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强跟林秋香呼吸都快停止了。
而这当口,老母鸡神奇地一个偏头。
仍然是闭着眼睛的。
但就是那么炫酷神奇地完美避开了苏老婆子的摸头杀!
“啧,还真有点东西在啊。”苏大强惊叹。
林秋香已经紧张地小手攥紧了苏大强的衣袖,手心里全是湿漉漉的汗水。
苏老婆子也是心中直呼好家伙!
她不信邪地又加码道:“这样,你叫三声。”
话音刚落——
“咯……”
“咯……”
“咯……”
苏大强:“!!!”
林秋香:“!!!”
苏老婆子:“!!!”
“神仙鸡啊!”
苏老婆子拽着苏大强,按着他的头,让他跪下。
苏大强一脸懵逼,“娘……娘干啥呢?”
“快给神仙鸡下跪,这是上天派来帮你孵化闺女的神仙鸡啊!”
“赶紧给神仙鸡磕三个头!”
苏老婆子一脸严肃地道。
苏大强满脸懵逼,“不是,娘,您这……”
想他堂堂三尺男儿,怎么能随便给一只鸡下跪呢。
但是苏老婆子按着他的脑袋,不由分说,“哐哐哐”三个大头,磕得邦邦响。
金蛋里的苏大草听了,都直呼牛啊牛。
她这个奶奶,是个狠角色啊!
头都磕了,苏大强趁机许愿。
“菩萨保佑,让我媳妇儿的两个蛋,一定要孵出两个女娃娃来才好。”
苏老婆子补充道:“有一个女娃也成!咱老苏家不贪心。”
“那……蛋就让她孵着?”
林秋香对老母鸡都用上敬称了。
苏老婆子点头道:“这事情玄乎得很,我个老婆子也想不通当中道理,暂时就这样吧。”
“媳妇儿,再跟你讲个怪事儿。”
苏大强绘声绘色把怪梦始末讲了一通。
林秋香看着眼前一大坨金子,也是心脏怦怦跳。
“咱家这是要转运了?”
苏大草挺嘚瑟,“那可不!打我娘生了我后,村子里花都更香了呢。”
“就你能胡扯!老娘生你的时候,你都掉尿桶里了,你爹把村里野花都摘了回来给你擦身了!”苏老婆子怒道。
苏大强讪讪的,还不忘嘴犟,“娘骗人!”
苏老婆子一拍苏大强脑门,道:“休想抢功劳,我看啊,八成就是咱家两个……咳……”
她看了一眼老母鸡。
改口道:“两个娃带来的好运儿。”
话题一转,苏大强也跟着嘻嘻笑道:“我都想好了,等咱闺女被孵出来了,就叫苏大草。”
“大草……”
林秋香有些不太满意,“这名字会不会太随意了?”
“大草好啊,朗朗上口!”
苏老婆子不操心娃名儿,把金子用布袋子装好,心里寻思着晚上老汉来接,得把东西藏严实了,免得财露白半路出啥事。
而苏大强则趁着苏老婆子不注意,捧着自家媳妇,在她细腻的脸上啵唧一大口,然后像脱缰野马一样狂奔向茅房。
屎意疯狂来袭。
他,他要憋不住了!!!
茅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
“噼里啪啦……”
如同泄洪的声音,响彻全屋!
