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渊强撑出一抹笑意,将面前的小人揽进怀里,语气阴晴不辩道:“阿时的礼物我很喜欢。”
好歹也叫“小时渊”。
白慕时听到他说喜欢,眉眼弯得更深了,兴奋地提议道:“那晚上就让它陪你睡吧,它很乖的不会乱叫,抱着它一定可以睡得很好的。”
何景渊咬紧牙关,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晚上再说。”
话落,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小十元,只在白慕时额间留下一个吻,“我去公司了。”
就出门了。
白慕时隐隐觉得他的身影有些沉重,垂头蹲下身子,抱住了通身雪白的小十元嘱咐道:“小十元啊,哥哥工作压力太大了,帮他缓解压力的重担就交给你了,知道吗?”
小十元是个懂事的乖狗子,见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抱着自己,兴奋地直蹦高,只恨自己前臂太短,只能粗糙地搭在她肩膀上。
沈于淳总觉得这两天的何总怪怪的,昨天还是冰雪消融,满面春风,今天忽就北风乍起,大雪封城了。
若何总是个女人,绝对是生理期到了。
何景渊鹰隼般的眸子瞄准他的犹疑,寒意森森地提醒道:“听不懂?要我再讲一遍?”
沈于淳被这话吓得一哆嗦,赶紧倒腾着两条腿向门口走,“懂了懂了,釜底抽薪,往死里搞。”
只能可怜严峰这个老油条下错锅了,何总做这么绝也算给他个痛快吧。
……
晚上洗好澡,白慕时从小柯那里接来了小十元,引着它爬楼梯一直走到三楼一扇大门前。
认真交代道:“这就是你将来睡觉的地方,晚上要自己乖乖过来躺好,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可爱的微笑天使只对着她伸着舌头,发出“哈哈哈”的声音。
白慕时满意地点点头,“小十元真乖。”
在她要蹲下去摸摸它的头的时候,发现这个动作配上这句话实在过于熟悉。
何景渊总是揉她的头,说着“阿时真乖。”
这家伙,该不会是把她当宠物了吧……
可恶。
白慕时捏起小粉拳,眼神奶凶奶凶的。
就在她为自己的遭遇义愤填膺时,面前厚重的门忽地打开了,对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房间里的灯光从他背后洒过来,罩下的阴影将她圈得严严实实。
白慕时的双眼落在那张刀削般立体的俊脸上,方才酝酿好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大字:美色误人。
何景渊显然是刚刚洗完澡,湿软的发丝散乱在额前,有水珠从上面不断汇集,顺着脸部轮廓流下,划出一道道性感诱人的痕迹。
白慕时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慌乱地把视线向下垂了垂,这一垂不要紧,目光直接落在了他坚实的腹肌上。
未干的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肌肉纹路向下滑,带着她的双眼一同领略了这具荷尔蒙喷张的身体。
白慕时在门口看傻了,一时间连说话都忘记了。
直到吞没水珠的那块雪白浴巾松动了两下,眼看着就要掉下来,才晃过神来,遮住双眼大喊道:“啊!你要做什么?”
何景渊失笑着叹了口气,将松开的浴巾又紧了紧,把门口的小人拉进房间里,关上门。
转身披了件睡袍,声音带着几许蛊惑,“这是……送礼物上门?”
白慕时从小小的缝隙间看到他穿好了睡袍,才将手臂拿下来,心神稳定下来发现,礼物被关在门外了。
白慕时转身去开门,将小十元带了进来。
迎着何景渊陡然变冷的目光,宣布道:“嗯,我送礼物上门了,以后晚上就由小十元陪伴你了。”
“睡觉的时候它不会吵你,失眠的时候还会陪你一起玩,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孤独的。”
说着,还俯首朝着小十元命令了一句:“去吧,小十元!”
没有困难的任务,只有勇敢的狗狗!
何景渊的脸简直黑成锅底,一把将人扯进怀里,一起滚到身后的大床上,紧接着就是一阵昏天暗地的唇舌纠缠。
小十元呆愣愣地站在床下,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勇敢一下。
……
自打他们的婚讯上了新闻,搞得人尽皆知,白慕时在外的行动越来越不自在了。
在办公室里一走一过,都能听到不少议论声,还有胆子大的直接问她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了。
开始时,白慕时还很认真地解释,婚讯是记者误传,他们只是恋爱阶段。
很快她就发现她的解释根本没人信,大家恨不得撕去八卦的伪装,直接跑过来催婚。
时间久了,她也就懒得解释了,不知不觉间,连她自己都对结婚的消息半信半疑。
直到她接了一个诡异的电话。
“你是何景渊的未婚妻?”
那人问。
白慕时对这个被问了无数遍的话题提不起兴致,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边还一直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在她要将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的时候,对方发来了一条消息。
【何景渊的真面目,不想知道吗?】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白慕时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下一次电话打来的时候,点下了接通键。
“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认识你,小妹妹。”
那人的声音有几分戏谑轻挑,白慕时面容紧绷起来,冷冷问道:“你是谁?”
对面的人听了她的话,发出一阵轻笑,“我不过是即将遭受他迫害的人之一,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他毁我后半生,我也要做些什么回敬给他才好。这个电话,就当作是我发善心,帮你认清他的真面目,省得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人显然是个心理高手,狠狠拿捏了她的软肋。
白慕时自知自己遇到何景渊的事情,就容易手忙脚乱,所以并没有附和他,只在屏气听他下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