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传噩耗引真凶,请君入瓮设埋伏。
阴谋败露翻脸急,图穷匕见恶战开。
刘福话音未落,林海霞接过话茬道:“镇山,你可知尸体容易发臭,掩藏的了尸体,但是掩藏不住气味,须得想出遮盖气味办法,不然你这引蛇出洞之计破绽百出,很难引出幕后之人。”
林海霞之言一出,众人顿时眉头一皱,都觉得林海霞言之有理。就在众人沉思之际,上官云康突然出声道:“几位前辈在下有办法。”
“快讲。”
李延雄催促道。
“可用百花香味暂时遮盖尸体臭味,另外将尸体放入冰窖冻住,再撒上香料,有这几种香味遮盖住尸臭之味,应该轻而易举,不知几位前辈意下如何。”
“办法很妙,我觉得可行,诸位意下如何。”
尽管刘福不喜上官云康,但是不得不佩服上官云康脑筋灵活,能在短短时辰想出掩盖尸体臭味,不得不说其足智多谋。
“谁来护送徐大人回屋,谁来掩盖隐藏尸体,谁来散布钦差大人遇刺危在旦夕消息,都须分出人手来办,刘前辈可有详细安排。”
听着海少星淡淡之言,刘福莞尔一笑。
“分工不难,但要诸位信服。”
“我等愿听刘兄安排,请速速开口。”
司马长青不耐烦连声催促。
刘福微笑环视诸位几眼,朗声道:“祖兄与李兄、林女侠与王红袖四人护送徐大人返回卧房,切记令徐大人平躺木板之上,假作浑身是血惨状抬出书房,送到卧房而去。”
“另外,麻烦王兄与上官贤侄、海少侠去准备香料及冰窖;最后一路由我与司马兄、卢兄打扫此房痕迹,随后化妆成百姓,去街上散布谣言,将徐凌风遇刺身亡消息传遍杭州城,令哪雇凶之人浮出水面,来个请君入瓮。”
“若是大人身亡消息传出,军心恐怕有变,还有堵门闹事百姓可会散去。”
李延雄手捋须髯,忧虑问道。
刘福闻言微微一笑。
“幕后之人就是盼着徐大人遇刺身亡,好除掉绊脚石,诸位放心,消息一出,百姓自会散去;军心之虑,包在我的身上,我会将实情告知尉迟宝林,令其配合我等行动,一举拿下幕后之人。”
“此计甚妙,事不宜迟,速速行动吧!”
在林海霞提议下,三路人马各自行动。最先行动的是祖斌与林海霞四人,四人找来木板,让徐凌风平躺木板之上用白布一盖,把徐凌风双手微露一些,让外人看到双手布满鲜血。四人急急忙忙抬出书房,奔向卧室而去。
另外上官云康那路也是颇为不易,跑断了腿,还没找到那家商铺卖香料,冰窖倒是找到几个,为找香料三人分开,大海捞针一般在城内寻找。
最为繁琐的是刘福三人,将书房收拾利索藏好聋哑仆人尸体,转身来到后院厢房,换好平常百姓穿的土布长袍,径直出了后门,走上大街。
刘福与司马长青、卢剑波三人沿街而行,绕到府衙门前,见围在府衙门前的百姓还未散去。三人挤进人群,与百姓寒暄起来。
“诸位可知,钦差大人遇刺身亡了,还堵在衙门口所为何故啊!”
