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本就大部被歼,余下不过因为岳乐的存在,或真出于忠心、或摄于满州亲王威风、或害怕被明军屠杀报复负隅顽抗而矣。?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岳乐的死,彻底打断了清军残兵的脊梁骨。为了迅结束战事,进军南京城,周士相下令各部可以招降。
此时情况已不同先前,周士相之所以要将清军绿营大半赶入湖中溺死,原因只是因为无兵可镇他们。倘若要接受这数千绿营兵投降,必然要留一支不下千人的兵力监视他们,这无疑会削弱攻打南京的兵力。而现在,剩下的清军恐怕不足千数,招降他们就容易处置了。
张煌言看到被王.辅臣拎过来如死猪般的岳乐时,突然说道:“国公可使人将岳乐扒光,缚于驴身之上,沿道游众,如此,清军必无人再敢顽抗,我军亦可士气大振。”
“呜呜...”
口不能言的岳乐不知他一心想要擒杀的大贼张煌言就是眼前这个头裹网巾的中年男人,只觉这汉人太过恶毒,竟要将他堂堂满州亲王扒光游众。
想到浑身赤.裸被绑在驴身上游众的模样,岳乐恨不得一死了之,可现在,他却是求死不得。他拼命挣扎,想痛骂,却不出声音。脱落的下巴让他的嘴巴看着很是空荡,唾沫、血液不由他本人意念控制而往下滴落,看着如同一傻子。他的脸也是半边青,半边红。红是因为羞恼而红,青却是因为马鹞子下手太重,那记重拳打下去,岳乐的脸没个十天半日休想见到血色,便是有,也是淤为紫。
岳乐的母妃纳喇氏是满州难得一见的美人,其父阿巴泰在太祖诸子中长相也是端正,岳乐本人也才35岁,这些年因为在京中养尊处优,保养得体,所以相貌按汉人的审美来说,还算出类拔萃,甚至可以说是英姿勃。只可惜,英俊的安亲王现在却跟个傻子没有什么区别,马鹞子一路提拎他过来时,看到这位满州亲王的太平军将士无一不在哄笑。
“尚书大人真是好提议!”
周士相笑着纳了张煌言的建议,他军中有不少江西新降之兵,虽然一路行军和此战表现尚可,但是他们骨子里恐怕还存有对满州人的畏惧之心,正好借岳乐这满州亲王来打消他们骨子里的最后一点畏惧之心,也叫那些清军看一看,他们的满州主子脱光了是何等模样。
“马鹞子,把人放下,俺瞎子替他脱!”
瞎子李一脸坏笑的走到王.辅臣身边,目光灼热。
王.辅臣嘿嘿一笑,将岳乐向上一提朝瞎子李扔去。瞎子李伸手接过,一点也不嫌重。两人这一扔一接,自己浑不在意,旁人看在眼里却是惊如天人。这岳乐可是个大活人,怎么也有一百来斤重,却跟个小孩似的被扔来扔去,这二人力气不免太大了些吧!
罗纶惊的吐舌头,不禁拿自己叔父、被鲁王称之为浙军第一猛将的罗蕴章和马鹞子、瞎子李比较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恐怕自家叔父有所不及。
“国公帐下真是猛将如云,单这二人,可称国士也!”
张煌言也很是羡慕。
那边瞎子李跟脱大姑娘似的,不顾岳乐的拼命挣扎,三下五除二就将他脱成了光腚。岳乐羞恼万分,双手却只能捂着自己的羞处,看着四周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明军,只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哪还有什么满州亲王的高傲。
罗纶对满州亲王似乎很有兴趣,和身边的董常清不时窃语几声,尔后两人出几声坏笑声。尚书大人似乎是听到二人说了什么,不由扭头轻咳一声,脸上虽有不快之色,目中却有笑意。
罗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董常清也左顾右盼起来。周士相扫了他二人一眼,有些好笑,示意瞎子李去找驴来。可军中哪有驴,还好,岳乐大军出南京城时带了一批骡马拉钱粮军械解了这大难题。
瞎子李也是缺德,那么多公驴不找,硬是选了一头最小的母驴出来,然后在岳乐“呜呜”的抗议声中将他硬提了上去。
岳乐哪肯被人当猴子般戏耍,在驴上左右挣扎,硬是不肯坐。瞎子李哪有好耐心,又命人找来绳子把岳乐给硬绑在了母驴身上。可怜岳乐堂堂满州亲王,爱新觉罗家的贵胄,竟然与驴共鸣起来。
母驴“喔喔”的叫,岳乐“呜呜”的叫。
母驴朝前走,岳乐却不知朝前倾还是朝后仰。他身子朝前倾,大白屁股就撅出来;朝后仰,前面那东西就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人前。
真是前后不能,求死不得,欲哭无泪。
瞎子李也真是好心情,亲自提着面铜锣沿官道叫唤:“清军的弟兄们别躲了,都出来看看,鞑子亲王骑驴逛道了!”
尚书大人听了这叫喊,再看岳乐那模样,心情大好之下竟是生了童心,要罗纶却找来一块木板,亲自在板上写下几个大字——“官吏人等勿需回避!”写好,叫人扛了在驴前开道,如此算是给岳乐把仪仗配齐。
周士相由衷佩服,原以为尚书大人毕竟是举人出身,又为兵部尚书,骨子里怕是有这个时代文官的一些弊病,如过于讲仁义,过于讲规矩,不想这尚书大人却也不拘一格的很。
“国公莫笑,叫将士们看个乐,看个乐...”张煌言微咳一声,神色一正,毅然一股浩然正气在身。
瞎子李把母驴赶着沿官道一路哟喝,看到那母驴上的满州亲王,再瞅那木牌子,太平军将士无不一轰笑连连。
清军败兵见了,本就无心再顽抗,再瞅亲王如此,哪个还有心为大清殉葬,纷纷出来弃了武器投降。
山坡上,两腿受了重伤的都统索里拜远远听到下面铜锣声,再看安亲王竟然光着身子被明军绑在驴上,当真是万念俱灰。
“王爷啊...王爷啊...”
索里拜悲苦莫名,将脑袋重重磕在了石块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