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藤摸瓜抓重犯,暗助官府侠名扬。
金剑狂舞挽狂澜,暗中放水难翻盘。
云天齐与慧明方丈商议已定,放水让飘香派哪边多赢几场露露底之时。
沧州城府衙客厅内,知府大人蔡孝良与捕头游志昆现对而坐。
“游捕头,你对这些江湖中人犯下之案有何高见。”
“回禀大人,依我之见,这些犯案黑衣人都是峨嵋派侠士所抓,就可看出这些黑衣人与峨眉派有着天大矛盾,所作案子也是被人指使所为,想破案抓人还得仰望峨嵋派助我等一臂之力。”
蔡孝良闻言手捋须髯,微微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游捕头,难道你不觉得峨嵋派也有嫌疑吗。”
“大人不在江湖走动,当然不知峨眉派在江湖地位有多高,并享有很高的清誉,也做过很多侠义之举,若是怀疑峨嵋派,会被天下武林人士所不耻。”
“哦,看来是我多心了,哪么可否请峨嵋派侠士助我们一臂之力,将在逃犯人一并缉拿归案。”
“大人,此事交于属下,让我出面与峨嵋派谈谈合作擒贼之事,我想峨眉派定会欣然同意,大人你就瞧好吧。”
“好,哪就有劳游捕头辛苦一趟,去与峨嵋派谈妥何时行动,我就静等好消息了。”
“多谢大人,属下告退。”
随后游志昆出了衙门,回到家中乔装改扮一番,头戴斗笠,悄悄来到剑南客栈,与守门弟子一谈方知白玉郎尚未回来。
游志昆便在大厅要点酒菜,边吃边等。
静静等待中,不知不觉天色渐黑,白玉郎等六人才慢悠悠回到客栈。
游志昆一眼认出白玉郎,放下一块碎银,跟着白玉郎等人上到二楼。
“还不快请游捕头进屋。”
白玉郎淡淡一说,身后弟子恍然大悟,原来跟在后面的是游捕头。
把游志昆请进屋内,留下何林与史长海两位长老作陪,其余弟子去门外守着。
分宾主落座,沏上茶水。
白玉郎手捋须髯微微一笑。
“游捕头,今晚急着见我所为何事。”
“回禀白前辈,在下想请峨嵋派众位侠客出手助官兵将城内犯案江湖中人一网打尽,不知白前辈可否帮忙。”
“哦,官府也有求峨眉派之时,既然游捕头开口,我也不好驳你面子,就帮你一次,不过事先说好,若有犯人诬告峨嵋派,还请游捕头查明真相,为峨眉派挽回清誉,老朽在此先谢过了。”
白玉郎话音一落,游志昆忙离座起身,抱拳拱手道:“多谢前辈成全,晚辈感激不尽。”
“游捕头客气了,行侠仗义本是名门正派应尽之责,何谈谢字,何时行动告知一声,我好召集门人弟子协同官府一齐出发。”
游志昆侧头思索片刻工夫,抱拳道:“回禀前辈,大概明晚就开始行动,到时我会前来告知一声。”
“好,老朽在此等你。”
白玉郎端起茶杯送客,游志昆抱拳躬身施礼,言词恳切态度谦卑,做出一个晚辈应尽姿态。
何林与史长海在旁看着游志昆言谈举止,暗暗点头,这才是为官者应有风范。
送走游志昆,白玉郎令何林与史长海连夜通知梁日辉、曹清永、陈长平等八位长老明日掌灯时分聚集剑南客栈,等候吩咐。
夜色朦胧,何林与史长海两人身影消失在漆黑长街深处,白玉郎背手伫立窗前,仰望夜空繁星点点,玉盘皎月照人心境。
夜风悄悄袭来吹起三柳须髯微微摇摆,轻轻拂过脸颊洒下一丝凉意荡漾在肌肤上,丝丝缕缕凉意顺着脸颊缓缓流淌全身,令人全身清爽身心愉悦,恍如沐浴在清凉海水中,赶路遗留下来的疲惫被一扫而光。
身心愉悦继续带来精神振奋,思路清晰。
