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穿着士兵服饰的冯轲和窦嘉两人,正认认真真地在整个客厅的犄角旮旯里搜寻着线索,就连楼梯缝隙和沙发底下都没有放过,终于把他们可搜寻的地方全都搜寻过了一遍,确定找不出什么东西后,无所事事的两人就坐在客厅的餐桌上研读剧本,争取把这个游戏玩好。
然而,等他们把剧本都读了三四遍了,那三组去找搜证的人都还没有回来,渐渐地他们也坐不住了,在客厅里随意晃动着消磨时间。
这一晃,就晃到了厨房里晋远放平板的地方。
平板的屏幕上,正坐在秋千架上,自己晃得不亦乐乎的江爱媛一看到两人,主动打了声招呼:“两位叔叔好啊。”
冯轲和窦嘉听见声音,顿了顿,走上前,拾起平板,向里面的小媛媛问话:“小媛媛,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无聊吗?”
小媛媛眨了眨那双与晋远一模一样的眼睛,红润的嘴唇轻吐出稚嫩的声音:“不无聊啊,baba给我做了好多好玩的。”
晋远本就长得好看,女装的他甚至比晋静还要美艳上几分,现在一个完全缩小版的晋远出现在两人面前,那说话的声音跟晋远一模一样,但可能做了稚嫩处理,语气里带着一股子撒娇的味道,再配上那张可爱的灵动模样,直接把两个大男人那颗刚硬的心都给软化了,生出了要是能够养一个这样的女儿也不错的想法。
正好,其他人还在搜证,没事做的两个人就抱着平板逗弄起小媛媛来:“那你给叔叔说说,你都有什么好玩的。”
小媛媛把她觉得好玩的东西从虚拟空间里拖了出来,一一给两人介绍:“有各种各样的玩具,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裙裙……”
介绍完这些,她又把东西收回虚拟空间,打开平板上的一些软件给两人看:“除了这些,我还可以上网玩游戏,看书,唱歌,跳舞……”
冯轲和窦嘉两人被小媛媛拉出的一堆东西弄得眼花缭乱,好家伙,这小丫头比他们的生活丰富多了,就连那款时下最火爆的游戏,她的号也是氪金满级大佬号。
两位社畜感觉有被冒犯到,赶紧制止了她的炫富行为,岔开话问道:“刚刚叔叔听你说你还会唱歌跳舞,可以给叔叔们表演一下吗?”
小媛媛抬了抬头,一脸骄傲道:“当然可以!”
说完,她就从平板里消失了,下一刻她的身影就出现到了客厅里的超大电视屏幕上,向厨房里的冯轲和窦嘉说道:“两位叔叔我在这里。”
窦嘉和冯轲愣了愣,抱着平板从厨房走到客厅,在看见客厅电视屏幕上的小媛媛时,彻底被震惊到了。
似乎是看出他们的惊讶,小媛媛轻吐了两下舌头,解释道:“平板上施展不开,要在这里才能够施展得开。”
窦嘉和冯轲看了看手中的平板,刚想问她怎么就施展不开了,下一刻,屏幕上的小媛媛打了个响指就给了他们答案。
“music”
随着她的指令发出,安装在客厅里所有的彩灯都亮了起来,顿时整个客厅都被萦绕在多彩绚烂的灯光氛围中。
而屏幕上的小媛媛也换下了她身上那套漂亮淑女的公主裙,变换成了一套黑色朋克群,手持吉他的摇滚女孩。
啪的一道声响过后,连接着电视的两个立体音响声量被调到最大声,随机从里面传出一声声震耳欲聋,叫人难以言喻的声音。
虽然屏幕上的弹着吉他疯狂甩头发的小媛媛身影很灵动可爱,可她稚嫩的声音唱摇滚,太要人命了。
那声音不亚于魔音入耳,难受得人抓心挠肺。
还不等窦嘉冯轲两人叫停他的声音,在各自领域无暇搜证的六人被这道突兀出现的噪音给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跑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
首先出现在客厅的是在酒窖里二次被吓,害怕得紧扣住覃深手的晋静。
紧接着出现是不小心在惊吓中咬到舌头捂着嘴跑出来的何洛跟傅薏两人。
最后出现的就是在慌乱中,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打着赤脚就从主卧室里提着裙子跑出来的晋远和帮他拎着拖鞋的江鹤。
三组人一前一后出现,时间上都差不多,加上都是在突兀之间被惊吓到做出的最真实的反应。
这就导致他们的反应全都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中。
晋远和江鹤合法夫夫在房间里脱了鞋衣衫不整的玩什么都可以!
晋静和覃深俊男靓女的之前又认识,看对眼了也不奇怪!
