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无波风浪静,暗流涌动报复凶。
海面不平连遇袭,杀心大起血染海。
随着林海霞话音一落,王红袖与司马长青、刘福三人都没追赶海盗,只能目送着海盗船分波逐浪渐行渐远。
刘福收回目光,回到船仓轻轻敲击舱门。
“没事了,海盗被我们打跑了,你们出来吧,还得麻烦你们打扫甲板。”
船老大与三名水手听得真真凉凉,心里是喜出望外,每次遇到海盗都是九死一生,运气好点交出财物挨顿胖揍了事,倘若运气走背,遇到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手起刀落一命呜呼。
这次出海跟林海霞四人同船真没想到还带上了一张保命符,说不定这次海路走得能有惊无险一路顺风。
船老大心里想着事,打开舱门第一个钻出船舱,三名水手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四人来到船头一看。
吓得一跳脚,哎呀妈呀,这些海盗死得太惨了,血水趟满甲板,怎么还有肠子都流出来了,这也太瘆人…看着…都有点恶心。
船老大与水手感觉嗓子眼难受,喉咙发痒嘴一张,俯身低头一阵呕吐,“哗哗……”狂吐,连胆汁酸水都快吐出来了。
“算了,你们自己收拾一下甲板吧。”
林海霞一看船老大及水手四人如此见不得血腥场面,出声让刘福与司马长青打扫。
刘福与司马长青平时一直是管杀不管埋的主,这回让他俩收拾尸体杂物真有点勉为其难。
“拜托了,两位前辈。”
王红袖趁机不忘火上浇油,调皮加了一句,蹦蹦跳跳走向船尾继续看海。
刘福与司马长青无奈对视一眼,咧嘴苦笑一声,撸胳膊挽袖子将死尸扔下大海,又打了几桶海水冲洗甲板,等两人收拾利索,船老大与水手已然恢复正常,不再呕吐。
船老大带着水手抱拳拱手谢过林海霞与刘福四人救命之恩,双方客套着寒暄几句,各自去忙活要做之事。
众人忙碌寒暄之时,王红袖独自站在船尾,看着碧波荡漾,水流随风涌动,碧绿波涛练成一线,起伏不定静静流淌。
偶尔泛起浪花朵朵,透过海面还能水下一条条海鱼成群结队游弋飘荡,忽听“噗通……”之声传来。
回头一看,是刘福与司马长青将海盗尸体扔进大海,尸体入海染红海水一片,引来鱼群争相游来。
看着鱼群分食尸体,王红袖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不适感觉,仰头望天心中想到:“这些海盗在海上横行霸道劫船杀人欺压渔民,活着时风光一时,死后葬身鱼腹尸骨无存,真是颇为讽刺啊!”
转念一想:“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无常谁又能笑傲一世呢,还是遵从内心,顺其自然吧。”
王红袖暗暗感慨之时,却不知因为林海霞一句话而躲过一劫的海盗们,并无任何感激林海霞四人放其一马的好心。
而是将船停在流求岛,联络海上各路海盗,准备一起行动报复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
由于各路海盗出海所去之处远近不一,回来时日也不确定,这支海盗相见其余各路海盗只能安心停在港口等待。
但是海盗首领上衫谷也心里却已想好了对付林海霞四人的恶毒诡计,一股暗流在流求岛附近暗暗涌动,这股暗流慢慢壮大,对林海霞四人这趟海上之旅产生何等影响,只有天知地知,而人不知。
被蒙在鼓里的林海霞四人,根本不知放其一马的海盗根本不领情,还要报复他(她)们。
忘掉海盗之事,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继续一路迎风欣赏海景,闲暇之余清晨观看海上日出,一轮红日从海中缓缓升起,红光万道映在海平面上,红蓝相衬倒映海中,留下红蓝相映成辉的海日倒影,霞光万道魏巍壮观。
欣赏完海上日出,海风渐起海浪随风翻涌,午后海浪到达**,站在船头远远望去,海潮呼啸,大浪滔天,风卷海水掀起排排巨浪冲向海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恍如千军万马发起勇猛冲锋,浪花朵朵水花四溅令人叹为观止。
等待惊涛骇浪渐渐平息,划船出海继续海上行程,夜幕降临趴在船头,观看黑色海水静静流动,偶尔泛起浪花,海鱼跃出海面白光闪烁,为平静海面注入几丝活力。
当皎月升空,清冷月光播撒海面,海面上波光粼粼,星光闪烁,静静听着海潮之声,观赏着月下海面,恍如人生本当如此,静静而来悄悄而去,留不下一丝痕迹,唯有天地间永恒不变的自然旋律才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林海霞与王红袖师徒二人每日在船头练武之余,闲暇下来便趴船看海,看日出日落海浪滔天,刘福与司马长青两人借着靠岸补充青菜淡水,粮油米面、各类肉品之机,从渔民手里买来鱼竿鱼饵,围棋一副,棋盘一个。
