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薛礼留下来处理善后,秦锋就离开了林邑往上海府赶去,估摸着李秀宁的大军,应该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秦锋坐船慢悠悠前脚到上海府,薛礼的一个快马信使也赶到了。
秦锋看了看递过来的公文,就随手递给了李秀宁。李秀宁接过后打开一看顿时有点吓到:“光是金银就价值银通宝两百万元,珍珠宝石估计在银通宝三千万元以上!”
“怎么办?”李秀宁有点吓到地问道。
秦锋其实也有点吓到了,但也很快释然了,毕竟是林邑国数百年的积藏啊。
“夫君,将士们根据功劳,发放的赏赐估计要多少?”李秀宁问道。
秦锋估算了一下道:“这次打林邑很顺利,就是水土不服让将士们很遭罪。就算如此,能够用掉十万元都估计是顶天了。可以说,这次打林邑对于大唐国库而言是发了一笔天大的横财。
“倭国可不是林邑,两万天策军和一万扬州卫府兵,夫君,够吗?”李秀宁放下公文略带着点迟疑道。
“放心吧,其实倭国比林邑还容易打一些,起码我大唐将士攻打倭国,水土不服的情况要比征讨林邑好上不少。”秦锋答道。
这点倒是不假,而且根据大唐潜伏在倭国的密探发回来的情报来看,倭国的军队真的比林邑还不如。
就拿甲胄来说,林邑人虽然用藤甲,但藤甲做得好的话,防御力也还是不错,从大唐的南方府兵都喜欢用藤牌就可见一斑。但倭国士兵呢,不是没有铁铠,而是铁铠只能是贵族弄得到,而且和林邑贵族将领的铁铠相比,倭国的铁铠称为皮铁合甲比较合适,意思就是铠甲是用皮革和铁甲叶合起来制造的。
怎么形容这种铠甲呢,就是既没有皮甲轻便,也没有铁铠的防御。因为倭国缺漆,所以甲胄上的皮革渗漆并不深,很多时候就是涂一层漆起到防水的作用就了事。而用铁甲叶的地方,又因为倭国的钢铁冶炼技术落后,铁甲叶的那个质量……
不过抵挡倭国的兵器倒是很有效。
而且倭国的军制,怎么形容呢,反正当时拿到倭军编制的信息后,秦锋和李世民都是很无语的。嗯,编制大概约类似于春秋早期的水平,当然,战斗力有没有华夏春秋早期的水平那是另说。
李秀宁没怎么想太多,又拿起公文看了一会后道:“一下子有这么多珍珠宝石进入大唐,会不会大跌价?”
“慢慢卖呗。”秦锋倒是不太急,大唐已经开始渐渐进入前工业社会,虽然因为蒸汽机的制造缓慢还处在手工业大规模生产时代。但手工业大工厂可也比作坊式的生产强了很多,也给大唐社会累积了巨大的财富。
林邑国的府库珍宝虽然多,但估摸着要想填饱大唐这个巨大的市场也难。
“不够就算卖不起价,但是征调民间运输船只的钱也有着落了,我们打欠条也有十足的底气。”李秀宁笑道。
征倭的两万天策军早就就位,已经对海浪很适应了,至于征调的一万扬州卫府兵,更是只等钱粮船一到就可以开拔了。
“给府兵的步枪也都配齐了吧?”秦锋问道。
“配齐了,从右羽林卫那里抢得,让右羽林卫大将军侯君集很不痛快,说为什么不再多建造一个兵造。”李秀宁摇摇头道。
“造一个厂房容易,我到哪去弄那么多合格的工人和大匠!”秦锋没好气地道,“京畿建设兵团的工匠学院一年也就能培养三千人出来,还得被到处抢。要知道,蓝田和平阳两大兵造加起来还缺两万多人呢。”
“好啦好啦,我的好夫君,等船到位了,咱们就去打倭国,然后回来送阿耶风风光光下葬!”
说到后面,李秀宁就伤感了起来:“从长安出发的时候,我感觉阿耶的去对二郎打击很大,他的精气神一下子垮了不少。恐怕我们回师祭拜阿耶之后,二郎说不定会退位给承乾了。”
秦锋默然,倒不是李世民已经没有雄心壮志了,而是李渊的死,对于李世民的打击真的太大了。和自己前世世界线不同,这个世界的李世民没有发动玄武门之变,而且李世民的各项政策李渊都鼎力支持。尤其是李渊暗里地帮李世民牵桥搭线,将关陇勋贵和士族打造成了一个紧密的联合体,同时结盟江南士族,使得大唐在面对实力最为强大的山东世家,都能一直压着打。
李渊退位后,山东世家都盯着李世民去了,却没注意到李渊为什么喜欢在九成宫开各种宴会。李渊哪是开宴会啊,而是借着宴会替李世民拉拢所有和山东世家不对付的势力。
本来秦锋也没注意的,直到后来参加了几次后,注意了宾客都是什么人才反应过来的。
可笑山东世家还以为李渊是壮志已酬,真的打算醉生梦死了。
可以说,这个世界的李渊,就是李世民的天,替他遮风挡雨的天。以李世民的性格,失去了这片天,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打击。
“好了,我们还是不要想太多了。二郎今后有什么打算,那是二郎自己的决定。”李秀宁打起了精神,“夫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踏平倭国,连同讨伏林邑的捷报一起送到阿耶的灵位前,让阿耶办一场亘古未有的葬礼!”
“全部船只到位大概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那就让倭国再跳腾一段时日吧。”秦锋缓缓坐了下来,“来人,传我帅令,从现在开始盯死上海府所有倭人的行动。要是有个倭人靠近了舰队驻地和军营,军法从事!”
“喏!”
看着传令兵离开,秦锋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出所料,征倭一战,应该也是自己最后一战了。打完这仗后,秦锋就打算去天策学院教书养老去,大唐的未来,就让年轻人去走吧。
和李秀宁对视了一眼,李秀宁立即懂了秦锋眼里的意思,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