但是,谁能告诉都窦嘉和冯轲,捂着嘴的何洛和唇上还有明显齿痕的傅薏是什么情况!
窦嘉和冯轲瞪大了眼睛瞧着何洛和傅薏。
晋远微眯着眼将视线落在晋静和覃深十指紧扣的手上。
一时间,客厅笼罩在一股难言的尴尬气氛中,音响里传来刺耳又难听的声音谁也没有去关注。
“嗨起来!”
还在电视屏幕上弹着吉他甩头发的小媛媛完全没有察觉到现场的诡异气氛,正处在狂热自嗨中。
可她还没有嗨一会儿就发现好像没有人关注她,慢慢将视线挪移到客厅中央全都投入到你看我,我看你,但谁也不说话的游戏中的八人身上。
“嗨、嗨……”手都扬了起来准备搞搞气氛的小媛媛声音立马戛然而止,唇形一变,像是意识到自己好像又闯祸了,嘴里“啊哦”了一声,拖着那把比她身形还要大的超大型吉他,悄无声息地从电视屏幕上消失了,跟着消失的还有客厅里正在闪烁的彩灯。
一刻钟后。
众人坐在玩剧本杀的圆桌上,谁看谁都带着一股杀意,桌上硝烟四起。
江鹤为了缓和气氛,清咳了一声,率先说道:“我们在衣帽间里找到了一条城堡走廊上的白色窗帘,上面带有血迹。”
晋远眼神不悦地瞧着覃深:“据我所知,事发的时候,只有你和女王两个人在走廊参观壁画,而以女王的身高根本就够不到这条白色窗帘,只有你这个侍卫你能办到,而国王的脖颈上正好有一条勒痕,承认吧,你就是凶手。”
面对晋远带有敌意的眼神,覃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首先案发的时候我和女王一直待在一块儿根本没有时间去扯窗帘勒国王,其次窗帘上带着血迹,如果国王先被窗帘勒死,窗帘上有怎么会又血迹。”
说完后,他拿出那把带血的匕首,问晋远道:“倒是公主殿下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一把带着血用蓝宝石打造的匕首,据我所知,会用蓝宝石的只有公主殿下一人吧。”
晋远不悦地抿了一下唇:“不知道,我的匕首很早之前就遗失了,没准被什么不三不四,不伦不类的人捡去了呢。”
覃深知道晋远在暗讽他,想到他把人家姐姐拐跑了,摸了摸鼻子不敢吭声与他对峙了。
事情仿佛进入了僵局。
这时,窦嘉跟冯轲拿出他们找到的证据,直指何洛:“我们在国王的房间发现一个带着迷药的黄金酒杯,而且在舞会前的半个时辰,我们有看见王子有端着这个酒杯去国王的房间。”
被指出来何洛也不慌:“先前也说了,我和我的公主姐姐不是王后生的,我对今晚要我的姐姐一起参加成人礼的事很不满,于是我用迷药迷晕了国王,只要他不出席,今晚的舞会就会取消,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他又反问冯轲和窦嘉:“倒是我们在巡逻必经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包慢.性毒药,而国王的房间里正好有一盘带毒的糕点,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冯轲摊了摊手:“的确,我们很想杀了国王,因为他表面上是一个好国王,背地里却残暴不仁,经常让我们这些士兵伪装土匪去抢过路百姓和富商的财产,事情闹大后,他再派人杀一两个假扮土匪的士兵以此来获取名声,我们不愿意被一样伪善的国王统治着,计划着把他慢慢毒死,换你来上位不行吗?”
冯轲和窦嘉一开始没想把看见王子带着黄金酒杯进国王房间中这件事说出来的,但是谁叫何洛太不地道了,晋远跟江总跑了还情有可原,可他跟傅总的事他们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甚至进门的时候还和傅总装不认识,一个宿舍两个基,剩下两个还是狗,不锤他一下,他们心里不舒服。
何洛自制理亏,而且慢.性毒药也不会一下子致死,他挑了挑眉放过了冯轲,又把矛头对准晋远和江鹤,拿出一条线索:“公主姐姐,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书房里藏着很多你和宝石商人的暧昧书信?”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和傅薏的事,还要装作不知道,害得我怕被你们看出端倪,从傅薏进门到吃饭的时候全程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就连傅薏给我递给了我最爱吃的鸡翅,我都努力装没有发觉。
面对何洛的质疑,晋远不在意道:“因为我天生就是一个喜欢宝石的人啊,而宝石商人愿意给我他所有的宝石,我自然是愿意委身与他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都没搞明白,我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何洛立马道:“当然有问题了,你和宝石商人这么暧昧,再结合女王侍卫找到的那把宝石匕首,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你和宝石商人因不可见人的秘密怕被国王发现,所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行,你什么都有理,我今天就逮着你捶,你给我等着。
晋远不认:“你想多了,我的匕首早就遗失了,但是我却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国王的胃里不仅有毒还有许多细小的黄金沙砾,黄金商人你不想解释些什么?”
