑,跟随巴巴亚妮出了房门,往左一拐有一间客房空着无人住,巴巴亚妮仗着是陛下的侄女,在王宫里也有些权力,故此能给哥哥安排房间住下。
将哥哥送进客房,巴巴亚妮也回屋准备男子长袍,包头巾、古尔达、托蒂等男子服侍,为混入军营做好充足准备。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军营中的将士们都得知出征消息,一个个兴奋的半夜三更不睡觉,聚在一起聊着打仗之事,都对前线战事充满了憧憬。
刘梦龙在中军大帐与贺芒、鹏**众将一起望天而谈,欣赏着雨后新月,也商讨着前线战事的部署。
“贺芒,你与鹏**协助城中守将守住切德尔布尔,戈录义与孟昭才你俩带兵也是协助本城主将死守占西,我带贺兰夫蒙与杨寿泉从希沃布里出击与中天竺军队做试探出战,你等意下如何。”
贺芒听罢双手抱拳。
“**,末将想随机应变,窥探战线局势伺机而动,一味死守末将以为不可取。”八壹中文網
贺芒话音未落,刘梦龙拍着其肩头微笑道:“贺芒,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既然你想自由出击,我给你一道军令,到了切德尔布尔,你为守城主将,城中军队随你调遣如何。”
“多谢**。”
“**,末将觉得占西城让我二人为主将或许对前线战事有更大帮助,不知**意下如何。”
戈录义一脸诚恳言道,刘梦龙看看戈录义与孟昭才,这二人随自己一路征战,也是劳苦功高,不应驳了二人面子,让二人寒心。
低头思虑片刻工夫,抬头看着二人道:“占西城以你二人为主可以,不过于原来主将交接时,语气和善一点,不要闹出矛盾影响战事,一会儿,我也给你一道军令,拿着军令便可接替占西城主将之职。”
“多谢**,末将必不负**苦心,竭尽全力守好城池。”
戈录义与孟昭才眼中含泪抱拳谢道。
随后,刘梦龙与众唐将商议一下众人分工,当周万德与宋朝亮一听,把他俩留下带着两千唐兵护送攻城与守城器械,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死活不愿意。
二人心说话:“**你有点偏心,凭啥让他们又当主将,又当先锋官,让我俩押个粮草当个押粮官也行啊,留下等着器械做完才能去前线,这可不行。”
刘梦龙又劝了两人几句,两人死活不干,刘梦龙把眼一瞪,佯装生气道:“既然你俩不愿意,哪就回勒克瑙城换姚子忠与邱光勇俩人,他俩肯定会同意留下护送器械。”
刘梦龙此言一出,周万德与宋朝亮二人傻眼了,宋朝亮挠着后脑勺一脸尴尬,还是周万德脑袋活心计转得快,赶紧抱拳赔礼。
“**息怒,我俩刚才一时没想通,现在想通了,请**放心,我俩一定护送好器械,平安无事到达前线。”
刘梦龙满意点点头,微笑道:“这样最好,军人吗就得服从军令,哪能挑三拣四,哪明日就按今晚商议好的,各自回去准备。”
“贺兰夫蒙,这次你为先锋官,务必保证逢山开道,遇水搭桥,首战起开得胜,扬我军威,我这头一次领兵挂帅,你可莫要辜负我的期望。”
“**请放心,末将从军多年,若是这点先锋官应尽之责都做不好,甘愿提头来见。”
贺兰夫蒙单手拂胸,深鞠一躬,眼中含着激动泪水,言词凿凿说道。
“好,我就信你一回。”
刘梦龙拍着贺兰夫蒙肩头,以示鼓励出声勉励。
随后对着众将道:“都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为明日出征养精蓄锐,散吧。”
“末将告退。”
“告辞**。”
“……”
众将纷纷抱拳拱手退出中军大帐,看着众将离开背影,刘梦龙背手走出大帐,望着满天星辰,思念的洪流在星空流淌,看哪点点星光似是亲人的双眼默默注视着自己,而自己明日将再次踏上征程,面对不知名的对手与异国大军。
今夕是何夕,明朝白露生。
从军多少载,干戈犹未止。
遥想幼童忆,何处是净土。
星夜寄思情,惟念家乡乐。
