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安静这次没有去单墨染宫里,而且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自从单墨染进宫,她都是睡他那里,短短几天,竟然都有些不熟悉自己宫里了。
她坐在床上,手里是一卷书,她目光停在书上,字却进不了她的脑子,她烦躁的将书随便扔下,书落在地上,与木板相撞,发出烦人的声音。
毫无征兆的,安静又浮现出那个人迫不及待、眼神坚定的说心悦于她。
皇家子嗣众多,但向来感情淡漠,对于他们来说,利益才是联系人与人之间的纽带。
切~哪有什么心悦。
心悦在安静看来是对自己的欲望,贪婪冠上一个好听的名头罢了,她向来是不信的,更甚至讨厌。
更何况,她和单墨染也才认识几天,该怎么让她相信浅薄的时间能够酿造出醇厚的爱?
她对单墨染的定位很清晰,制衡单家的其中之一,对他只要适当的宠加上一些敲打就行。
却没想到这人会说心悦她,是想要什么呢?还在渴求什么呢?
她更多无限制的宠爱?
还是带给单家更多的荣华富贵?
亦或者,两者都想要?
安静眼神凉凉,觉得他多少有些不知好歹,得寸进尺了,是该晾晾他了。
她吹了烛火,闭眼躺下。
半晌,她翻了个身,这宫里寂静的过分了。
冰冷豪华的宫殿,满室死寂。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索然无味,又不得不做。
安静睁开眼,她丝毫没有睡意。
坐起身,她走到窗边,打开了窗,窗外黑云遮掩天空,看不到月亮,哪怕丝毫的星光也没有。
她细长的腿一迈,伴着纯白的寝衣飘动,她坐在了窗边。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喝酒,想喝最烈的酒。
此时此刻,单墨染也睡不着。短短几天,他已经习惯抱着怀中的温软入睡。八壹中文網
他爬起来,对守夜的宫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跟随,就随意走了起来。
他没有明确的方向,脑海里还是那人丝毫没有温度的话语,没有留恋的背影。
才正式认识三天,也许,是他太过唐突?
单墨染脑子里胡乱的想着,想着怎样哄得那人慢慢接受他,慢慢也......也心悦他。就算......陛下不能回以同等的感情,那......陛下未来也只能有他。
想着想着,他坚定了信念,才终于抬头看看自己随便走到了哪里。
他刚走着神,跑的好像有点偏。四周没有宫殿,满地参差不齐的杂草,高的到脖子处,低的还没鞋高。
他抬头看看天空,想辨认方位,看到黑压压的天空沉默。
这时候他叫一声应该不算扰民吧?
他想到那人,明天要起很早去上早朝。喊的话她会被惊醒的吧?
她睡眠好像不太好。
单墨染默默的挪到旁边有些年头的大树边,坐在树根凸起处。坐姿端正规范,哪怕靠着树,都好看的紧。
这种好看,不止于皮囊,是气质,灵魂散发出的独一无二的魅力。
‘啪嗒。’一滴水珠滴到单墨染的额头,他伸手抹去,喃喃,“下雨了,我不会那么惨的吧?”
他抬头看天,茂密的秋枝遮住了天空,不过那树枝上好像有一角纯白。
他仔细看去,那令他魂牵梦绕的人斜躺在树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酒壶往嘴里灌。
酒水大半进了娇艳的红唇里,一些却调皮的从她红唇与酒瓶的交接处流出,滑过她白皙的脸,从树上滴下。
‘啪嗒。’又一滴水珠滴下,单墨染眼睁睁的看到这滴水珠的产生,经过,及坠落。
最后,这滴水珠,好巧不巧的掉在他仰着头的鼻尖上。
他下意识的直起脖子,水珠正掉进他轮廓好看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