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万人空巷。
路人甲:“听说了吗,这次来的使团是传说中的丝国!”
路人乙:“早知道了,你不知道,这丝国在外海还和伦巴第蛮子打了一仗。听说丝国还将天雷引了下来,将所有蛮子都劈死了。”
路人丙:“这算什么,我二大姑八大姨的侄子是尊敬的奥古斯都的卫士,他说丝国人赠送了两匹紫色的丝绸给尊敬的奥古斯都,那丝绸展开,听说将皇宫都差点给铺满了!”
……
不提罗马公民们一脸的好奇,希拉克略也是强忍着好奇坐在皇座上,至于他的子女们,则是个个垫着脚伸着脖子看着城门的方向。
终于,一排举着龙头旗的罗马战士率先从城门口走了出来。
随着这排罗马战士进入大道,欢迎的鼓乐顿时响了起来。
开头是一个团的罗马战士,这些不是罗马公民们关切的,他们只想看丝国,那个传说中盛产丝绸的东方神秘国度。
一排十人,一共三十人,足足三百人的持戟郎中跟着罗马战士的脚步走了进来。
罗马公民们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来自东方丝国的士兵,他们忘记了欢呼,脸上也没有惊喜,反而是惊愕。
全身被铁甲覆盖,就连面容都被铁面具给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身上披着红色的蜀锦披风,兜鍪上缀着的白色盔缨的流苏一直到后心处。
震撼,这三百持戟郎中给罗马人带来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震撼!
当然,也别小看这三百持戟郎中,他们是大唐使团中功勋最高的三百人担任的。持戟郎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担任的,武德六年李渊就订下的皇家礼仪中,持戟郎中和金瓜武士是礼仪兵中最高的两种,只能由英烈之后或者策勋二十转以上的将是才能担任。
因为这两卫兵特殊的地位和在宫城中戍守的位置,又有殿前金瓜武和宫门持戟郎之称。一般来说,这两种兵不轻易出现在皇宫之外。金瓜武士只有皇帝出巡才会有,而持戟郎中倒是比较宽泛,正规使团一般都会有持戟郎中。而且,不要以为持戟郎中手里的戟是摆看的。如果是迎接功臣,那把戟还真的是纯粹的礼仪兵器,但如果是出使,那就是真正的战戟了。
相比较罗马军团那有点稀稀拉拉的方阵,横看一条线、竖看一条线、斜看一条线的大唐持戟郎,可是完全的将领队的罗马士兵给压下去了。
接着,清脆的马蹄声中,三百手持长槊的天策精骑也缓缓走上了大道。
这次,给罗马人的震撼更大,因为这三百精骑都是甲骑具装,那种齐头并进的压迫力,真的让人的呼吸喘不过来。
幸运的是,东罗马帝国也很注重重骑兵,战马的挑选条件和天策军对战马的要求差不多,所以大唐使团带过来的马铠装上去难度并不大。唯一的缺点是,此时的罗马帝国的马蹄铁,不如大唐的。
接着,让罗马人疯狂的事情出现了。
还是一排十人,一共十排,但这十排不是兵。当然,在罗马人看来不是兵,应该是宫女,但在天策军里,她们是属于天策军的医护兵。
不过,秦锋还是让这些女兵穿上了宫中盛装,没办法,这种长途航行,普通宫女是真扛不住,只能上女兵。
而罗马人之所以疯狂,就在于她们的手里都捧着丝绸。
虽然只有一百匹,但丝绸在阳光下那散射的霞光,却让罗马人迷醉了。
“丝绸、丝绸,我看到了丝绸!”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丝绸,是丝绸,他们真的是丝国来的!”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宏伟大气的雅乐传来。
罗马人渐渐平静下来,往城门口看去,只见两辆由五匹挽马拉着的马车一前一后进了来。
第一辆车上是大唐各种宫廷乐器在奏着雅乐,而第二辆车上,则是大唐宫女在表演礼舞。
罗马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只感觉自己引以为豪的罗马文明,在坍塌。
“这、这就是丝国吗?”
恋恋不舍的看着马车前进,后面跟着进来的三百持戟郎已经引不起罗马人的兴趣了。因为那些奏乐的和跳舞的宫女,身上穿的竟然也都是丝绸,这让罗马人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不开化的蛮子。
李恪和秦锋的使者车架缓缓地开了进来。
李恪是大唐亲王,亲王是有着自己的礼仪车架的,当然,作为正使,还有使者特殊的尊严——使节。
使节必须用笔直的竹子制成,上缀洁白的牦牛尾为装饰。直竹为刚强不屈,白牛尾为和平通好。
看着那华贵的车架,罗马人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表达自己的感受了,他们虽然没有经历过罗马共和国和帝国的辉煌时期,但也听老人们学者们述说过。但现在,他们憧憬的罗马的辉煌,却连眼前所见的万一似乎都比不上。
“丝国、这就是东方的丝国吗?”
不知道在多少罗马人的心中,从此在心中升起了一个执念,要去那丝国看一看,一定要去看一看。
罗马贵族们和普通罗马人的表现没强到哪去,尤其是那些将军们。别人只看到了丝绸的华美,可天策军将士们那表现的出的精气神,却让罗马的将军们心惊胆战,他们在心中不停的计算着,罗马军队碰到这东方丝国军队的胜算有多大。
“没有胜算。”奥德昂低声道,“光从他们行军时的那种纪律,罗马最精锐的军团都做不到。”
顿了顿,奥德昂接着低声道:“即使是凯撒和奥古斯都降临,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将军们全都沉默了,奥德昂这位老将军都没有一点取胜的信念,那就说明罗马军团是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
提奥多拉倒是笑了,低声道:“幸亏这神秘的丝国会变成我们的盟友,让撒拉逊人去头疼吧,丝国似乎很不喜欢他们。”
罗马将军们又振奋了起来,前线是什么样的情形能瞒过元老院,能瞒过罗马公民们,可瞒不过他们这些浴血拼杀的将军。
是啊,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盟友,真的是罗马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