心有所想,思情无限,轻轻吟诵着心中偶有所感,发自肺腑之诗,刘梦龙的眼中饱含泪水,刘福……王庭州……王红袖……赵灵玉……你们还好吗,梦龙真的很想念你们,虽然现在贵为**,但是心中还想做你们身后的跟班,能常伴你们左右此生足矣。
带着心中怀念,刘梦龙回帐久久不能入眠,直到三更天才堪堪睡去。
次日一早,天清气朗,艳阳高照,刘梦龙洗漱一番,随后顶盔贯甲披挂整齐,搬鞍上马,一磕马蹬,战马“踏踏踏”向着演兵场而去。
此时演兵场人头窜动,天竺十万大军及各部将领纷纷到来,点将台上,二十多名天竺将领与唐将分列两边站好。
刘梦龙一到,天竺士兵左右一分,让出道路,刘梦龙骑马到了点将台下,片腿下马,顺着台阶“噔噔噔”走上点将台。
走到点将台中间,俯揽众将士,见象兵、骑兵、步兵队列整齐,人人脸上表情严肃,身板站得笔直,手握兵刃,显得精气神十足,看着众将士站立如山,杀气腾腾面貌,刘梦龙十分满意。
“将士们,今日出征,为了国之安宁,家之平安,你们准备好了吗。”
刘梦龙话音刚落,台下北天竺士兵高举兵刃齐声高呼:“誓死卫国,甘愿战死沙场,杀、杀、杀。”
刘梦龙看着将士们士气高昂,微微点头,大手一挥:“南征军列队出发,前往希沃布里边境,前进。”
北天竺士兵列成整齐方队出发,骑兵在前,象兵居中,步兵殿后,杨寿泉身为押粮官已然带兵一万先行出城,先锋官贺兰夫蒙比他更早一步,率领七千骑兵提前出城。
刘梦龙带着贺芒、鹏**、戈录义、孟昭才四名唐将及北天竺将领二三十名,及八万三千北天竺士兵浩浩荡荡列队出城。
出征大军穿街过道,一路上北天竺百姓是夹道欢呼,向士兵抛洒鲜花,五颜六色的花瓣飞扬,飘飘洒洒宛如下起一场盛大花雨,身在其中的刘梦龙及贺芒等人看着落在身上的花瓣,只觉颇为激动,异国他乡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大军行进中,突然有一支骑兵闯入阵型,引起一阵骚乱,有士兵禀报,刘梦龙带人过去一看,原来是巴巴亚风带着几个天竺年轻将领及十余名侍卫的小队要随军出征。
刘梦龙一摆手。
“让他们进队跟随,不要乱了阵型,继续前进。”
刘梦龙下完军令,扫视了巴巴亚风等人的小队一眼,感觉巴巴亚风左手边的一名侍卫怎么看着有点像巴巴亚妮,他刚想出声询问。
前面士兵禀报,国王陛下率众臣在城门口等候,为大军送行。
刘梦龙得报下令加紧行军,莫要让国王陛下久等,不多时刘梦龙所带将军队列到达城门口,一眼看见站在土黄城墙附近的巴巴亚丹·莫索尼国王及巴巴桑吉·莫索尼王子及众位大臣。
不等刘梦龙开口,巴巴亚丹摆手招呼刘梦龙及众将,刘梦龙高声喊道:“全军留步,原地等待。”
声落北天竺士兵整齐有序停止前进,依旧按照队型站好,无人出声十分安静,看得巴巴亚丹·莫索尼不住点头,这才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令行禁止军纪严明,不如此何以抵挡中天竺的虎狼之师。
刘梦龙一招手,众将领随他出了队型,到了巴巴亚丹·莫索尼近前刚要下马,巴巴亚丹·莫索尼摆手道:“不用下马,我说几句即可。”
刘梦龙及众将闻言只得在马上听巴巴亚丹·莫索尼发言。
巴巴亚丹走到刘梦龙马前与刘梦龙握手道:“刘**,此次卫国远征辛苦你了,等你们回来,我必摆下盛大场面为你及众将贺喜庆功。”
“多谢陛下厚恩,微臣必当誓死捍卫国土,不让中天竺豺狼踏进国土一步。”
“好,有刘**之言,本王就放心了。”
随后巴巴亚丹·莫索尼又一一与贺芒、鹏**四名唐将及北天竺众将握手致意,令得众将领十分感动,纷纷口出豪言壮语报效国家。
看着父王聊个没完,巴巴桑吉·莫索尼王子在其耳边小声提醒,时辰差不多了,不能耽误大军行程。
巴巴亚丹·莫索尼醒悟过来,确实临别之言不必多说,等回来再说不迟。
大手一挥,巴巴亚丹·莫索尼朗声开口:“祝南征军军一路顺风,起开得胜,奏乐。”
众天竺乐师吹奏乐器,悠扬乐声伴随着大军一直在城中飘荡回响,乐器声中刘梦龙与众将挥手告别国王陛下与王子及众位大臣,缓缓走出城门,向着希沃布里方向前进。
