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兆兵对于钓鱼地点记得很清楚,那次钓上来一尊雕塑人,令他记忆犹新,自然是不会那么快忘记,坐上他的车,他发动车子就带着我们风风火火的出发了,沿途把剩余的野猪肉送给了老百姓,毕竟我们吃不来,放久了也是浪费。
走了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才来到了野河附近的一片草地上,再往前是一大片的茂密竹林,已经没有车路可以行驶了,罗兆兵带我们下了车,说他以前都是拎着渔具徒步走到里面钓鱼的,因为那片的位置比较阴凉,非常适合白天钓鱼。
又重新走这条老路,罗兆兵有许多感慨在心中浮生,喃喃道:“秦教授的死,跟那尊雕塑人应该脱离不了关系吧?当时我真后悔给他打电话,自己要是直接走人,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刘陕西咂咂嘴说道:“咱们算命的都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命是注定的,这不能怪你。”
我纠正刘陕西道:“很多东西确实是注定的,但有些东西不是。”
刘陕西自然不敢跟我唱反调,连忙笑着点头道:“老大说得是,人力其实还是可以改变一些些命运的,比如古人常言的读万里书,行万里路,只要照做,一定能改变你的某些人生走向!”
罗兆兵取出香烟塞到嘴里,深深吸了一口,随即吞云吐雾的说道:“但是秦教授的死,绝对跟考古野河下面的古墓脱不了干系,是我把他叫到这里来的,是我改变了他的命运。”
刘陕西没辙了,只能无奈的说道:“他身为当地的考古专家,甚至有着教授的头衔,即使你没有透露出这附近有古墓的消息,但凡迟早有一天也会让他接触到的,这就是所谓的职业跟命运捆绑,你的职业如果是抢劫犯,那命运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是吧?”
不得不说,刘陕西的嘴巴还是很会说的,几句话下来,直接就把话题转到了职业风险方向。
罗兆兵抽着烟,不语,默默地赶路,带我们穿过了那片茂密的竹林,踩着成堆成堆的干枯竹叶,发出喳喳作响的声音,直到穿过了竹林,眼前出现一条两旁长满半人高野草的小路。
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走了大约五六分钟,罗兆兵忽然停了下来,目光拾起,看向一个地方,是一片小树林的背后,那里呈现出来了一条河流的面貌,河水不急,缓缓流动着。
刘陕西越过我们跑到了小树林背后,望了一眼那片野生河流以后,顿时嘿嘿笑了起来:“罗总你的眼光真不错啊,这片河一看就有大货!绝对是钓鱼场地的最佳选择!”
罗兆兵此行不是为了钓鱼而来,并没有表现出喜悦和骄傲的神情,反而带着满满的渔门,嘀咕道:“据当地人说,这条野河流到至今已经有很长的岁月了,至少一百多年以上,而且水深,常年溺死人在里面,我倒是不在意死不死人这种,毕竟无论去哪里的水库河流都好,都会听说死过多少人的事情发生,这是很常见的,我是冲着这里的水老鱼老来的,说不定能钓到一些惊喜鱼类,谁知道?竟然钓出一座古墓来了,唉。”
刘陕西收起了发瘾想钓鱼的兴奋表情,脸色沉重的说道:“如果这河里真有一座古墓的话,当地的考古专家们,为什么还不把它给抽干喽?”
罗兆兵不解的耸了耸肩。
我说道:“很大可能是因为这里的水太多了,没那么容易抽干,毕竟上百年的老河流了,谁知道它的地下水有多少?又从哪里来?如果想抽干的话,那可是项大工程,肯定需要上面的投资,但是在不确定是否有古墓前,国家也不会浪费这笔资金,我觉得秦教授很可能是带人潜水探索古墓,然后发生了意外。”
罗兆兵点了点头,同意我的说法,“秦教授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如果被他知道这条河里可能会出现一座古墓,那么他绝对会非常卖力的调查,并且亲历亲为!”
刘陕西说道:“如此一来,就能解释得通秦教授为什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话说罗总,你钓到雕塑人的位置在哪?”
“在这边。”罗兆兵领着我们继续往前走了几十米,来到了一处种植着一颗高大槐树的河岸边上,正如他所说,这里非常阴凉,原因就是这颗槐树遮天蔽日,盖住了头顶的烈阳!
刘陕西也是懂点道道的,瞅了一眼这颗老槐树,便是忍不住低语:“罗总啊,难怪你会在这一片儿撞上死鱼正口,本身这颗槐树就是招阴邪的,容易招惹来不干净的东西。”
罗兆兵点头:“我听说过类似的想法,但是我起初也没有想太多,因为我这辈子没有撞见过什么怪异的事情,我属于算是无神论者吧,可是谁知道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唉。”
罗兆兵家种的茶田出事以后,最开始也是请求各大专家帮忙解决,直到他们无能为力以后,才选择来找我们这种奇人异士,由此便可以看得出,他真是一个无神论者!
刘陕西拍了拍罗兆兵的肩膀,说道:“还是那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罗总!”
“嗯这回长记性了。”罗兆兵点了点头,此刻他已经从无神论者进化成了有神论!
我走到了河岸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搅和了一下水面,哗啦啦的声音荡漾而出,可以通过水面的颜色判断得出来,这水不是一般的深!
有句老话叫做,水蓝则浅,水绿则深,水黑则深渊。
这句话说的不仅是这些野地野河,同样能够放在大海来说,首先海边是蓝色的,非常美丽,然而当船只驶入大海以后,就会慢慢变成绿色,再形成浓郁的黑色,黑色的海面甚至会让某些人感到生理不适,当场晕厥过去。
而现在我们眼前的这条野河,是呈深绿色的,完全看不见底,水面上漂浮着许多的杂枝落叶,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水葫芦草。
由此可见,这条河很深!
具体有多深咱也不知道,但既然来都来了,我说什么也得派宓妃下去一探究竟。
我回头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心心念念“宓妃”的名字,然而发现它并没有应召出现,就像在跟我玩起了捉迷藏似的。
“老大,现在怎么说?地方咱来着了,但不见人也不见尸,更不见那所谓的古墓。”刘陕西走到我面前,突然产生了些许兴奋,搓着手问道:“所以说,咱们要不要下水里泡个澡?顺便潜到河底瞅瞅?”
既然有人自告奋勇……
我清了清嗓子,斜眼看着刘陕西,说:“既然你丫的有兴趣,那就下去吧,我俩在岸上等你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