无聊透顶之时,钓鱼看海,坐累了活动活动筋骨打趟拳踢遍腿,坐下手谈围棋几盘,清风拂面,海浪伴奏,如此闲情逸致也是唐人的一种风采。
美好的海上时光并未持续多久,就被海盗船再次袭击打破了平静如水时光,血腥场面光天化日之下再度上演。
“不好了,海盗又来了。”
船老大又被吓得惊慌失措,大声呼喊。
“稍安勿躁,你带水手躲进船舱,一切由我等对付。”
刘福淡淡说道。
船老大闻声连连拱手作揖,随后招手带着三名水手慌不择路躲进船舱中,把舱门一关,背靠舱壁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度过此劫必烧香还愿,感谢佛祖保佑。”
船老大与三名水手嘴里碎碎念着求佛保佑之时,沙船四周已然四面楚歌,一艘三桅五帆广船带着三艘三桅三帆平船,从东南西北四面将王红袖跟林海霞四人所乘五桅七帆沙船团团围住。
“我守船头,徒儿你跟刘福守住船舱左右,司马长青去守船尾,务必打退海盗保全船家性命。”
林海霞淡淡说道。
刘福跟王红袖、司马长青闻声点头答应,各自亮出兵刃守好位置。
海盗首领上衫谷也脚踏船头,冷笑着冲着林海霞等人大声喊了一通叽里咕噜鸟语,林海霞等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眼望海盗聚精会神严阵以待。
上衫谷也喊了一通话,对面毫无反应,不由得令其勃然大怒,用手一指沙船,大吼一声:“斯斯妹,攻擊。”
广船及三艘平船的上百名海盗闻声,纷纷拔刀高喊一声,一跃而起跳上沙船攻向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
面对扑上来的海盗,林海霞口中念诵一声:“阿弥陀佛,弟子出手伤人,请佛祖恕罪。”
声音一落,手中马尾拂尘一甩,垫步近身,拂尘平着一扫,使个风起花飞,白光闪过,气贯拂尘一甩而过,前面三名海盗如被重锤击打,身子凌空倒退落入大海,“噗通……”三声,人入大海溅起浪花朵朵。
其余海盗从两侧挥刀就剁,即便是看到林海霞是出家之人也是毫不留情。
林海霞临危不乱,退步左右一闪躲过乱刀,脚踩八卦步法,左三右四瞬间闪到左侧四名海盗身后,拂尘一摆使个飞花逐月,马尾拂尘白光一闪,四道人影腾空而起打入海中,浑身湿透变成落水鸭子。
右侧五人见同伴落水,嘴里叽里咕噜喊了一声,一齐上前挥刀连剁带斩。
听得背后恶风不善,林海霞处变不惊,跨步向前连踏三步,单脚为轴滴溜乱转,两个转身闪到五名海盗身后,单掌拂尘齐出,使个分花漫天,一掌将一名海盗打入大海口吐鲜血人事不醒,拂尘扫过,四名海盗凌空飞起落入大海连贯几口海水,头晕脑胀浮在海上。
眼看着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上衫谷也有心一会林海霞但又怕打不过丢了颜面,往左右一看。
怒吼一声:“八格牙路,梭罗梭罗衣裤妖。”
左右众海盗闻声纷纷一跃而起跳上船头,围攻林海霞。
林海霞在船头敌住众海盗之时,船尾与船舱的战斗同时打响。
先说司马长青,本来善使流星锤,但是人多之处避免误伤,只能改用宝剑,其心里颇不痛快。
这回独自守护船尾,可以放心大胆使用拿手绝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双手一分擎住锤头锤柄,看着海盗猛扑而来,心里冷笑一声:“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打劫到你爷爷我的头上,今日让你们有来无回。”
心里想着手上梅花亮银锤猛然一抖,锤头一探带着银链飞出,银光一闪有如一道直线。
“啪”的一声,正面一名海盗被打个万朵桃花开死于非命,抖手一拽收回银锤,连续退出三步,躲过左中右三面弯刀,梅花亮银锤抖手一甩,一道银光闪过,一名海盗脑浆崩裂,“噗通”一声死尸倒地。
杀完两人,司马长青往后一跃,躲过追身猛砍弯刀,拉开距离抡动梅花亮银锤“呜呜呜呜”抡向众海盗。
十余名海盗不知梅花亮银锤有多重,竖刀格挡,八十多斤锤头再加之惯性哪的有两百斤左右,岂是区区弯刀能挡住的。
就听得“镗,揉……”之声不断响起,众海盗手中弯刀纷纷被磕飞,擎刀之手虎口震得鲜血直流。
不等众海盗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司马长青是趁你病要你命,梅花亮银锤呼呼抡动专砸脑袋。
“啪啪啪啪……”之声接连响起,“噗通噗通……”之声伴随传出,再看这十三名海盗俱被砸得万朵桃花开,死在船尾。
司马长青雷霆万钧杀敌招式震慑住了平船上其余海盗,都往后一退,手腕直抖冷汗直流,心里都有了逃跑想法。
