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如刀迷人眼,口蜜腹剑心机重。
一语道破阴谋计,潜踪夜行摸底细。
黎洪山偷眼看着徐凌风,见其在尉迟宝林相助下,暂时摆脱了众位舞姬的敬酒。黎洪山心里暗骂之时,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鬼主意。
黎洪山起身冲着徐凌风微施一礼道:“徐大人初来桂州,下官招待不周未出城十里迎接,不如从这些舞姬之中挑选几位服侍大人,不知意下如何。”
徐凌风一听,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徐凌风暗道一声:“这个桂州刺史黎洪山一见面就送美女侍寝,怕是没安好心,我可决不能上他的当。”
徐凌风双手作揖还礼。
“黎大人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本官舟车劳顿,疲倦不堪,这舞姬之事还是让给他人吧!在下亏不领受了。”
“哎,徐大人,这舞姬并非只是侍寝,还能给大人松骨捶背、拿捏全身,令大人身心放松睡得安稳,徐大人还是接受了吧!”
“黎大人,本官习惯独睡,不喜有人服侍,舞姬虽美,但是无福享受,黎大人莫要多言了,本官告辞。”
“……”
说着话,徐凌风起身离席,尉迟宝林与黎洪山等人起身相送,徐凌风出了房厅,刘福与李延雄等人上前搀扶,护送其回厢房。
目送着徐凌风与刘福等人的背影,黎洪山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弧度,唇边荡起一丝阴笑。
黎洪山转过身来含笑看着尉迟宝林与陈南水与赵井禹等人,眼睛一撇,给黎福使个眼色。黎福假装无意中走到一名舞姬身边,暗中递个眼神,那名舞姬会意悄悄退出方厅,不知去向何处。
而留在方厅的其余舞姬则是围在尉迟宝林与陈南水等人身旁,巧笑嫣然,口吐芬芳,羊脂白玉双手端着酒杯频频给尉迟宝林等人敬酒。
尉迟宝林与陈南水等人都喝过花酒,对舞姬这套早已司空见惯,只要舞姬前来敬酒,哪是来者不拒,与舞姬一边调笑,一边上下其手颇不老实的占着便宜。
而这些舞姬对于客人的调戏是含羞带笑,半推半就与尉迟宝林等人做着表面文章。黎洪山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有了算计。对于徐凌风身边之人大概有了一个初步了解,一条计策慢慢在脑中形成,只待机会到来将尽数施展出来。
黎洪山含笑看着众舞姬与尉迟宝林调笑,但其目光却望向西跨院,有个计谋正在所望之处慢慢酝酿发酵,等待膨胀壮大之际,才是其计策彰显出来之时。只要大功告成,将钦差大人拖下水,哪自己就可完成岭南道行军大总管陈大人的交待重任,陈大人(陈智略)一高兴,处处提携自己,将来我在官场将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想到此处,黎洪山嘴角笑意更浓,目光深邃望着西跨院,心里期盼着西跨院内将来发生一幕能达成心愿。
就在黎洪山心中暗暗期待之时,西跨院左厢房灯火刚刚点亮,刘福与李延雄等人将徐凌风送至房内正待退出之际。院内一道烛光亮起,刘福眼角余光发觉光亮,转身来至窗前一看。
只见一位身着红衫绿裙,外披黑色斗篷,背着一个医箱的女子,挑着一盏灯笼,袅袅婷婷向着左厢房走来。
“大人,有位女子进院,看样子是冲着大人房门而来,是将其挡住,还是让其进屋,请大人示下。”
徐凌风闻听此言,不觉眉头一皱,心里暗道一声:“深更半夜女子来访,所为何来令人起疑,我若让其进屋,恐怕又得多生事端;但若是不见,恐又落下官威浩大,藐视平民百姓之嫌,这可如何是好。”
徐凌风正思虑之时,红杉绿裙女子越走越近,还差十步就到了房门。刘福回头看看徐凌风,急声道:“还请大人早点示下……”
徐凌风急躁之下,随口而出。
“挡在门前,我与其院内叙话。”
刘福闻声一个箭步窜到女子近前吓了女子一跳,刘福看着女子俏丽脸庞,朗声开口。
“姑娘止步,再往前走就是钦差大人房间,请姑娘道明来意。”
红杉绿裙女子闻言莲步定住,手拂胸口,莺声燕语道:“呦,这位壮士,你吓了我一跳,奴家是府衙的医工,姓施,名黛,字玉玲,听闻钦差大人身体疲惫,特来给钦差大人摸脉察看,还请壮士让路,让我为钦差大人号脉诊治。”
施玉玲话音刚落,一道低沉声音响起。
“施姑娘的好意,本官心领了,深更半夜男女同处一室,难免留下闲话,若有意为本官看病不妨明日再来,刘兄代我送客。”
刘福单手一伸,做出向外请的架势,还以为施玉玲会转身出院,谁知施玉玲不仅不往外去,还横移两步妄图绕过刘福继续向屋内行去。
刘福脾气和善出言拦阻。
“姑娘留步,大人已经发话,还望姑娘莫让在下为难。”八壹中文網