白玉郎脑中一片清明,灵光闪烁,回想着这几日发生之事,深感飘香派来者不善,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手段繁多阴谋频频。
其目地何在令人深思,箭头所指看似针对峨眉派,恐怕搬倒峨眉,下一个就轮到少林,江湖多年的平静,只怕有了飘香派搅风搅雨,又将迎来一场江湖浩劫啊……。
白玉郎沉思良久,回到床上闭目打坐运功一夜。
繁星隐入黑夜随风消失天穹,皎月渐渐隐退留下淡淡白痕悬于蓝天。
晨风荡起层层清凉涟漪,惊醒鸟雀鸣叫天空,呼唤着旭日早早东升。
东方红光泛起天际,一道宽广红光开路,旭日乘坐天空战车,缓缓升上天空,继续播撒生命之光,滋润山川大地河流湖泊,天地万物。
沐浴在生命之光下得大田庄白洋淀百姓早早起来吃罢早饭,一如既往的赶到擂台看热闹。
大田庄白洋淀百姓占好近处位置,随后城中赶来陆陆续续的百姓与江湖中人纷纷赶到,只为目睹难得一见的江湖中人打斗好戏。
在围观之人万众期待目光中,峨嵋派飞云剑客叶春生身如清风一跃上擂,对面飘香派众人见是峨嵋名剑登擂,都想登擂打败峨眉名剑一展风采威震江湖。
但是欧阳少华自有打算,并未允许门下出战,而是将目光看向阴啸阳。
阴啸阳也有心打败峨眉名剑为其兄长阴啸天报仇雪恨。
见欧阳少华看着自己,回报以感激目光,随后双脚点地使个踏风逐浪,双脚虚空轻踏两步,第三步便到了擂台。
轻功一露,博得台下满堂喝彩。
目视叶春生,冷然一笑。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老朽绰号怒海惊涛听风雨、踏海无极追风客,阴啸阳有礼了。”
“见过阴前辈,在下峨眉二代弟子飞云剑客叶春生。”
听闻恭敬之言,阴啸阳双手一背,咧嘴不屑一笑,把嘴一撇。
“真是世道日下,甚么人都能自报绰号是剑客,唉,不自量力者何其多也。”
听着阴啸阳不善之言,叶春生强压怒气,强挤一丝微笑,抱拳拱手道:“前辈,上擂若是训教晚辈,可以下擂了,我是来比武打擂的,不是来听人讲江湖辈分及陈旧江湖规矩的。”
叶春生软中带硬之言,阴啸阳听了冷笑两声。
“好,既然,你有以下犯上之心,哪我就成全你,来吧,咱们比比拳脚,让我教教你身为前辈,是如何训教弟子的。”
叶春生听着这个气啊,暗骂一声:“阴啸阳,你怎么跟你哥哥一个德性,到哪都装老充辈,也不拍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我呸……”
叶春生亮个白鹤亮翅起手式,向前一近身,挥掌便打,一招白鹤展翅劈面而来。
掌风及面,阴啸阳不慌不忙,撤步右掌一扬,轻切腕门,左掌当胸一掌猛击胸口,使招分海惊涛,守中带攻十分老辣。
眼观对手切腕反攻,叶春生心里一惊,暗道一声:“看来阴啸阳此人名不虚传,掌上功夫颇有章法,我得小心了。”
心想之际,撤掌换式往下一压护住胸前,左掌一抬,猛击肩头,一招白鹤振翅,再度攻来。
一掌切空,阴啸阳并无惊意,右掌变爪直抓双眼,左掌手腕翻转掠过对手掌风,竖掌下切其腕,掌法诡异变化多端,端得是十分高明。
乍见对手掌法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叶春生不敢大意,双脚点地往后一跃,同时撤掌十字交叉面上一架。
掌爪一碰,两人俱是真气贯于掌指之间,“啪”的一声轻微响起,两人功力来个间接较量。
