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金屋藏娇,改成娱乐室……是什么意思……
白慕时心里有了可怕的猜测,脸色沉了沉,仍不动声色地咬了一口夹起的蛋饼。
古戎之咽下口中的糕点,又喝了口热水顺了顺。
“我跟在何总身边也有几年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人这么用心,我要是你啊,就死心塌地跟着他,做一辈子不愁吃穿的少奶奶,外面的事情都不用操心了,简直人生赢家啊。”
白慕时咀嚼着蛋饼,随口怼了句,“现代社会很开放的,不为自己争取一下吗?”
古戎之抬手摆了摆,反驳道:“我这不是花心未泯么,酒吧里的妹妹们失去我会很寂寞的。”
“就事论事,以我这么多年混迹江湖的经验来说,像何总这样帅气多金,还深情专一的,可真是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
白慕时默默咳了咳,勉强将卡在嗓子眼的蛋饼咽下。
古戎之向门口处瞄了瞄,又鬼鬼祟祟靠过来,神神秘秘道:“听说你们前些天吵架,你还离家出走了?敢情他大晚上吐血晕倒是你气的啊,我就说这药引子就在身边,他怎么还犯病了。”
这话听得白慕时心下一颤,头猛得抬起,急切地追问了一句“什么吐血晕倒?什么时候的事?”
古戎之偏过头眯了眯眼,“你真不知道?上周他大半夜的突然急火攻心晕倒了,沈于淳亲自把我从酒吧里拎过去的,看到前襟那片红我都吓了一跳。”
白慕时慌乱地垂下眼帘,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唇瓣微微颤抖,猛地一阵痛意袭上心头。
她只知道自己那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离开的这些天过得浑浑噩噩,心惊胆战,却没想过何景渊是什么反应。
他说他这些天很想她,吃不好睡不好,却没提吐血晕倒的一个字。
古戎之见她咀嚼的动作都停下来,瞬间有种告密的刺激感,忍不住嘴一松,又秃噜噜说下去。
“也是,那家伙嘴严着呢,连办什么科技展,给你投资的医药公司翻倍砸钱都没说吧?真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呢。”
“喏,那个小十元的基金会,都是以你们的名义成立的,这个闷骚男,什么都不说活该气吐血,要不是沈于淳喝了酒嘴就成了棉裤腰,这些事这辈子都没别人知道了。”
白慕时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面容紧绷着,仿佛只要轻轻的触碰一下就会碎开。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逾矩,古戎之干咳了两下,找补了一句。
“我今天就是过来送药的,可别跟他说我告诉你这些事了啊,你们少吵架,我泡吧的时候才能不被打扰。”
白慕时强撑着手臂站起身来,随便道了句“我吃好了,先回去休息。”
说罢,脚步缓慢地朝着休息室走去。
小十元迈着欢快的四只小腿,奔腾地跑在后面,跟她一起进到了休息室。
何景渊进来时,刚好看到她回房的身影,余光中瞥视到古戎之兴致盎然的神情,心下一跳,走到了饭桌旁,坐到白慕时刚刚坐的椅子上。
强压下重聚后第一顿饭被别人抢了先的冲动,语气不善地问了句,“你跟她说什么了?”
古戎之心虚地眨了眨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递过去,“说我们何总为爱痴狂,劝白小姐和您重修旧好,比翼双飞,不气啊。”
“这三天的用量,药引子回来了,期待您早日脱离我的怀抱。”
何景渊接过玻璃瓶,拔出盖子倒出两粒药片,就着手边白慕时喝剩下的水顺了顺。
放下杯子,瞪了他一眼,“吃完了赶紧走。”
古戎之看他拿过白慕时没吃完的蛋饼咬了一口,又接着捏起她的勺子喝了一口粥。
嘴里痒痒想要调侃一句,转念想了想,吃人的嘴软,还是算了。
嘴角扯起一个看好戏的笑,起身回到沙发旁捞起外套,推门出去了。
白慕时回到休息室里,蹲坐在床边的厚地毯上,双臂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模样略显无助。
这份感情越来越理不清了。
何景渊对她,是喜欢多一些,还是算计多一些,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小十元热情地围着她转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晃着脑袋挤进了她怀里。
白慕时将它抱在怀里,侧脸贴着它乖乖不动的后脑勺,神情紧绷。
何景渊吃好早餐,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穿着毛茸茸的衣服,抱着毛茸茸的狗子,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看着就很想抱一抱,捏一捏,咬一咬。
大步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将她连人带狗一起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
“一会儿有人过来装影音设备,无聊的话可以看看电影,唱唱歌,打打游戏,会议间隙我再过来陪你。”
“早上送来了一些女孩子喜欢看的书,放在外面的书架上,想吃什么告诉我,中午我们一起吃。”
他的语气软软的,像是在哄小孩儿。
白慕时听完心里却“咯噔”一声,心里某种猜想被证实,她垂着眼帘,缓缓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话落,环着她的手臂明显僵了一瞬,何景渊顿了顿,斟酌着词句答道:“最近没有时间陪你,我们婚后出去旅行,想去哪里去多久我都陪你,好吗?”
许是因为猜到了他会这样说,白慕时也没有过激的反应,只语气淡淡地戳破他的话,“我现在,是被囚禁了吗?”
她还没有试图走出去,也没有被阻拦,但有了那几天的逃跑经历,叠加他和古戎之说的话,心底已有结论。
身后的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将她圈紧了一些,轻声道:“阿时,再我给一些时间好吗?”
两个人静默着抱了很久,白慕时忽地低低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快,耳边听到他沁着柔意的声音,“从第一眼见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