刘福客气,可司马长青就不那么友善了,院中人影一闪,司马长青闪身挡在施玉玲身前,声如洪钟,朗声喝道:“贱婢站住,少来花言巧语,借着号脉看病为名,行不轨之事,再不退去,莫怪我辣手摧花,不讲道理。”
司马长青这一声大喝真不亚茹平地一声雷,震得刘福与徐凌风等人耳朵嗡嗡直响,更别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只把施玉玲吓得花容失色,莲步倒退,“噗通……哎呀……”之声传来,再看施玉玲被吓得身形连退倒地,“啪啦”一声,药箱摔在石板上,碎了一角,一些装药的瓶瓶罐罐洒出少许。
就在施玉玲摔倒之际,刘福与李延雄等人想伸手去扶,但一想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算了吧!就没出手任由施玉玲倒地。徐凌风目睹此景,斥责司马长青一句。
“司马兄,不可无礼,一个姑娘家有时想不开,劝劝也就罢了,何必喝吓于她,还不送姑娘出院。”
徐凌风话音未落,刘福将手缩在衣袖中扶起施玉玲,李延雄与卢剑波箭步上前帮着捡起地上散落装药瓶瓶罐罐。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李延雄捡起药罐之时,装作不经意间掠过鼻下,轻轻一闻,看是何种药物。
这一闻不要紧,闻过之后,李延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你道其为何发怒,书中暗表,李延雄闻到了青城派纠集崆峒派五虎、白莲、神药、段锦、百草谷、霹雳堂、暗龙帮众门派帮会暗算峨眉派之时用到的幻香粉与百花迷魂香、香草**粉这三种江湖迷药。
若不是顾忌徐凌风在场,李延雄盛怒之下就想一剑宰了施玉玲这个携带迷药的不轨女子。李延雄暗暗瞪了施玉玲一眼,偷偷给祖斌与卢剑波使个眼色,三人心照不宣来至院里拐角低声交谈施玉玲携带迷药之事。
李延雄三人低声交谈之际,也是刘福送施玉玲出院之时,刘福说尽好话,一直送施玉玲走出百步之外才返回跨院。
其刚一进院,司马长青就与李延雄就一左一右拉着刘福至拐角告知女子携带迷药之事。刘福听罢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个小小桂州府衙,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神药门弟子竟然混进府衙做医工,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刘兄,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掉以轻心,江湖水很深,府衙人很杂,都该多加小心才是;对了,刘兄,你说此事是否告知林师妹一声,毕竟林师妹与神药门仇怨颇深,若不告知恐怕林师妹会有怨言。”
李延雄话音一落,刘福皱眉沉思片刻,忽而开口道:“李兄,依我看来,应该暗中派人跟踪此女,等弄清此女身世在告知海霞不迟,不然万一此女不是神药门弟子,冒然告知海霞,令其愤怒之下杀错了人,将来必会怪罪我等,一切还是调查个水落石出,再告知海霞才方为妥当。”
刘福之言一落,李延雄与司马长青等人纷纷点头赞许,随后五人低声商量一番,由卢剑波跟踪此女,弄清身世再一同商议。
看着天色越发浓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五人中留下刘福与司马长青二人在房外保护大人。而李延雄与祖斌二人则是回房休息,明早替换刘福二人,卢剑波则是捏黑潜踪顺着此女离去方向追踪而去。
深夜如墨,黑不见人,星光暗淡,乌云遮月,在这漆黑夜晚,被夜幕大锅笼罩下的桂州城大部分陷入黑暗之中,唯有稀疏烛光透过窗棂忽明忽暗,恍如鬼火一般闪烁不定。
黑夜中府衙方厅透出的烛光闪烁至三更天,才堪堪熄灭。随着烛光熄灭,方厅内的琴箫之声以及欢声笑语也是渺渺散去,真是曲终人散,各自安好。
方厅空无一人之际,也是黎洪山在卧房中与施玉玲、黎福三人密谋之时。黎洪山看着衣裳微有褶皱的施玉玲,眉头紧锁,过了片刻工夫,才轻启薄唇。
“如此说来,要不是刘福与司马长青这几个碍事之人,今晚就能让徐凌风陷入你的迷魂阵中不能自拔。”
“回禀大人,确实如此,哪个刘福还算十分客气,就是司马长青十分粗鲁,大声喊喝,可是吓坏了奴家。”
听着施玉玲的莺声燕语,黎洪山走至施玉玲近前,单手挑起晶莹如玉的下巴,嘿嘿一笑调戏道:“美人,竟然有人敢吓唬你,真是不会怜香惜玉,本官定会给你讨个公道,不过吗……你得先想方设法,让徐凌风那厮中了你的百花迷魂香,再将其官印、腰牌及尚方宝剑盗出,徐凌风没了这三样信物,本官便以徐凌风假冒钦差大人之名,将其拿下治罪,也好完成长孙大人嘱托,至于哪个司马长青任由你处置,如何……”