“什么,钦差大人死了,此事当真。”
“十拿九稳,我有门路,有远方表亲在衙门当差,亲耳听到,还能有假。”
“钦差大人死了,哪我还在此何意,走了。”
“散了散了,钦差大人已死,不必围住府门了。”
“……”
谣言一出,周围百姓纷纷信以为真,出言散去。有一个带头走得,就有一帮人跟随,稀稀拉拉,三三两两,围在府衙门前的百姓纷纷散去。
刘福三人混在散去人群中,仔细观察是何人领头闹事,随着百姓都散去,依然留在府衙门前的两人引起刘福三人注意。
刘福与司马长青三人躲入胡同,偷眼观瞧这两人。只见这二人肩宽背厚,五短身材,面色姜黄,粗眉大眼。别看二人身着土布长袍,但是眉眼之间带着一股杀气。
这二人看看周围,众百姓走得一个不剩,二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走进街上一间茶铺,要了一壶茶水。边喝边聊,暗中监视府衙。
刘福与司马长青三人看罢多时,凑在一起商量。
“卢兄,你留在这里监视这二人,我与司马兄去东校尉营找尉迟宝林将军商议布下埋伏之事,你看如何。”
“刘兄、司马兄,你俩放心吧!监视两个军卒,在下还是手到擒来。”
“既然如此,哪就拜托卢兄了,告辞。”
刘福与司马长青抽身而去,留下卢剑波一人蹲在胡同中远远监视。搁下卢剑波不提,单说刘福与司马长青。二人一路快步而行,来至东校尉营。
向守门军卒出示腰牌之后,顺利入营见到尉迟宝林,当二人把来意讲清,尉迟宝林“蹭”的一声起身,要去府衙探望徐凌风。
“尉迟将军不可,幕后之人已派人暗中监视府衙,府衙内有多少细作尚不得而知,若是有人探望,必然会走漏风声,让幕后之人有所察觉,我等精心设下的陷阱也将功亏一篑,所以还望将军耐心等待一些时日。”
刘福话音一落,尉迟宝林狠狠一挥手,愤然道:“也只能如此了,待我抓到幕后之人,必将其碎尸万段,一泄心头之恨。”
刘福安慰尉迟宝林几句,告辞出营,与司马长青沿街闲逛,每到一处酒肆、茶铺、食肆就进去坐会儿,要上一些吃食、酒水,便高谈阔论,将钦差大人徐凌风遇刺身亡消息大声说出。
刘福与司马长青一日下来,不知花了多少银子,进了多少家食肆、酒肆、茶铺。但是把徐凌风遇刺身亡消息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全城尽知。
当大街小巷传着徐凌风遇刺身亡各种小道消息之际,也是李行风在驿站与江南五手商议秘事之时。
李行风环视楚飞与萧一帆五人两眼,嘿嘿一笑道:“五位好汉,你们推荐的这位聋哑刺客真是不俗,舍命一击还真杀了徐凌风,我听府中细作密报,说徐凌风浑身是血,看样子命不久矣,五位好汉说说,我该怎么重赏几位呀!”
“回禀大人,为你效力是我们兄弟的福分,哪敢提赏赐之说,只求大人念在我们兄弟为大人出力的份上,以后让江南道官吏对我们兄弟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足矣。”
李行风闻听此言,手捋须髯微微点头。
“好,既然如此,本官就准了你等的请求,不过吗?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动手杀了徐凌风,本官还不放心,打算带着你等及亲兵到府衙借着探望之名,看看徐凌风死了没有,五位可否陪本官走上一趟。”
楚飞与萧一帆五人冲着李行风抱拳拱手。
“我等愿随大人同去府衙。”
“恩,好,五位回去准备一下,过几日随我一同赶奔衙门。”
“草民告辞。”
楚飞与萧一个五人转身而去,留下李行风独自一人,在房中暗笑。
“徐凌风,没想到吧!我先给你来个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再来个釜底抽薪舍命一击,让你不死都不成,哼哼,跟我斗你还差的远呢!”