你捶我,我就捶你男人,谁怕谁!
傅薏微挑了一下眉尾,没有反驳,直接承认了:“的确,黄金沙砾是我下的,因为国王一直以来都在剥削我们黄金商人,他大量地向我们征税,有时候税收甚至超过了开采黄金的价值,挣不到钱,逐渐我就起了杀心,告诉国王每日一粒黄金沙砾可以驻容养颜,他相信了,但这也应该不是致使他殒命的关键吧。”
傅薏说着话锋一转,又把矛头对准江鹤:“倒是宝石商人不解释一下蓝宝石匕首的事吗?公主一直说他的匕首很早之前就丢了,而能够接触到公主并偷走他匕首的人,好像只有你了吧。”
你的人欺负我,我不欺负他,我欺负你,行吧。
被傅薏识破,江鹤也没有否认:“匕首确实是我偷的,在舞会前我也的确偷溜进国王的房间刺了他一刀,可我进去的时候国王已经昏迷了,我刺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发出什么反应,这人应该也不是我杀的。”
小孩子耍性子,别介意,好好玩游戏。
晋静突然出声道:“那致命伤不是刀伤的话,难不成是毒药?”
窦嘉拿出一枚耳环来否认道:“不可能,我们下的是慢性毒,要把一袋子的毒都放完才会身亡,倒是女王不跟我们解释解释,你的耳环为什么会卡在国王房间的门缝里。”
三对情侣一对狗,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把凶手的名头安在我们这可怜的两只单身狗身上。
晋静平静地回答:“因为国王在舞会前找到我,要我为王子和公主祝福,在我们国家女王是不可以祝福别人的,但是国王不信,我就跟他吵了起来,争吵中我丢了一枚耳环。”
晋远第一个反驳她:“你撒谎,我在舞会前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我不是国王亲生的,他根本没有打算在舞会上让我把成人礼举行下去,而是想当众宣布我平民身份,根本不可能找你为我祝福,这个游戏只有凶手才能够撒谎,所以你和你的侍卫就是凶手。”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找个未成年的谈恋爱,你开什么口?
晋静不慌不忙说道:“这是你们城堡内的事,国王又不可能告诉我真相,没准他觉得我们国家女王祝福是诅咒的事很利于放在你身上所以才找的我呢,再说,国王身上的刀伤那么严重,杀人凶手怎么就不是宝石商人呢?”
姐姐的事你少管,你和江鹤的事要是没有我在中间做好人,你以为你们现在能够在一起?
晋远有恃无恐道:“因为宝石商人说了,他进去的时候国王可能已经死亡了。”
反正现在我已经和江鹤在一起了,你能拿我怎样?
晋静也立马反驳他:“人死之后血液就立马凝固了,而我们看到国王的房间里有一大滩血迹,那就证明宝石商人刺杀国王的时候,国王还没有死亡,公主殿下又有什么证明证明国王不是流血身亡而死的?”
晋远你过河拆桥!
江鹤帮晋远说道:“证据就是那条窗帘。”
“如果国王是被我杀死的,那么后进来的人就不会再多此一举地用窗帘将他勒死,而能过接触到走廊窗帘的只有女王和你的侍卫吧。”
你们姐弟两别吵,吵我也是帮晋远。
晋静也淡定回道:“但我们没有杀国王的动机吧,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们就是凶手?”
你们两口子还要不要脸了,合起伙来欺负人!
“……”
剧情进入到白热化,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何洛觉得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直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解,干脆投票吧。”
晋远毫不客气地指向晋静身旁的覃深:“他就是凶手!”
江鹤也跟着投票道:“我也觉得是他。”
确实,按照江鹤所说,如果人是他杀的,后面进去的人不会还要多此一举用窗帘勒死国王,而且晋静和覃深的话语里都有说谎的漏洞,结合这个游戏只有凶手才能够说谎的规则。
虽然众人还是没有搞明白,女王的杀人动静是什么,但这也不妨碍他们毫不犹豫地把票投向覃深。
不管了,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先搞个人出来吸引火力再说。
面对所有人的投票,覃深慢慢地点了头:“嗯,我承认,我就是凶手。”
未来小舅子死活逮着我不放,没办法先认了。
“耶!”
大家异口同声地欢呼着胜利,这种齐心协力一口气投出凶手的感觉太好了。
不过,还没等众人开心多久,覃深又突然看着他们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不过你们确定,凶手只有我一个吗?”
我认了,但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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