黎洪山话音刚落,施玉玲嫣然一笑,伸出白葱玉指抓住黎洪山的左手轻轻摇晃,欲嗔还喜撒娇道:“大人,还是你最疼奴家,奴家跟着大人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施玉玲话锋一顿,玉脸梨涡浅笑中带着一丝阴柔之意,樱口微张道:“大人,对付几个江湖中人,用师门的幻香粉便可轻易迷倒,不过我最想对付之人并非是司马长青哪个老匹夫,而是林海霞那个贱婢。”
黎洪山闻言不觉一愣,愕然问道:“这林海霞跟你有何仇恨,为何要首先对付此人。”
“大人有所不知,二十年前,神药门一位师兄将幻香粉、百花迷魂香、香草**粉赠予陈晓奇(梦七)一用,结果陈晓奇用这三种迷药沾污了林海霞的清白之身,从此林海霞不仅与飘香派结下不共戴天大仇,还连带着追杀神药门之人,死在其剑下的神药门弟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人,我的哥哥就死在其剑下,所以我要为我哥哥报仇雪恨,杀了林海霞这个女魔头为江湖除害。”
“哦,原来如此,美人,有何需要本官相助之处尽管道来,本官虽不能给你名分,不过吗……报仇杀人,本官还是能略尽绵薄之力……”
“多谢大人相助,奴家无以为报,不如让奴家今夜侍寝……”
“好,本官对你之思念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呜……”
施玉玲樱桃小嘴被黎洪山大嘴一下堵住,黎洪山抱起施玉玲向床榻走去,黎福嘿嘿一笑,吹灭烛火,退出房门之际将房门关好。黑夜厚雾弥漫但是挡不住春风一度及令人向往的美妙之声四处传扬开来,令闻者浮想联翩,彻夜难眠……。
黎洪山与施玉玲在房内乘风破浪之时,诸不知房上有一梁上君子正在暗中监视。此人听了房内传出之声,不仅心里暗骂:“呸,一对狗男女,真是不知羞耻,既然我已得知尔等的计谋,明日定会禀告徐大人及林师妹,到时候有尔等的苦果吃……”
“咯咯……”雄鸡打鸣之声驱散浓重黑夜,唤醒蓝天白云为天空披上蓝白衣裳,雄鸡之声惊动汤谷沉睡的红日。
红日伸着拦腰,睁开朦胧双眼,登上蛟龙战车巡视天空。红日坐在战车上巡视天空之际,也将阳光播散下来,道道金光映照大地,带给世间温暖之时,刺眼金光也惊走梁上君子,梁上君子去向何方暂不细表。
单说徐凌风,闻鸡鸣之声起来早读,偶尔抬头之时,忽见窗外两道身影。其走到窗前一看,见是刘福与司马长青背对房门席地打坐。徐凌风眼眶湿润,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暗暗发誓。
“此次巡视,多次蒙峨眉剑侠及刘福等人鼎力相助,本官决不能辜负皇上及刘福等人的期望,继续整顿吏治,惩治民间恶霸奸商,决不可姑息养奸,让大唐社稷毁在奸人之手。”
徐凌风感慨万千,伫立窗前许久,就在其忍不住推门而出,让刘福与司马长青二人回屋休息之际,李延雄与祖斌、卢剑波三人快步而来。
脚步声一响,刘福与司马长青二人从打坐中醒来,二人看到来人是李延雄三人之后,双手拍地腾身而起。未等刘福开口,李延雄抢先言道:“刘兄、司马兄,我师弟昨夜跟踪大有收获,快快进屋禀报大人。”
“隔墙有耳,还是留下一人守在屋外,以防有人偷听。”
刘福话音未落,司马长青接过话茬。
“我守房外,尔等速速进屋禀报大人。”
“那便有劳司马兄了……”
“……”
李延雄三人与司马长青客套两句,与刘福一同敲门进屋。待四人进到屋内,徐凌风早已坐在书案前,静候李延雄与刘福四人。
五人见面客套一句,直入正题。卢剑波低低声音将昨夜跟踪施玉玲偷听到一切,一五一十讲得明明白白。听得徐凌风是眉头紧皱,刘福是握紧拳头“嘎吱嘎吱”直响。而李延雄与祖斌都是脸上肌肉抽动,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声不断,一股无形怒火在五人头顶慢慢升腾,跳跃燃烧,烧到烈焰滔天之时,不知会发生何事。
卢剑波话音一落,看看徐凌风与刘福四人脸色阴沉,双眼通红,恍如千古凶兽猛然觉醒,要吞噬世间万物一般,狰狞可怕。
乍见此景,卢剑波心知不妙,赶紧出言给四人降火。
“诸位,如今不是发怒之时,而是商量出一个办法,如何化解即将到来的阴谋,让奸人伏诛,恶人毙命……”
卢剑波之言真不亚茹醍醐灌顶,一下将处于愤怒之中的四人心中怒火浇灭,顿时清醒过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黎洪山与神药门弟子勾搭连环,那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之策,化解阴谋,将其一一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