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宁迟钝地想起自己隐藏任务就是要顺利成婚。
虽然那名叫孟河的npc,说话温温柔柔的,看起来很像好人。
但是她不愿意嫁给他,哪怕只是游戏里。
【可以不做隐藏任务吗?】沈白宁怯生生地问道。
【可以的,只要完成主线任务就能顺利通关。隐藏任务只是决定评级的要素。】
“傅大妈,警察已经结案了,傅云的死就是自杀。”孟河语气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说着敬语,“而且我们跟您说了多少回了,傅云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
傅大妈激动地反驳,唾沫星子横飞:“不是自杀!我儿不可能自杀的!你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
孟河面不改色,像是对傅大妈的神经质已经习以为常。
被傅大妈这样吼了,还彬彬有礼地对着傅大妈躬了躬身:“不打扰您老人家休息,我们先走了。”
随后,孟河带着妹妹孟晴晴先行一步,离开了傅大妈的家。
“滚!都给我滚!”傅大妈又急又气,“我儿要不是早死,哪轮得到你风光!”
傅大妈说完,发黄的眼珠子盯着沈白宁,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沈白宁毛骨悚然,便也跟着孟河往屋外走去。
刚走到屋外,就被孟河唤住:“白宁,傅大妈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死了儿子后这三年都是疯疯癫癫的。”
乡村的夜空月光朗照,月光下的沈白宁穿着土气的碎花短袖,仍不掩姿色,巴掌大的小脸依旧漂亮得出奇。
沈白宁没想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这么快就来和自己搭话,被孟河唤住了还是呆呆的,迟缓地啊了一声。
孟河痴痴地看着沈白宁羊脂白玉般的脸庞,继续说道:“还有,我俩的婚事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天后你就安心嫁我吧。成了婚,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沈白宁一愣,听孟河这语气,原来原主也不愿意嫁的吗?
那她更不能嫁了,决定勇敢一点,现在就拒了这门婚事。
沈白宁无意识地咬着唇,怯声道:“孟河,我不想嫁你。”
前半句的轻声呼唤让孟河心里酥酥麻麻的,但后半句的回绝又让他怅恨:“你还是放不下吗?他……”
放不下什么?沈白宁不解。
她怕自己会说错话,也不敢多问。只抿着唇,等着孟河说下一句。
此时,李实和曹可儿刚好从屋里离开。
孟河见两人出来,马上止住了话头,转和沈白宁小声道别后,就拉着孟晴晴回家。
凉丝丝的夜风中,沈白宁、李实和曹可儿三人拿出手机组了群聊。
站在沈白宁身旁的李实,正拼命控制着视线不往她身上乱瞟。
沈白宁这个名字他在论坛热贴标题上看过,他还记得那个标题写的是什么,脸蛋天才、新人怪物、最快通关记录。
今天竟然在游戏里见到了这位新人榜榜首的大人物,果然长得又乖又漂亮。
既然被称为新人怪物,也破了通关记录,看来游戏实力不容小觑。
为了不在沈白宁面前丢脸,于是他慎重其事地带着游戏节奏:“主线任务是完成傅大妈的心愿,现在看来,她耿耿于怀的就是他儿子的死因。”
“咱们只要找到凶手应该就能通关了。”
曹可儿点点头,非常认可李实的推断。
沈白宁还在努力分析刚刚和孟河意味不明的对话,对主线任务暂时还没想法,就没有接话。
李实挺着啤酒肚,见沈白宁大佬蹙着秀气的眉头,一言不发,他莫名有点心慌。
于是开始流水账似的进行汇报:“我本来还想和npc傅大妈再聊聊的,但她说话颠三倒四,根本没法交流,这才和曹可儿出来。”
沈白宁想起自己那近在眼前的婚事,一边听,一边叹气。
大佬都开始叹气了。李实一惊,难道自己还遗漏了什么线索吗?
李实脑门直冒汗,绞尽脑汁地憋了一桩无关痛痒的发现:“我临走前瞟了一眼傅云的遗像,咳,长得很帅。”
说完,李实觉得自己在犯傻,这事有什么好说的。
沈白宁没有留意到遗像上的人,在屋内被傅大妈的诡异的视线盯着,她一直低头看脚,大气都不敢喘。
“沈白宁,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呀?“曹可儿看沈白宁一直不说话,就开口问道,”那个男性npc和你聊什么了呀?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撇我一眼。”
像上课走神突然被点名回答问题,沈白宁支支吾吾地告诉他们孟河和孟晴晴的身份,连带提起自己的隐藏任务。
“我不想和他结婚。”沈白宁垂着眼睫,雪白的脸上沁着粉色,语气可怜。
李实一愣,完全无法将眼前这楚楚可怜、紧张又害羞的沈白宁,和那个破通关记录的新人怪物联系起来。
她之前不会是抽到了什么逆天的道具,直接躺赢的吧。
“隐藏任务而已,能做就做吧。我之前的隐藏任务一次都没完成呢。”曹可儿宽慰着沈白宁,她至今都还没见过隐藏任务的通关奖励。
“好的,谢谢。”沈白宁感觉自己放心不少。
三人没聊多久,就分别回了自己的家。
沈白宁的家和他们是反方向,自己一个人走在乡间小道上,很是紧张。
夜风吹过,田埂两边的稻子窸窸窣窣的。
沈白宁心中害怕,只想着快点赶回家。她走得快,突然被路边的小坑绊倒,踉跄着就要往田里摔去。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拽住了她,又将她揽在怀里。
“啊!”沈白宁额头冒起冷汗,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这样冷不丁地被人揽住,比直接摔在地上更可怕。
于是沈白宁直接被吓哭了,她哭的时候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惊魂未定地红着眼睛,啪嗒啪嗒掉眼泪。
搂住沈白宁的是一个英俊的陌生青年,他异常白皙的皮肤在月色下显出一股病态的美。
狭长的凤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白宁,将她的恐惧收入眼底。
“怕我?”感觉到怀里人还在颤抖,青年冷声问道,猩红的舌尖随着他说话若隐若现。
沈白宁眼睛红红,觉得自己这样对好心的路人确实很没礼貌。
她便从青年怀里站起,擦了擦泪。
“现在不怕了。”沈白宁卷翘的睫毛被揉得乱七八糟,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