李行风暗笑之时,也是徐凌风询问李延雄如何发现刺客之事。
李延雄蔚然一笑道:“大人日夜操劳,自然是对身边之人不加防备,这个聋哑仆人虽是新入府的之人,但我恰巧赶上这些仆人入府训教一幕,无聊看了一阵,发觉其双眼放光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并且其目光游离不定,定是怀有心事。”
“发觉其不同寻常之后,我便暗暗留意此人,今日发觉此人在书房外徘徊不定,在下留了心眼,悄悄躲入屏风后面,没成想救了大人一命,这便是救大人的前后经过,还望大人今后多加注意,不论身在何地,都应带上几名护卫以防不测。”
徐凌风闻言频频点头。
“言之有理,此事怪我粗心大意,今后真得随身带上几名护卫,不然一旦遇刺身亡,哪就辜负圣恩了。”
南风吹拂,树叶飘零,草叶枯黄,微风徐徐中,天气渐渐变冷。杭州百姓纷纷忙着置办冬衣熬过冬季之时,众多官兵簇拥着一辆马车走出驿站,直奔杭州府衙。
车内坐着江南道行军大总管李行风,此刻的李行风是春风得意,不时挑起车帘看看街上,嘴里哼着小曲,哪叫一个美儿。
官兵队伍头前有六匹战马,马上之人分别是楚飞与萧一帆五人及领兵校尉李齐峰,李行风一连等了七日,听得风声确实徐凌风已死,才带着伤势刚好的江南五手及亲兵赶赴杭州府衙吊唁。
李行风的队伍还未到府衙门前,已远远看见府衙门口竖起的丧幡,府门及牌匾都用白布缠裹,门廊下挂着四个白色灯笼,守门官兵皆身穿孝服,一片悲哀气氛离着老远都感受得到。
李行风的队伍不急不缓到了府衙门前,李行风在车内换好孝服,车帘被亲兵掀开,李行风毛腰钻出马车,踩着长条马凳缓步下车。
仰天长吸一口气,李行风觉得今日空气格外清新,心里的那份得意及舒坦连嘴角都掩饰不住,丝丝笑意荡漾在唇边及脸上,与悲哀肃穆气氛格格不入。
“大人,请注意仪容。”
李齐峰低声提醒,李行风收起笑意,对楚飞与萧一帆五人嘱咐道:“尔等也换上孝服,给钦差大人吊唁,服饰上也该注重一些。”
楚飞与萧一帆五人闻言,从身后包裹中取出孝服,寻个街角胡同把孝服换上,跟随李行风一同进入府衙。
李行风与楚飞等人一进府衙,街上斜对府衙大门的闻香茶铺中站起三人,三人彼此一对眼,其中一人低低声音道:“司马兄,你去东校尉营通知尉迟宝林将军,令其带兵火速赶来,包围叛军。”
“李兄,你速去府内告知大人,鱼已入网,准备起网收鱼。”
两人闻言转身而去,说话之人面带冷色看着府外亲兵,随手往桌上扔出几两碎银,抓起桌上唐刀,带上斗笠,走入胡同中消失不见。
闻香茶铺内突然离去的三人并未引起李行风亲兵的注意,几百亲兵除了几十人跟随李行风进入府衙吊唁,其余之人等在府衙门前,百无聊赖交头接耳闲聊。这些亲兵却不知危机正在慢慢向其靠近。
府外亲兵闲聊之时,也是李行风与楚飞等数十人在衙役的引领下,穿堂过院来至中院。
灵堂就设在中院书房左侧的厢房之中,灵棚设在院中,白布短幡及白纸灯笼围绕灵棚,赵井禹与方坤、曹国伟三人分别在灵堂与灵棚内接待前来吊唁的各州府官吏及乡绅富贾。
楚飞与萧一帆五人护在李行风左右,一路缓行,一边观察着周围之人。眼睛扫视片刻,也没见到刘福与林海霞等人身影,楚飞五人的心才稍稍放下。
楚飞五人很怕刘福与林海霞等人会趁着吊唁之机,突然出手伤人。如今不见几人身影,心里稍稍放松一下。
“也许那几人,见钦差大人一死,都心灰意冷,回了门派……”
楚飞在心里暗暗揣测之际,府门外突然来了五千官兵,将李行风的亲兵团团包围。尉迟宝林冲着亲兵喊道:“尔等听着,李行风派人行刺钦差大人,实乃不赦之罪,劝尔等放下兵刃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了尔等一命。”