功力深厚的阴啸阳在较量中占得上风,一碰之下纹丝不动,而叶春生却被震的后跃身形往后一退再退,心里暗暗吃惊。
不等叶春生落地站稳,阴啸阳垫步飞身凌空一掌劈空而下,这招飞鹰捕鱼凶猛袭来。
叶春生眼见来势凶猛,不敢怠慢,使个双翅纵横,双掌十字交叉往起一架护住头顶。
“砰”的一声,阴啸阳气贯右臂一掌劈下,将叶春生震得“蹬蹬蹬”连退三步堪堪站住,阴啸阳揉身扑上,双掌一分猛攻上中两路。
连对两掌处于下风,叶春生心知不是阴啸阳对手,纵身往后一跃,躲过阴啸阳双掌,朗声开口:“在下认输。”
阴啸阳闻听此言,冷哼一声:“算你识相,再打数招,休怪老夫手下无情,取尔性命。”
叶春生不与阴啸阳一般见识,转身下擂而去。
叶春生头阵落败,海少星主动请命上擂,抱拳拱手道:“云前辈,慧明大师,请允许在下上擂一战,扳回一阵止住败势。”
云天齐闻言与慧明方丈对视一眼,慧明方丈微微点头,云天齐朗声道:“既然海少侠请战心切,哪就上擂吧,不过若是不敌对方不必勉强,直接认输保命要紧。”
“多谢云前辈提醒,在下去了。”
话音未落,双脚点地使出轻功踏海无波,轻松上擂。
对面飘香、五岳等门派一看是海少星上擂,眼中燃起复仇之火,纷纷磨拳擦掌请命上擂报仇。
欧阳少华看着众人群情激愤,面无表情微微摆手,一指神药门掌门严宗逊。
“严掌门,你门中可有胜过海少星之人,借此机会斩了此子,狠狠挫挫峨眉、沙林两派士气。”
严宗逊闻言看看周围长老及内门弟子,最后一点一位白面无须中年文士。
“金长老,可有把握胜过海少星,取其性命。”
金长老抱拳拱手。
“回禀掌门,海少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取其性命何难之有,在下这就上擂。”
话音未落,身形拔地而起,使出轻功草上飞,登上擂台。
金长老打量海少星几眼,一抱拳。
“在下金立峰,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在下海少星,见过前辈。”
“请。”
“请。”
两人见面挺客气,但是动起手来,哪真是抬手不留情,下手必取命。
海少星黄金剑施展开来,金光道道,幻影重重,大开大合以攻为守,招招带着狂风巨浪之势,气势磅礴猛攻不休。
面对金剑狂舞,金立峰不慌不忙,反手亮出黑铁伞,伞盖一撑,独挡一面,刺、挡、切、扫、拨、架……黑铁伞抡开呼呼挂风,将黄金剑凶猛攻势尽数挡下。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打就是两百多个回合,打着打着海少星眼珠乱转,忽而心生一计,不如一招定胜负,何必与其拖延下去。
金立峰则是颇有耐心,想拖个百八十招,待其耐心磨没,露出败势,再看准空门一击毙命。
打斗之中,海少星突然腾空而起,气贯黄金剑,双手握剑,一招劈风斩浪,黄金剑携着惊涛飓浪之势,一劈而下。
面对劈空之剑,金立峰面色凝重,气贯黑铁伞往上一托,使个单臂擎天,黑铁伞斜举头顶,就想挡住这势如破竹一剑。
剑伞相碰,金铁交鸣,“铛”的一声,震耳欲聋,伴随着声音剑刃与伞面相碰处擦出一溜火花。
海少星双臂力贯千斤一剑劈得黑铁伞往下一沉,就在这露出空隙的一瞬间,海少星左手迅如疾风一拽剑柄,拔出一柄一尺五寸细剑,快如闪电一刺而下。
金立峰被震得单臂一麻,片刻之间一愣神,一道寒光闪过眼前,其拼命闪躲,想躲过这致命一剑,但是这片刻之间就是生命天堑。
