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的刀很快,快得在身边舞成了一圈刀轮。
“当当当”的声音中,秦锋步步后退,双锏不知道挡住了多少刀。
一共退了十八步,秦锋的右腿脚掌猛地一横,止住了后退。左锏一格,“当当”两声将渊盖苏文的双刀给挡住,在渊盖苏文还没来得及变刀的时候,秦锋右锏猛地一撩。
渊盖苏文大惊,左手变刀一拦,“当”的一声,这仓促的一拦如何挡得住秦锋蓄力的一锏。渊盖苏文大惊一声,右手的刀被击飞了出去,人也迅速后退,左手弃刀握住了右手手腕。
秦锋提着双锏缓缓走过去,看着双膝跪地左手握着右手手腕,额头冷汗涔涔滴落垂着脑袋的渊盖苏文。秦锋缓缓蹲下身,右手持剑猛地插在脚边,凑到渊盖苏文耳边秦锋低声道:“五把刀,你就是高句丽大对卢渊大祚之子渊盖苏文吧。高句丽第一猛将啊,也不过尔尔。”
渊盖苏文缓缓抬起头,脸上的惊骇怎么都掩饰不住。
秦锋起身,双锏放回背后,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长矛,秦锋猛地往前一伸,矛尖直抵渊盖苏文的额头。八壹中文網
“从今天起,渝关唤作山海关,山海关前三百里内高句丽人敢携兵者,死!”
言罢,秦锋转身上马,披上亲兵递过来的大氅,将长矛挂在得胜钩上,就静静的看着一众颓丧的高句丽人。
忍着手腕的剧痛,渊盖苏文硬生生自己站了起来,颤声道:“不是二百里吗?”
“败者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你再多说一句,四百里。”秦锋冷冷地道。
渊盖苏文的身子晃了晃,一口鲜血猛地喷出。示意跟着自己的高句丽兵将兵器都丢下,自己视若生命的五把刀也都丢下,身上的甲具也都卸下。渊盖苏文恨恨的看了秦锋一眼,轻夹马腹带着一众无甲也无刀兵的高句丽人离开了。
“少主,他还挺识相的啊。”赵林凑过来低声道,“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把铠甲兵器都丢下啊,我们又看不上他们的破烂货。”
秦锋看了自己这个亲兵队长一眼淡淡地道:“我刚才说的是,山海关前三百里内高句丽人携兵者,死!”
赵林一愣道:“少主,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不丢下铠甲兵器,你会杀了他们?”
“当然。”
看着高句丽人的背影消失,秦锋也没有继续前出哨探的心思,带着天策军回了山海关。
重新上了城头,秦锋下令调集三千民夫过来,将山海关再度修葺一下。既然自己决心改名了,就让山海关名副其实吧。文书签下去后,秦锋看着东北方向默然不语。杨广征高句丽不成的后果显现出来了,高句丽趁着隋末大乱一步步将边境前推,秦锋今日之所以在渊盖苏文面前如此强硬,就是要打碎高句丽人的蚕食政策。要知道,高句丽人的军营,已经到了距离山海关仅三百多里的柳城了。
那个四百里,秦锋也不是说说的,如果渊盖苏文敢硬下去,秦锋不介意带着天策军攻下柳城。大唐要对东突厥动手,就必须先让高句丽人在辽东暂时老实点。而要让高句丽人老实,就必须用刀剑这种高句丽人最能听得懂的话来交谈了。
柳城府衙。
渊盖苏文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那一击,渊盖苏文差点以为自己右手的手掌都没了。
渊家的郎中很快就赶了过来,走到窗前示意渊盖苏文将右手伸出来。郎中仔细端详了手腕一阵后才道:“好大的力气,如果不是少主身体强健且一路应对得法,这骨头就没有愈合的希望了。”
渊盖苏文心头一紧,没想到自己竟然伤得这么重。一个秦锋勇力就如此强悍,那么和秦锋齐名甚至还略胜一筹的秦琼等人,那岂不是斩杀自己如同探囊取物!
大唐猛将,强悍至斯!渊盖苏文心中顿时起了深深的忌惮。
郎中很快就给渊盖苏文上好了药退了出去,当然,离开时郎中还是叮嘱了几句要静养,右手两个月内不得提重物。
渊盖苏文下了床,在奴仆的伺候下穿好了衣裳,就坐在矮榻上发呆。
“少主,朴德慎将军求见!”
渊盖苏文一愣,朴德慎不在平壤呆着,跑到辽西来干什么。但渊盖苏文却让奴仆赶紧将朴德慎请进来,这是自家的老将,父亲大人在军中能够一呼百应,和这位看起来默默无闻的老将军有着很深的联系。
朴德慎走进屋内,看到右手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渊盖苏文有点吃惊地道:“少主,你受伤了?”
渊盖苏文什么武力朴德慎可是一清二楚,五把刀抡起来,再配上渊家铁甲军,在新罗军中碾出一道血路轻而易举。可就是少主这样的勇将,竟然负伤了!
渊盖苏文苦笑一声道:“唐人任命了一个辽东大都督,某就去探探情况了,有劳朴将军挂念。”
看着突然颓丧起来的渊盖苏文,朴德慎再次吃了一惊,当即问起了详细的情况。
渊盖苏文也不瞒着,再说了也瞒不住,就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朴德慎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缓缓地道:“少主,这柳城不能呆了,唐人虽然没有恢复到隋人的元气,但我国现在也很虚弱。而且唐人现在刚开国,国内兵虽少却都是精兵强将且锐气极盛。”说到这里,朴德慎就住口不言了。
“朴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要学晋文公,先退避三舍避一避唐人的锐气?”渊盖苏文道。
朴德慎点点头道:“我们暂时不能和唐人开战,必须得等家主彻底控制国内朝政再说。不过,我们可以多派商队南下,唐人的这个平阳郡公,似乎很欢迎商人。老臣曾听闻,此人为山贼时,极为喜欢做生意。”朴德慎道。
渊盖苏文点点头表示明了,走出院子道:“那撤退的事,就交给老将军办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老将军此次前来,应该是父亲大人那里遇到一些难题了,需要某回去吧。”
“实不相瞒,家主的身体有恙,有点难以应付荣留王了。”朴德慎答道。
渊盖苏文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荣留王,那个懦夫!老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
“一切请少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