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时出了会议室没走几步,就遇上了等在外面的余三分,他手里还拿着一杯茶,和刚刚送进去的是一样的。
“怎么样,是不是顺利解决了?”
余三分对着她挑了挑眉,得意的小表情和他脖子上系着的红丝巾相称至极。
白慕时瞬间了然,“你是特地跑过来帮忙的?”
余三分听她这么问更是得意了,“是北北告诉我你这边出事了,他在剧组走不开让我跟过来看看,不过怎么做可是我自己想的。”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机智?为了拖住里面的进展,我还特意拿出了珍藏已久的上等茶叶给他们喝,够不够朋友!”
白慕时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伸手理正了他的丝巾,“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们很熟的?”
余三分拿过一边放着的茶盘,跟着她往出走,“是楚杰说的,那天我们在包间做完笔录,回去的时候他说了一路,听得北北烦得差点把他赶下车哈哈。”
“据说小何总带来的那个男人都给你剥虾了,几句话把陈园都快怼哭了,出事之后直接把你带走了都不用留下被盘问到后半夜,这也太酷了吧!”
余三分说得眉飞色舞,一脸崇拜,白慕时插不进一句话。
“那天我在外面接电话,只看了他匆匆一眼就觉得好帅,今日一见果然是个逆天大帅比,小白啊,你是踩了多少狗屎遇上他的啊!”
余三分转头寻求她的赞同,在看到她那张同样倾国倾城的脸之后又淡定地转了回去。
“也是,你长得也不丑,你们可能只是恰好碰上,就这样了。”
余三分嘟嘟囔囔说了一路,白慕时只听了前半段。
听他这么说,白慕时心头不禁雀跃了几分,那天的何同学,是有点酷哦。
不,是非常酷!
下班后,白慕时在门口上了何景渊的车。
系好了安全带,白慕时心情好好地嘟了嘟嘴,“你今天过来处理工作吗?”
她知道何景渊不常过来,比起何南辰来说,更像是一个挂名领导。
何景渊启动车子,侧脸好看得人神共愤,“嗯,有点事要做。”
就是接你下班。
白慕时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刚刚的事……”
“刚刚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本来也不是你的问题,不过出了那种事你怎么不声不响的,摔得很疼吧?”
何景渊看她,眼底尽是柔情和怜惜。
白慕时摇了摇头,“不疼,我的同事护住了我,他摔得比较重。”
一听到“他”字,何景渊就转过了头看路,“公司会安排好他的治疗的,不用担心。”
别人怎么样,他其实并不在乎,但是阿时想要的交代还是得有。
白慕时弯弯唇,“嗯,我相信。”
声音好听得不行。
听得何景渊也是心尖狠狠一动。
“我们总经理是你的弟弟?”白慕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
何南辰、何景渊都姓何,关系这么好,长得还有点像,虽然何景渊长相要更胜很多筹,不过应该就是弟弟了吧。
何景渊淡淡道:“不是弟弟,是侄子。”
这句话听得白慕时瞪大了眼,“侄子?这么老的侄子?”
何景渊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下一瞬轻笑出声。
什么叫这么老的侄子,何南辰听到要气死的吧!
白慕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直白了,赶紧又加了一句补救,“那个,我是说,你们看着不像差了一代人。”
边说着,手上还边胡乱比划着,她自己也不知道比划的是什么。
车子转过一个转角,由热闹的街市进入另一片景色,夜幕降临,灯火阑珊,一片静谧。
何景渊舔了舔唇,不知在回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过她的问题道:“我是父亲的小儿子,比我哥哥小了很多岁,南辰只比我小两岁,我二十六岁,他二十四岁。”
白慕时没想到他一下子说得这么详细,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问得不妥当。
很快就听他又来了一句,“你介意你的另一半比你大几岁吗?”
另一半?她还没想过另一半的事,那是大人才要想的事吧。
不过她应该也是大人了。
白慕时懵懵的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答:“不介意吧。”
何景渊笑了笑,“那就好。”
远在公司加班的冤种侄子何南辰对着镜子拔下一根白头发。
最近接手新公司真的太累心了,感觉自己都苍老了几分,唉。
晚上洗过澡,白慕时用电脑入侵了苏陌北入住酒店的监控系统,找到了炸鱼便当出现前一晚的监控画面,拖动进度条把有人出现在他门口的片段都仔仔细细看一遍截了出来。
可疑的人没看到,进出他房间的只有几位熟悉的工作人员,还有没进门的外卖小哥。
白慕时把这些片段保存到一个名为“二十万”的文件夹里,又把余三分发给她的今天的事故现场照片存了进去,里面有断裂椅子腿的特写。
除此之外,又打开了里面的一个文档,接着上面的内容往下写。
炸鱼便当的事,楚杰的调侃,苏陌北的眼神,余三分的早餐,事无巨细地记录了下来。
忙完了苏陌北的事,又进入晴天娱乐的人事系统,查看了陈加林的简历。
上面显示他确实高中没有毕业,有过两段工作经历但都不长,职位也很低。
白慕时进入陈加林简历上写着的两家前公司,查看了员工档案,发现他这两段经历极其相似。
都是进入公司以后表现很好,在即将升任设计师的时候被匿名举报高中时期有抄袭的经历,后因此被公司辞退。八壹中文網
这个举报的时间点卡得实在巧妙,不早不晚,就在他升职审核的时候。
白慕时在网上检索了陈加林以前读的高中,盛喻高中的帖子,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