是夜。
一辆牛车停在了屋子门口。
林秋香被苏老婆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上了车。
苏大强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竹编的笼子,里头老母鸡正专注孵着两个大蛋。
苏老汉被这场景给看呆了。
“老婆子,这发生什么事了……”
苏老婆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回家说。”
老苏家是个大家族。
苏老汉跟苏老婆子生了三个儿子,每个儿子又各生了俩儿子。
因为家里穷,也没啥东西,一大家子人吃饱了就是福。
苏老婆子天天跟大家念叨一个道理:一根筷子折得断,十根筷子折不断。
所以谁都没想着分家。
一家人劲往一块使,虽然也没能富起来,但是最起码家里米桶总算是有余粮了。
“不知道娘怎么回事,突然要去把老三家接回来。”
大儿媳王春天一边编着手里的竹篓,一边跟二儿媳周夏花嘀咕道。
周夏花正在洗碗筷,没多想什么,淡淡道:“反正都是一家人,回来就回来,也省得娘老担心往那边跑。”
“你说得轻巧,秋香大着肚子回来,还不是得咱俩帮着照顾,本来这会儿就忙死了。”
王春天想着屋子里头还有一大堆脏衣服没洗,就感到头疼。
周夏花手里活儿干得更麻溜了,道:“大嫂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喊我一声。”
“咳……说得好像你不忙似的。算了算了,谁让秋香肚子里怀着咱老苏家的希望呢。”
王春天说着,仰头看了看天。
轻叹了口气。
唉……要是这天能变一变,生儿子跟生女儿一样金贵就好了。
外头车轱辘声响起。
周夏花赶紧起身,把手上的水在衣服上一擦,迎上去。
林秋香被裹得严严实实,俩嫂子一时之间没有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倒是看到老母鸡眼睛一亮。
“好肥美的鸡啊,炖汤肯定好喝!”
“爹,娘,哪里买来的老母鸡啊?”周夏花问道。
王春天奇道:“不是,咱家哪来的钱买这么漂亮的老母鸡,这么肥,得不少钱吧?”
刘老婆子面容严肃,一言不发。
直接拉着刘老汉回了屋子。
“娘这是怎么了?”王春天纳闷了。
周夏花摇了摇头,道:“咱先接着干活。”
说着她把牛牵进牛棚。
林秋香也被苏大强搂着送回了屋子,那只老母鸡也被带回了屋子里。
苏大强正在用今天刚挖回来的鲜嫩的草给老母鸡铺窝。
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刘老婆子出了屋子,微微抬高声音道:“都停了手里活,到屋子里来,我跟你爹有话对你们讲。”
“娘,发生什么事了吗?”王春天有些紧张。
每回婆婆露出这种表情,一准儿事就不小。
苏大富拉了一把媳妇儿王春天的手,悄声道:“别多嘴,一会娘自然会讲。”
苏大贵刚扛着锄头从外头回来。
周夏花迎上去,拿了毛巾给他擦了一把汗,轻声道:“走,去爹娘屋子里,爹娘有话要讲。”
八个人搁屋子里一站着,地方小得多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了。
刘老婆子一言不发打开布袋子。
金灿灿的光,闪瞎了众人的眼。
众人惊呼,“哇……”
“爹,娘,我是眼花了吗,这金灿灿的,是金子吗?”
“这块金疙瘩是大强今天挖草挖到的,大家有什么想法?”刘老汉直截了当问道。
众人给问懵逼了。
这么大一块金疙瘩!简直是开眼了!
满脑子只有惊叹,说不出话来了。
刘老婆子道:“既然大家没想法,那我就做主了。这金疙瘩,明天你们抽个人陪你们爹去金铺换成铜钱,买一些家里紧缺的东西,余下的,我跟你们爹给攒着,家里有啥急事需要用钱的,到时候也就不怕了。”
“这么多钱都存着吗?”
王春天看着眼前这么大金疙瘩,眼前已经出现了大鸡腿的幻象,她“咕咚”吞了一大口口水。
随后掐了一把苏大富的手。
苏大富吃痛,缩了下手,硬着头皮道:“爹,娘,明天可不可以买点肉回来吃。”
“是啊,嘴巴里都淡出苦味了!”
王春天说着赶紧又拉了一把周夏花的胳膊,示意她帮个腔。
但周夏花跟没感觉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刘老婆子板着脸,道:“这是笔横财,咱不能太张扬了花出去,免得惹上什么莫名其妙的祸事。”
“只是想吃口肉……”王春天感觉很委屈。
苏大富悄悄贴她耳边哄道:“明天我去小溪里抓鱼回来给你吃,鱼肉也是肉。”
就在这时,家里突然传来老母鸡“咯咯咯……”的声音。
听着很是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