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神兽跟妖兽都分不出来?没见识的人类。”
小龙吟兽很得意的说起来。夜之月一脸委屈,“哎,你本来就是妖兽嘛。”
小龙吟兽又不乐意了,“我是神兽!”
“你是妖兽!”
“我是神兽!”
“你是妖兽!”
“……”季流年就是在这样一篇吵架声中醒来的。睁开眼,她看到自己躺在一张简朴的床上,耳边居然有夜之月的声音。“奇怪,我怎么听到夜之月的声音了?”
季流年疑狐的坐起来。夜之月一把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季流年笑道:“因为就是我啊。”
季流年很是诧异,看着面前的人,还真的是夜之月。“怎么是你?你躲到郑国来了?”
季流年诧异的起床,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夜之月还是老样子,一身青衣,看着颇是简谱,身子瘦弱,看起来病态的样子。夜之月回头瞧着季流年笑了,“怎么不能是我啊?再说了,郑国这种下等小国,鸟不拉屎的地方,谁能想到我会躲在这儿啊。”
夜之月说着凑了过来,打量着季流年,摇头诧异,“啧啧,还是这个样子好看。”
季流年一愣,伸手摸脸,却发现自己涂抹在脸上用来恢复原本面貌的药水不见了。夜之月见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笑了,“我给你卸妆的,你原本那个样子,啧啧,差点都让我认不出来了。”
季流年撇嘴,回头瞧着夜之月,心里有种喜悦。朋友相见,本来就是喜悦的。“对了,你娘呢?”
季流年问。夜之月当场就皱眉了,“咋骂人呢?”
季流年咳了两声,“太夫人呢?”
夜之月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在休息呢,我娘身体被折磨的太差了。”
一边说着,夜之月坐到桌子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季流年原本是想去拜见,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时候。“对了,这……我们怎么见面的啊?”
季流年很诧异,夜之月却是下巴点了点坐在另一边,正吃着花生米的小龙吟兽。季流年回过头去,正好和小龙吟兽四目相对,小龙吟兽顿时就笑了起来,“你失足掉下山崖了,我出来接住你,不然你非得摔成粉身碎骨不成,诺,结果在山崖下遇到了他。”
季流年轻笑,久别重逢,让她颇有些高兴的美好。夜之月凑了过来,贼兮兮道:“墨西楼呢?他怎么没在你身边?”
季流年听到墨西楼,心里总是有点淡淡的不安,“我跟他……没关系,干嘛要在一起啊。”
季流年微微低下头,掩饰自己眼里的悲伤。夜之月叹了口气,颇是遗憾的道:“可惜了,我觉得你们两人挺般配的。”
季流年讥讽的笑了声,“是么?般配么?人家可不这么想,人家要的,是一个拥有紫薇之蕊解除魔气的人,又不是我。”
季流年说着,有些累,端起桌上夜之月给自己倒的茶水喝了口,滋润喉咙。夜之月微微皱眉,“哦,也对啊,瞧我都忘了,哎,上次走的着急忙慌的,我都忘了给他说了。”
季流年一愣,眼神有些不对劲,“你忘了说什么?”
夜之月咽下茶水,“给他说怎么去除魔气的办法啊?哎,其实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幸好我娘说了,对了我给你说,这个去除魔气的法子太秘密的,连我都不知道。”
夜之月边说边喝茶水,看起来还有些不满的样子。‘咣当……’季流年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摔的粉碎。夜之月瞧了眼那瓷杯的尸体,已经是粉身碎骨了,“你怎么了,连个茶杯都拿不住?”
季流年脸色已经惨白,就像冬天飘落的雪,‘轰’的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瞪着墨西楼,“你说,你……你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去除魔气的办法?”
夜之月瞧着她这么反常,有点机械的点头。季流年一时间口干舌燥,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要把自己烧成灰。“那么,你不知道,墨西楼,他会知道么?”
季流年急匆匆而凌厉的问。夜之月摇头,刚要说话,外头传来夜之月母亲冯如月的声音。“这个秘密,普天下,我敢问心无愧的说,只有我一人知道,连我儿子都不知道,墨西楼怎么会知道。”
门口一个轮椅,上面坐着残缺冯如月。冯如月的头发已经清洗好,并且梳的整整齐齐,身上穿着的,是漂亮而干净的衣服。唯有脸上的伤疤,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惊悚。只是季流年来不及管那么多了,一把冲到门口,夜之月正抬着轮椅,将轮椅连带冯如月一起放进屋子里。“娘,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多休息嘛?”
