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双看着白依依的目光中忽而带上了些惊色,她继续道:
“还是此事乃是白小姐的明知故犯。”
“你胡说!我为何要这般做?”
白依依可不想自己真的声名狼藉的入太子府。
她将这事儿闹大,一则是为了要叫花无双背上一个恶毒的名声,叫她难以在这长安城立足。
二来,是想借着这悠悠众口,叫皇后不得不将她聘为太子妃。
可眼下,这事情的发展远远的超乎了她的意料。
她怎么也没想到,花无双竟是没有着了这道,反倒是她自己落了下风。
白依依昂着头,瞪着花无双,此刻的她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不肯落下,全然是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样。
花无双却是不紧不慢道:
“先前,我与太子哥哥尚有婚约在身时,白小姐你便常常挤兑于我。”
“你莫要急着否认,此事但凡是长安城中见过你我二人共处一室之人,都是知晓的。”
“便是我上门向你讨要那抄写的《女戒》时,亦有不少百姓在场。”
“哦对了,太子哥哥也是在场的,你见我时那剑拔弩张的模样,太子哥哥应也有所印象。”
见太子就要开口,花无双眸光一闪,赶忙道:
“太子哥哥便是忘了也无妨,那日长安城中有不少的百姓瞧见了,只消随意的找来当日在一旁的百姓便可知晓。”
“如今,我应仙人指点,迫不得已与太子哥哥取消了婚约,白小姐你对我的敌意却并未有丝毫减少。”
“这几日听闻皇后娘娘有意将周家姐姐定为太子妃,白小姐你对我的敌意,便转了一部分到了周姐姐身上。”
“前些日子在城外诗会上,白小姐也曾出口为难我与周姐姐,此事,陆大人与钱公子他们应能作证。”
“私以为,白小姐明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大忌,却仍要刻意为之,应当是为了全自己心中待太子哥哥的心思吧?”
说罢,花无双丝毫不给白依依与太子反应的时间,转身便“噗通”一下跪在了皇后面前道:
“皇后娘娘,白小姐此举虽有些不合规矩,可她待太子的拳拳之心却是天地可鉴,娘娘您宅心仁厚,便饶了白小姐这一回,全了她的一片痴心吧。”
见皇后听了她这一番话后,瞧着白依依的面色愈发阴沉了下来,花无双的唇畔便微不可见的勾了起来。
白依依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
眼下,她失身给了太子,唯一的路便是成为太子妃。
可她又怎么会叫其如愿?
她方才那话瞧着似是在为白依依说话。
可实则,却是坐实了白依依刻意诱惑太子的罪名,与此同时,也在潜移默化中让皇后对白依依的印象差到了极致。
“可这侍女又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毕竟是皇后,她皱着眉头,强压下心头的不喜道。
说到这侍女,花无双面上便涌上委屈,她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侍女所言恐怕是真。”
“臣女始终记得与白小姐自幼一同长大的情谊,因而虽白小姐往昔多有为难,臣女却是不曾同她有所计较的。”
“大抵是有仙人庇佑,白小姐多次欲置臣女之死地,臣女也侥幸活了下来。”
“许是因这些苦难使臣女得了太子哥哥的关怀,白小姐心中对臣女便愈发嫉妒,从而在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来。”
花无双的话斯文有理,让人听之竟觉得有些道理。
可皇后是不喜花无双的,她皱着眉头,不似方才毫无证据,只听白依依那一番话便要将花无双押入天牢的模样,道:
“花无双,你这般说可有什么证据?”
呸,这皇后还真是双标狗!
花无双低着头,唇畔的笑意越发讥讽。
花镇雄与萧晓宸闻言,亦觉察到了皇后的双标。
他二人自是见不得花无双受这委屈,能忍到现在,已是十分不易了。
只见他们眸光之中闪过一丝暗光,便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拦在了花无双身前。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花将军。”
正在局势又渐渐严峻起来时,陆梓矜又摇着羽扇上前一步道:
“眼下这般形势,依在下拙见,不若便先将那马车夫找出来,与两位小姐对峙一番。”
“如此,便可知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