一道血花喷涌而出,血光闪烁中一道灵魂飘往阴曹地府。
“砰”的一声,尸体重重倒下,“当啷”一声,黑铁伞掉地发出一声巨响。
双脚沾地,将子剑(一尺五寸细剑)插回母剑(黄金宽剑),还剑入鞘,转身一跃下擂。
“好,好剑法……”
“剑法太快了……”
“……”
在台下百姓与江湖中人震耳欲聋喊声中,欧阳少华派人上擂收尸。
看着尸体,欧阳少华、严宗逊等人面色阴沉,双手紧握“咯吱咯吱”直响。
“下次一定派个得力之人,务必要将海少星此子宰了,以谢几位屈死之人的在天之灵。”
欧阳少华等人谈话之时,海少星回归峨眉阵营,接受众人出言祝贺,纷纷称赞其力挽狂澜的一剑,真是石破天惊堪比天人。
贾建忠看着海少星不屑一笑,随后叫过一名白脸淡眉弟子,在其耳边低声嘱咐几句,派其上擂。
白脸淡眉弟子一上擂,欧阳少华也派出门下弟子上擂迎战。
两人抱拳拱手。
“在下竹林派三代弟子朱雷。”
“在下飘香派三代弟子贾亦斌。”
“请。”
“……”
两人纷纷抽出长剑,朱雷挥剑就剁,贾亦斌横剑一架,两人剑来剑往战在一处,打来打去两人都未用绝招,就用普通招式磨来磨去。
外行看着挺热闹,内行看着索然无味,白玉郎微微摇头,转身就走,何林与史长海及四名弟子紧随其后,挤出人群踏上返回沧州城官道。
战了三百个回合,贾亦斌冲着朱雷一使眼色,朱雷明白其意,一剑刺空露出空门,贾亦斌长剑往外一拨,飞起一脚,使个蹬树摘花,一脚将朱雷踹得一溜滚。
随后收剑还鞘,抱拳拱手。
“承让。”
朱雷止住滚势,起身还礼。
“多谢手下留情。”
林海霞与刘福等人看得只摇头,王红袖拽着师傅衣袖低声问道:“师傅为何摇头。”
林海霞嘴凑在王红袖耳边低低声音道:“这两人假打,演的还挺像,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在我的眼里,假的不能再假了。”
王红袖闻言,睁着杏眼看着一跃下擂的朱雷,眼里闪过几丝鄙视之意。
峨眉与少林及竹林三派返回帐篷,飘香、五岳、神药、百花谷、蛟龙帮等门派帮会得胜之后,自是带着几分喜悦之情回到木房庆祝胜利。
围观之人三个一群,五个一帮,带着满足神情返回沧州城。
白玉郎等人申时回到剑南客栈,叫上几坛好酒,几道当地名菜,慢慢喝酒吃菜等待游志昆。
抬眼一看,何林与史长海及六名弟子垂手而立站在一旁,微微一笑道:“来来来,都坐下,陪我一同吃酒尝菜,坐……”
“弟子不敢……”
“同门之人,不必讲那些规矩,快,都坐下,陪我一同吃酒。”
在白玉郎连声催促下,何林与史长海及六名弟子才敢屁股半沾板凳,端起酒杯陪白玉郎一同吃酒。
九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屋内天色暗淡无光,白玉郎看着桌上杯盘狼藉,蔚然一笑,随手命人撤下酒席,掌起油灯。
九人在屋内等了半盏茶工夫,门外响起两长一短敲门声。
“请进。”
随着声音落下,梁日辉,曹清永、陈长平等八位长老带着七十多名弟子鱼贯而入,将这不大房间挤的满满登登。
众人都盘坐于地,静静等待。
不多时,客栈外来了大批官兵与捕快,游志昆一身官服进客栈请白玉郎。
白玉郎一跃起身,率领众峨眉派门人弟子出了客栈,与游志昆所带上千官兵及数十名捕快会合一处,奔向鱼乡客栈而去。
夜色朦胧下一场官兵与绿林盗匪之间的夜战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