夜之月像个小孩子撒桥似得开口。冯如月的手拍了拍夜之月,心满意足道:“没事,娘知道来了客人,过来瞧瞧,原来,是故人。”
季流年强行压下心里的急躁,看着冯如月道:“夫人,请问,你说的那个解除魔气方法,普天下,只有你一人知道?墨西楼,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对么?”
冯如月点头,“是,普天之下,除了我,绝对没有人知道,至于我儿子,也还是上次你在的时候说起,他才知道的。”
季流年只觉得心里一片片的刀割,当初以为的讥讽、利用、嘲笑,在这一瞬间化为汹涌的滔天巨浪,阵阵蚕食季流年的心。那日,离开云雾深处,墨西楼对她的处处包容。那日,在金银派,墨西楼为了带走她,与大陆中一般人为敌。……那些时间,自己一人漂流在外,他一直暗中保护自己。那些时间,自己为了找齐药材四处奔波,他就一直暗中帮助自己。那日,自己误入梅花林,他不惜冒着魂飞魄散的后果,强行将三魂七魄分散找寻,最后却被自己言语所伤,其空气加晕倒在大雪中。……季流年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当初以为的利用、做戏,而今回想,全部是痛不欲生。“我要去找他!”
季流年大吼一声,就像狂风一样冲出屋子。夜之月一脸迷茫,“又怎么了?”
小龙吟兽看着不对劲,“我出去看看,不会又发疯了吧!”
等等,流年什么时候发过疯。季流年一个人冲出去,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天上还有一点暖暖的太阳光,季流年站在外头,迷茫的参天大树,那一刻,季流年觉得自己像个孤儿,无所依靠,在天地之间流浪。“墨西楼!”
季流年大吼,可出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的狂风。小龙吟兽已经追了出来,一脸迷茫,“怎么了流年姐姐?”
季流年一把翻身骑在小龙吟兽身上,“快,带我回去。”
小龙吟兽不知道她怎么了,却还是乖乖的带着她飞在半空,往回飞去。虽然是冬季了,冰冷的天气并没有阻拦城里的繁华。季流年骑在龙吟兽背上,直接飞往云陵王府。现在,墨西楼应该是在里面。云陵王府的花园,季流年并不陌生,她曾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而今这里看来,只有万年青还在青翠欲滴,其它的一切,都已经是枯萎一般。“西楼……”季流年站在花园里,正要往中心位置跑去找人,却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你……”季流年看着面前出现的这个女孩子。只见她身材高挑,气质冷艳,一身暗红色衣袍,衬得人冷冽凌厉。而她一双漂亮的瓜子脸,高高的鼻梁,动人的丹凤眼,欺霜赛雪的肌肤,挽着华丽的飞凤髻,看起来就像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你……”季流年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女子她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在金银派,她被逼着成亲,当时她曾在婚礼上,慌乱的透过盖头,瞥了一眼在场的人。其中,就有这个女子在。季流年不明白了。霓虹谢月唇角勾起一笑笑意,就像冰天开放的雪莲花一般,一双眼冷冽如冰,好像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冰冻住一般。“你就是季流年?”
霓虹谢月道。不过猜也能猜得到。现在是在郑国,墨西楼的身份是云陵王。可是面前这女子却直接叫出来墨西楼的名字。那,只有那个女人了。季流年点头,微微抿了抿唇,“是的,还没请教……”霓虹谢月抬起头,看向远方,不紧不慢道:“霓虹谢月,跟墨西楼青梅竹马的恋人,我跟他,很快就要成婚了,所以,我喜欢你能够拥有一个女子最基本的羞耻心,不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季流年听着这些话,就像天雷一般劈下来,伤的她踉跄后退,一颗心痛如刀搅。“他……你……不可能……”如果,墨西楼跟眼前的女子真的是有什么,那之前墨西楼对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霓虹谢月面色不变,依旧是那副凌厉的模样,“不可能?我跟他青梅竹马,早就定了亲,你跟我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