话锋一转:“尔等若是执迷不悟,胆敢反抗,我便将尔等当做同流合污的叛军,格杀勿论决不留情,彼等死后弄不好还会连累族人,我劝尔等莫要自误……”
尉迟宝林话音一落,李行风的几百亲兵,面面相觑,彼此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被围情形。
双方军卒彼此对峙之中,不知哪名亲兵手一哆嗦,“当啷”一声,兵刃落地,众亲兵纷纷效仿,“当啷……”之声不绝于耳,众亲兵都弃刃投诚。
“来人,绑了押回东校尉营。”
尉迟宝林一声令下,五千官兵往上一闯,拿绳子将亲兵捆住双手,连成一串押回东校尉营。
尉迟宝林目送着徐怀仁率领两千官兵押走俘虏,随后下令三千官兵包围府衙,刀枪并举围府,弓弩房脊埋伏。李行风想要突围出府哪是势必登天还难。
府外尉迟宝林带兵埋伏已毕,刘福与司马长青二人与尉迟宝林道声先行一步,“蹭蹭”两声,刘福与司马长青跃墙入府,看看府内情形如何。
就在刘福与尉迟宝林等人带兵包围李行风亲兵之时,李行风已来至灵堂给徐凌风令牌跪下磕头行礼。
李行风行礼已毕,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弧度挂于脸上,似笑非笑神情令赵井禹颇为不爽。
腾的起身,单手一指。
“李大人,含笑来吊唁有些不妥吧!”
“何为不妥,人之已死,笑与不笑有何区别吗?”
“你这是亵渎徐大人,对钦差大人不敬,当斩。”
李行风闻言哈哈大笑三声,用手点指赵井禹。
“我就不敬钦差大人徐凌风又如何,徐凌风已死,能耐我何。”
李行风话音未落,一道低沉声音响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悲;乍死方知,人心险恶,李大人,幸亏我还没死,不然你又要为非作歹鱼肉江南百姓了。”
“谁在答话,莫要装神弄鬼,出来一见。”
听着有些熟悉声音吓的李行风脸色苍白,往后一退,退到楚飞与萧一帆五人中间。
就在李行风后退之际,徐凌风身穿官服从灵堂左侧走出,林海霞与李延雄、祖斌八人手拿兵刃跟随左右。
“你……你……没死……还是……诈尸……”
徐凌风微微一笑道:“我若不死,李大人决不露头,当个缩头乌龟;我这诈死,不仅让李大人原形毕露,还主动入瓮,李大人还不投案自首招供罪行,还等待何时?”
“徐凌风……你……胡说八道……本官……何罪之有……休要……血口喷人……”
“把人带上来。”
徐凌风一摆手,院里脚步声急,上百官兵押着三名披头散发仆人来至院中。李行风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体若筛糠,这三人正是其安插在府衙内的眼线,没想到都被徐凌风拿下,看来阴谋已然败露。
“都楞着为何,还不亮兵刃杀出府衙,等待何时……”
李行风这一喊,楚飞与萧一帆五人及众亲兵纷纷撩衣襟抽出兵刃,就往外冲。
“活捉李行风,其手下若敢俱捕格杀勿论……”
徐凌风话音未落,林海霞与李延雄、祖斌、卢剑波、海少星、上官云康六人一跃而起,追杀楚飞等人。王红袖与王从志留下保护徐凌风。
李行风等人往外一冲,刚出院门,迎面一队官兵手持长枪挡住去路。
“杀……”
人在危难之时,往往爆发出极大潜力,凌云志就是如此,纵身一跃落入官兵身后,双剑挥动“噗噗噗噗”眨眼之间连杀四人,血溅孝服。
为了活命,凌云志是大开杀戒,然而没等凌云志杀完这一队官兵,听得后面喊声响起。
“叛贼休走,峨眉剑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