船尾战斗之时,船舱两侧战斗也是如火如荼展开,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的众海盗,刘福与王红袖都是杀心大起,心里暗道一声:“真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今日就一并杀之,免除后患之忧。”
刘福手中唐刀横扫,一招横扫千军斩向腰腹,众海盗急忙弯刀一竖招架刀势。
刘福冷然一笑,唐刀横扫一半,实化为虚,撤刀点地,腾空而起,使出少林谭腿,双腿连踢凌空飞踹。
“砰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众海盗被踢得连连后腿,身靠船帮,差点掉下大海。
众海盗惊魂未定刚刚站稳,刘福使个风卷残云,唐刀斜着一扫,刀光闪烁瞬间到了眼前,众海盗只觉脖颈一疼,随后脑中一片空白,就此魂归故里。
刘福抬腿连踹,眨眼间踢出十四腿,“噗通噗通……”连续落水之声响起,十四具尸体追随头颅,葬身大海之中喂鱼。
刘福这边杀得痛快,哪边王红袖也是毫不手软,脚踩八卦步法,乾三连坤六断,身形左闪右晃,恍如蝴蝶穿花快如闪电疾如惊风,在众海盗人群中穿来穿去,剑随身走,剑花飞舞一闪即逝,身过人亡倒下一片。
王红袖眨眼间穿过海盗人群,剑上鲜血滴滴落下,回头一看,十六名海盗俱被剑贯前胸,胸口一朵硕大血花向外喷涌着鲜血。
两侧平船剩余海盗眼见此景都被吓傻了,目瞪口呆看着眼前惨象,都忘了赶快逃命要紧。
就在众海盗傻愣愣之时,王红袖一跃而起跳上平船,挥剑就杀,“噗噗噗……”身形矫健快如惊鸿,剑光挥洒犹如白龙过江,一闪而过,剑过人亡。
左侧平船剩余九名海盗不过瞬间就被斩杀干净,刘福哪边也是高高跃起,跃过右侧平船八名海盗头顶,八名海盗吓得一惊,慌忙转身迎战,然而刘福身在空中刀交左手,右手掠过百宝囊,一把暗器在手,也不回头察看海盗位置,全凭多年江湖经验,反手一扬暗器出手。
从跃过头顶到落到甲板,手法迅捷老练,反手打出三次暗器,八道寒光一闪即逝,血花喷溅,八名海盗纷纷倒下。
刘福脚踩甲板回头看看众海盗尸体,冷哼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尔等不珍惜活命机会,哪就别怪我替天行道,除了海上匪患。”
刘福杀完平船海盗,望向船头又看向船尾,只见司马长青站于平船之上,脚下十名海盗尸体,都是无头之尸。
王红袖跃回沙船,奔向船头,只见林海霞站在船头与海盗首领默默对峙,船下又多了十多个海盗在海中扑腾着游向广船。
林海霞手中拂尘一甩,轻声道:“尔等海盗是哪国之人,莫要三番两次袭击我等,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再要偷袭,莫怪我下手杀之,今日饶尔等一命,滚吧。”
上衫谷也面色凝重,狠狠看了几眼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未敢答话,一挥手率领其余三十名海盗打舵转向,逃向东面茫茫大海。
“师傅,为何放过这群海盗,一并杀之岂不更好。”
“徒儿,你不懂,我这是给其改过自新机会,若是第三次来袭,我必亲手杀之,这些你就不必操心了,还是让刘福与司马长青处理船上尸首吧。”
“遵命。”
王红袖略带不满撅着樱桃小嘴答应一声,回奔船舱与刘福、司马长青一说,两人毫无怨言,将沙船与平船上尸首全部扔下大海。
众多海盗尸体扔进大海,将附近碧绿海水染的血红一片,引来无数海中鱼群游弋徘徊,也引来海中凶鱼争相恐后吞食尸体。
林海霞轻敲舱门,叫出船老大与水手四人,继续划船前进,船上又过于平静,但是船老大四人看向林海霞四人眼光中增加了深深的敬畏。
沙船一路北上,劈波斩浪在海上平稳前进,株不知上衫谷也逃回流求岛之后,根本就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是继续拉拢其余几路海盗,聚在一起研究如何才能杀了林海霞四人,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当下就有一位名叫高山猛久的海盗首领提出,不如趁着夜间四人熟睡之时,悄悄上船偷袭,杀人夺船还能报仇雪恨。
上衫谷也一听此计可行,当即派出两艘三桅三帆平船悄悄跟踪沙船行踪,等沙船遇上风浪被迫靠岸之时回来禀报,上衫谷也再联合几路海盗一起杀上沙船宰了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一雪心中之恨。
林海霞与王红袖四人继续每日看海下棋,过得悠哉悠哉平静惬意,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向他(她)们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