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得了王陵的同意后，周宏将王陵之前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而杨洋在听完之后，整个人更是从之前的淡然，瞬间便的无比的震惊。
他看着眼前那满脸苦笑的王陵，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也就是说，你以前在这穹庐之下待过？”
“不光是我，那些走廊中的人，也全部都被安排到了穹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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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吧……这些人虽然不是战士，但他们的成就已然可以称得上是英雄了啊，这被赶往地下这种行为，真的是对一个英雄的待遇吗？”
杨洋惊讶的合不拢嘴，他虽然没经历过在这穹庐之下的生活，但就从这些人的生存只能靠着穹庐内的垃圾过活的时候，整个人都彻底的不淡定了。
对于这些人的遭遇，周宏的心中也和杨洋所想的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和杨洋一样，表露出自身更多的想法。
视线再次落在了王陵的身上，在周宏的这般视线下，王陵则是点头道：“待遇不待遇的我并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被关在穹庐之下的生活，是这些人自愿的。”
“自愿的？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我也说不准，不过我当时跟李哥在穹庐之外见面的时候，他曾说过这一切都是一个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需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这么长时间？虽然里面确实有可以保障一些人最低限度的生存，但反过来想，这不是和坐牢一样么？”
“谁知道呢。”
王陵摊了摊双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几年的地下生活中，李哥也完全没有跟他说过任务什么的事情，更没有带他接触过那些走廊上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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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这些人进入到穹庐之下后，这一团队之间也仿佛出现了隔阂似的，不知道是他们之间真的出现了关系上的裂痕，还是说有些人在进入到地下后，因为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而死亡了也说不定吧……
看着表情不断变换的王陵，一旁的杨洋也猜到了他内心所想，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后，随即喃喃道：“需要心理疏导么？”
“疏导什么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对其他的人也不是很熟，目前只要能照顾好李哥就可以了。”
“你倒是洒脱啊。”
杨洋很清楚，这一切也不过是王陵的逃避之言罢了，不过为了防止众人再从这一事情上过于纠结，一旁的周宏则是突然开口道：“杨医生，您是学生物的，就是关于人类的记忆方面，现如今的生物学有能力做到干扰吗？”
“你是想问关于王陵同学记忆上出现断层的问题吧？”
“嗯。”
“关于这一点的话，早在很久以前，人类就能做到对记忆的操控了。”
“怎么说？”
“其实人的记忆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复杂，很多手段都可以进行操控，物理电机、药物实验都能完成，只不过这些都对人体有害，而且不人道，所以基本上都被放弃了，现如今最被接受的，还是类似于催眠的心理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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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
“对，人的记忆是结合身体而展开的，你所经历的一切，或者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会被记录在你的记忆之中，只不过因为这些记忆比较平淡，所以你也不会去过度地去回想这些记忆。举个例子来说，今天你除了上班，就是吃饭和睡觉，这么平淡的一天，你愿意去回想吗？或者说，你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吗？
但如果反过来说，今天你在上班的时候被领导批评了，亦或者在你吃饭的时候吃到了一份很美味的饭菜，那么在今天的时候，你就留下了两个极为深刻的记忆点，那就是领导的批评让你很难过，还有就是今天的菜真好吃，明天要不要在来一份。”
杨洋尽可能地用着简单的语言让眼前的二人理解，王陵愁眉苦脸地还在沉思之中，而一旁的周宏则是恍然大悟道：“您说的……是情绪上的波动？”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当你的情绪足够用波动时，这一段记忆也就会被你牢牢地记住了，而我所说的催眠，其实就是通过情绪上的波动，从而让你特别记住某一段的记忆。
简单来说，如果你一直在昏迷中的话，那么你的记忆也就是一片空白，而如果在你苏醒的时候，你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是被精心策划过后的情绪波动事件，那么……你会感觉如何？”
“……”
周宏没有回答，但眼神之中已经写满了恐惧。
杨洋口中的“催眠”这一词汇，还是太过于保守了，因为如果按照他的这般所想，这根本就不是催眠，而是记忆操纵。
简单设想一下，一个人之所以会拥有记忆，自然是和他的经历有关，他的所见所闻、所参与的每一件事、所经历的每一次感受，都会成为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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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说一个人没有经历呢？
就和杨洋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如果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中，那么他的记忆又会是什么？
同时在这一基础上，这个昏迷的人突然间恢复了过来，那么他的第一记忆，就是在一张病床上醒来，所看到的的，也可能是一顶陌生的天花板。
这就是一个人的记忆，同时，也是一个人开始。
再接下来，如果说这个昏迷的人所经历的一切全部都是被别人规划好的，所有可以引起情绪波动的事情，全部都是被别人刻意安排的，那么这个人的记忆，是不是也是可以被刻意安排的？
想到这里，周宏已经不敢在继续思考下去了，同时看向王陵的视线，更是多了几分的慎重和同情。
整个房间内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周宏和杨洋的视线，更是看的王陵有些不舒服。
他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后，整个人带着些许的惶恐道：“你们……这是看……”
然而不等他的话说完，一阵急促的铃声却突然间从杨洋的大褂中响起。
突兀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杨洋更是从口袋中摸出手机，在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后，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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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有些颤抖，在踌躇了片刻后，这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的隔音很好，王陵和周宏听不清电话里面在说些什么，唯有杨洋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我不同意！……嗯？你在威胁我吗？我……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