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开莉莉和江问和大家聚集在了饭桌上。
开莉莉一改之前对江问热情的态度,两人隔得远远的。
她见到费谨下楼后,才重新扬起她营业的笑容,声音甜甜地打着招呼,“早~费谨哥哥~”
昨晚,不死心的开莉莉还是半夜起床,穿着镂空的睡衣,去敲了江问的房门。
她的眼里已经艰难地挤出两滴眼泪,打算以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去获取江问的好感。
江问打开门后,依旧是那副和颜悦色的好人脸。
但语气却非常冰冷,“你再来烦我一次,我是真的会在游戏里杀了你的哦。”
开莉莉看着笑得眯眯眼的江问,眼泪哗哗直流。
她这次是真的被吓得哭了出来,“我没有……”
“嘘——”江问掀起眼皮,嘴边的笑意尽数收敛,“你可以滚了。”
……
因此,心有余悸的开莉莉今早一直躲着江问,转而去讨好费谨。
她已经想通了,江问不行,就去试试费谨。
江问只是个不近女色的怪胎,她不相信费谨也是。
然而费谨的脚步不停,径直绕过了开莉莉,对她置若罔闻。
只留下开莉莉怔愣在原地。
饭桌上的是耿叔熬煮的鱼粥,粥水之上还漂浮着可疑的油脂,气味和昨晚一样腥臭。
桌面上放了七副碗筷,但是在场的五位玩家和一位npc耿叔。
“还有谁没来吗?”江问出声问道。
“对咯,忘了和你们说。跟我们一起出海的还有个男生。”耿叔望向门口,“喏,他来了。”
门口走出一个黑皮男人,男人五官端正深邃,身材健壮。
他的目光扫到容貌昳丽的沈白宁时,黝黑的脸庞突然染上红晕。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画面,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你们好,我叫简辛。”
“来来来,快坐下吃早饭。”耿叔朝简辛招了招手。
名叫简辛的男人红着脸,坐到了沈白宁的身旁,眼睛瞟着她汗湿的额头。
简辛吞了吞口水,把一块白净的帕子递给沈白宁,“来,擦擦汗。”
沈白宁一愣,还是道了谢,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大家依旧对眼前的食物十分抗拒。
在座的只有耿叔喝得津津有味,表情餍足道:“你们不喝,那我就喝光了哈。”
沈白宁看着耿叔的脸,她莫名觉得耿叔今天的脸好像隐隐地发绿。
他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还耀着一层油腻的光。
耿叔一边大快朵颐地啃着鱼头,一边抓挠着自己的腮边,像是瘙痒难耐的样子。
众玩家相顾无言,就连刚刚落座的简辛也没有动筷。
他们围坐在餐桌上,沉默地等着耿叔用餐完毕。
杜牛山皱眉看着耿叔,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他似乎觉得耿叔的吃相看起来非常的幸福,眼前的鱼肉也突然变得可口起来。
杜牛山伸手向前,想端起眼前的碗闻一闻。
下一秒,他的手背就被费谨拍下。
杜牛山对上费谨冰冷的视线,才如梦初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为什么自己会对这样腥臭的食物有食欲?
杜牛山捂住嘴巴,站起身远离了餐桌。
此时耿叔也吃饱喝足了,“走吧,我带你们出海看看。”
开莉莉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会在海上过夜吗?”
开莉莉想给自己营造一种娇气的人设,便皱着鼻子委屈的补充了一句,“我想带换洗的衣服去。”
耿叔咳了一声,摸了下鼻子,“不需要带行李,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大家跟着耿叔的脚步,往码头走去。
“帕子。”皮肤黝黑的简辛向沈白宁张开了手,宽大的掌心上有着一层薄茧子。
沈白宁有点疑惑,但还是乖乖地把自己擦过汗的帕子还给男人,“谢谢你。”
简辛极力忍住握住沈白宁那只白嫩小手的冲动。
他接过帕子后,突然放慢了脚步,走在队伍的末端。
望着沈白宁润白的后颈,小心翼翼地拿起帕子含进嘴里,深深嘬了一口。
“甜的。”
*
昨晚进村的时候天色昏暗,看得并不清晰。
如今大白天的走在村路两旁时,沈白宁才发现村子里人烟稀少,好多屋子的门前都已经长满了杂草。
“耿叔,村里的人都去哪了?”沈白宁问道。
“他们都走了。”耿叔舔了下嘴唇,笑着敷衍道。
“是走了,还是死了?”江问笑着接过话茬。
耿叔的脸瞬间拉下,僵硬地回过身去看着江问。
江问见耿叔的脸色不善,马上摆了摆手,“我只是开个玩笑。”
耿叔将众人带到了码头前,旁边停靠了一艘破旧的客船。
海岸上站着一群村民,他们都挤着热情的笑容,欢送着他们。
“真的要出海了吗?”
“太好了,太好了。”
“谢谢你们几个能来我们这里。”
他们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发着绿,神经质地挠着脸颊。
一行人正接连走上了耿叔的客船,海浪涌动,把船身推得远了些。
沈白宁站在岸上,正犹豫着怎么上船。
“来,我牵你。”江问的声音低沉又温柔。
他站在船上向沈白宁伸出了手,黑发在海风的吹拂下舞动。
沈白宁还没回答,身后的简辛就突然上手。
掐着沈白宁纤细的腰肢,长腿一迈,抱着人一起往船上去。
沈白宁的衣摆被男人的手往上带了点,白玉般的肤肉露了出来。
简辛将沈白宁安安稳稳地放下后,暗暗搓揉着指腹,脸上红得滴血。
【妈耶,老婆好白啊,我死三天都没有这么白……】
【直接上手?这家伙路子野的很。】
【我闻到了痴汉的味道,昨晚偷窥的犯人铁定是这大黑!】
众人到齐后,耿叔驾驶着船慢慢远去。
海边聚集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位老妪。
那老妪拿出一个香炉,底下垫着几张黄纸放在了地上。
随后恭敬地在香炉里插上三支香烛。
老妪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地跪倒在地上,向着沈白宁他们船只的方向磕着头。
老妪身后的一众村民也纷纷效仿,虔诚地跪在地上。
沈白宁站在甲板上,看着这诡异的画面头皮发麻。
“他们在做什么?”沈白宁颤声问道。
“他们在欢送你们而已。”耿叔在船头掌舵,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