待大军全部出城,巴巴亚丹·莫索尼率领王子及众臣步行送出十里,直到大军的背影模糊不清,消失不见才依依不舍回城而去。
巴巴亚丹·莫索尼率领王子及众臣回城不提,单说南征军先锋官贺兰夫蒙,被刘梦龙器重担任先锋官,其心也憋着一股气,这次一定要率先锋军旗开得胜打出气势,让众唐将及天竺将领看看,我贺兰夫蒙的本事。
一路率兵打马如飞,七千骑兵快如疾风奔驰在草原上,如风似电在草原上带起一溜烟尘,尘雾弥漫烟尘滚滚,马蹄声疾。
先锋军行程很快,不到一日踏过草原趟过昌巴尔河。
贺兰夫蒙趟过昌巴尔河之际,特意下马察看水流,发现水势平坦,水流缓缓流淌,步兵过河并无任何阻碍,遂大手一挥。
“不必停留,全速前进。”
骑兵得令,马不停蹄趟过昌巴尔河,紧随贺兰夫蒙一路疾驰而去,日落之前抵达瓜廖尔城,本城主将达尔玛·潘迪特热情招待贺兰夫蒙及先锋军,准备宴席想让贺兰夫蒙及先锋军大吃大喝一顿。
贺兰夫蒙摆手拒绝,让其准备好三日干粮即可,行军途中不可暴饮暴食,这是军中大忌。
达尔玛·潘迪特依言准备,贺兰夫蒙命众将士吃饱就睡,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贺兰夫蒙叫醒先锋军将士,迎着清风,沐浴晨光,踏上征程。
急速行军中,遥遥望见一座城池,看到城池轮廓先锋军赶路更急,挥舞马鞭“啪啪”山响,打得跨下战马稀溜溜暴叫,扬头摆尾四蹄翻开,加速奔跑。
日上三竿,先锋军抵达希沃布里,守城主将塔马尔·提维迪亲自出城迎接先锋军到来。
进城之后,贺兰夫蒙让副将里维斯·夏尔玛带领骑兵简单吃点饭休息一下,给马喂点草料,休整一下等待军令。
里维斯·夏尔玛领命而去,贺兰夫蒙随着塔马尔·提维迪来至城主府客厅,分宾主落座。
两人聊起前线战事,贺兰夫蒙单手拂胸一礼,轻声问道:“提维迪将军,不知城外情形如何了,前两日听闻中天竺军队城外集结,有大军压境之势,我奉**之命带兵火速支援,还请告知如今形势如何了。”
塔马尔·提维迪闻言,面色凝重,手捋须髯微微摇头道:“不瞒你说,这几日我也是度日如年,没到三个月约定之期,中天竺古纳城突然增兵,还派兵围城试探一下邀战,我谨记刘**军令闭门不战。”
“但我在城头观察,发现敌军来势汹汹,而且兵力增了三倍之多,我出于谨慎派人火速去新德里禀报,这就是如今形势,不知贺兰将军有何高见。”
听完塔马尔·提维迪之言,贺兰夫蒙紧皱眉头,双眼微闭,凝神沉思片刻工夫,脑中灵光一闪,眼睛一亮,豁然明悟。
猛然起身道:“我明白了,敌军这是在试探我军虚实,若是我军一直闭门不战,敌军就会以为我军实力空虚,大军围城展开猛攻。”
“那该如何是好。”
塔马尔·提维迪闻言惊得站起身形问道,贺兰夫蒙微微一笑道:“提维迪将军莫急,我想若是敌军再来邀战我亲自去会会他,斩了探头草,看敌军接下来怎么办。”
“贺兰将军高啊,就依贺兰将军。”
两人在客厅正在商议得热火朝天之时,忽然,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一名天竺士兵气喘吁吁跑进客厅。
弯腰一礼急声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了,敌军在南城外摆下阵势,大声邀战骂城里都是鼠胆之辈,不敢出城一战,还往城头射包纸箭,上写:城内都是酒囊饭袋之辈,赶紧出城投降,不然杀个片甲不留。”
贺兰夫蒙闻听,气得一拍桌子,桌面凹下一块,怒声道:“提维迪将军,请打开南门,让我会会来将,胆敢如此猖狂无礼,我得教训其一下。”
“好,哪就有劳贺兰将军了,来人,点兵备马,我在城头给贺兰将军压阵如何。”
“也好。”
贺兰夫蒙大步流星走出城主府,搬鞍上马,点齐所带骑兵三千,出了南门,一挥手,骑兵摆成二龙出水阵,贺兰夫蒙身处阵眼,从鸟翅环得胜钩摘下青龙偃月刀,要大显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