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单墨染对她有情时,安静的性子完全没有了遮掩,颐指气使,成天使唤单墨染干这个干那个。而每次单墨染都好脾气且心甘情愿的去做。
安静每次看见单墨染头上的戒疤,胸前的佛珠串,身上的僧衣,就越发喜欢指使他,反正这和尚心甘情愿不是吗?
不过安静倒是答应了去逛花灯节,毕竟人间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错过呢。于是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待在这家客栈。
“姑娘,你是否太过分了。”店小二义正言辞的指责。
客栈里原本有些热闹的人皆因为这声静了下来。
“哦?”安静喝着指使单墨染亲自泡的茶,摩擦着茶杯,漫不经心的听着旁边拿着抹布的小二有些气愤的语气。
自那夜店小二絮絮叨叨的和单墨染讲了许多,而单墨染还都认真听且一脸温和的回应他时,店小二就认为单墨染是高僧。
他嘴巴一向絮叨,大多人都忍受不来,时常在他说的高兴时打断或敷衍的应承。只有单大师让他感觉到了知己,于是他对单墨染莫名崇拜。
这几日总是指使单大师干琐碎小事的安静自然惹他嫌。
小二已经开始长篇大论的指责起安静来,“姑娘,你未免太过分了吧,大师身为佛门中人,他心善慈悲,不懂拒绝。可是你不能得寸进尺。大师乃得道高僧,你这几天却总指使大师沏茶、倒茶、买点心吃食,佛家讲究……”
“哈。”安静轻笑,放下茶杯,打断小二长串的话,下巴轻扬,有些趾高气扬的意味,“佛门中人,得道高僧,你口中的大师可是自愿的呢。”
她说着恶劣的笑,看着店小二涨红不忿的脸,“你家大师可是倾慕我已久呢,人家给了你家大师追求我的机会,小弟弟怎么还冤枉我呢,真是寒了人心。”
身为曾经的得天独厚的守护天使,她声线优越,本来冷淡清脆的嗓音在堕落后转变带着天然的几分娇气,她故意恶心店小二,故意甜着嗓音像是个十几清纯又带着不自知媚意的邻家少女。
大厅里看好戏的一众人都不可置信,拿着筷子掩饰性的的夹着菜,而店小二脸气的通红,他怒斥,“你胡说,大师乃出家之人,看破红尘,凭你一张嘴颠倒黑白信口雌黄空口无凭胡乱编造乱七八糟的在这污蔑!”
看的出来店小二很气,几乎他所有听过的词都用来骂起了安静。
不过安静丝毫不气,反而恶趣味浓烈,愉快的笑着。她挑着对面丝毫未受影响依旧为她沏茶倒茶的单墨染的下巴,力度不大,单墨染却自觉纵容的微抬起头,被她操控于手。
“来,大师,告诉这位小弟弟,你是否倾慕奴家。”
客栈坐着的活人,包括闻讯从后院出来的掌柜此刻耳朵都高高竖起,原本装作没有听见自如夹菜的一位顾客筷子都悬在空中,而掌柜刚踏进的脚步微顿。
察觉到少女挑逗下的试探,单墨染无奈,却还是格外配合。
“是,墨染倾慕姑娘,正在追求姑娘。”清越平静的声音在寂静的客栈里震耳欲聋。
店小二的心碎了一地,眼含热泪的拿着抹布跑向后厨。
客栈里寂静异常,然而下一秒,说话聊天声刻意增大,倒显得非常和谐。
掌柜顿住的脚步抬起,殷切的笑笑,拱着手,“二位恕罪,狗蛋年纪小不懂事,我替他赔罪,二位的费用一律免了,真是唐突二位。”管他和尚不和尚倾慕不倾慕,这人有钱就是他贵客。
单墨染好脾气的笑笑,“无碍,小孩子罢了。”
安静撇撇嘴,没有反驳。
……
血液凝固,暗红色在青砖上唯美和谐。附近的人家已经报官,惨烈的现场让看热闹的几个小孩吓得都被带着叫了几次魂,大人看了都失声尖叫,噩梦连连,更遑论小孩。
官员自然不敢耽误,派人调查此事。
有专人在现场考察,试图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尸体早已被搬回衙门,搬运的老衙役也吓得牙齿打颤。
这几人愁眉苦脸的趴下,一块砖一块砖的看,想要试图发现线索。
像是落叶落地,有轻微的声响,趴在地上的人立马站了起来,有人拍拍身上的土,看天,有人蹲着不起,装作检查靴子。
片刻,维持形象的他们反应过来不对,这地方早已被令禁止入内,怎么还会有行人过来。
他们猛的转身,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洁白的白色大翅膀。
清秀的少年笑的温柔,满是善意,“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旁边同样白色翅膀的少女脸色平静,不过在他们看来和蔼异常,悲悯天人。
他们喜极而泣,守护天使,他们的信仰,微弱的几缕能量从面前几人身上传到两人身上,安明和安琪清晰可见。
有人看到他们的白色翅膀瞬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我怀疑是是堕天使。”
他真是糊涂,几人皆被虐杀,极有可能是堕天使。
就算不是,也有两个守护天使替他们查案,事关堕天使和百姓,守护天使一定不会松懈。再说,他又没说的肯定。把事推给堕天使,他们又能轻松不少。
安明和安琪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两位天使,前几天这个巷子里夜半犬吠,李某被惊醒,起来查看,几具尸体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