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哥?
封漓夜拧眉,臭小子从来不曾这般称呼他,今天他是吃错药了?
殿门边站得笔直的楚雨萱,悄悄抬眸睨向狗男人,她心里倒是有些好奇,他能发现里面坐着的并非是她吗?
其实她也有私心的,若真是她的亲生哥哥,她把皇位等一切属于他的东西,双手奉送归还,但在此之前,她得观察他是真假外,还得考验他是否有能力坐皇位,是否有异心。
倘若她能力不足,她会助他一臂之力,但若他有异心,她会另做打算,楚国多年的安稳局面,切不可因他一人打破,在百姓安稳面前,一切私人感情归结为零。
“封大哥,怎么不说话?你来找朕,可是有事?”上官珩关于封漓夜与楚雨萱之间的关系,也下了一番苦功夫调查。
深知二人已经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对他便带着一些谄媚的语气,见他站在那儿拧眉头,站起身朝他步来,封漓夜在他靠近之时,眉头皱得更紧,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了两步。
他语气冷淡疏离:“皇上,臣是听说九公主搬到了公主府,特前来恳请见太后一面。”
“这样啊,朕刚从慈宁宫回来不久,你若是想见母后,朕陪你走一趟便是,福公公,准备撵轿。”上官珩俊秀的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心情似乎非常好。
“谢主龙恩。”
封漓夜客气的道,眼里的怀疑一闪而逝。
“封大哥,我们还需要这般客气吗,走。”上官珩上前便想挽封漓夜的手臂,他一个轻巧的闪身躲了过去。
上官珩顿时变了脸色,他状似不解的询问:“封大哥,怎么了?”他这张脸和楚雨萱一模一样,他没理由认出来,而且为了以假乱真,他对楚雨萱的习性摸得一清二楚,他断是不会往被识破了去想。
“皇上,君臣有别,请皇上自重。”
封漓夜沉声冷漠道,拂袖阔步走在前面。
楚雨萱心底有几分欣慰,狗男人倒还是有脾气的,但他表情怪异,难不成他是发现眼前的皇帝是假冒的?
上官珩浮现出一抹尴尬,却被他迅速的隐了下去。
“是是是,毕竟是大白天的,君臣有别,待到了晚上,我们再盖被子好好说悄悄话。”
“......”
楚雨萱几乎哭笑不得,幸好她是在他们二人身后,不然她想去暴打这冒牌货一顿,说得这般暖味,仿佛她和狗男人早就有一腿,不清不楚的关系似的。
封漓夜的眉头蹙得几乎能夹死一只大苍蝇!这什么雷人的话,竟然也出自臭小子的嘴。
福德已经准备好了撵轿,上官珩先上轿,封漓夜却没有上去,换作平时,他直接就上去,压根不用皇上邀请,还想要把她挤扁。
福德也是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喊起轿,皇上的心思细如海底针,奴婢猜不透啊,可封将军也就那样站着盯着撵轿上的皇上,这画面实在是.......他不敢说心中最真实的话。
“封将军,请上轿。”
楚雨萱上前一步轻声道,她的声音拿捏得死死的,和玲珑如出一辙。
封漓夜突的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禁不住多睨了玲珑一眼,此宫女是臭小子信任之人,但也从不曾入他的眼,更别提靠近过他的身,那这一股熟悉的气息......呵,好你个臭小子!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再抬头看向撵轿上的皇上,他勾唇邪魅道:“本将军不喜欢坐撵轿,福德,起轿吧。”
楚雨萱并不知道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份,懂分寸的退到原来站的位置。
上官珩眼眸倏的变得无比的凌厉,但也仅是一瞬间,他换回了平易近人的神情:“好,福公公,起轿吧。”
一路无话到了慈宁宫。
上官珩与直接便携了封漓夜入殿。
楚雨萱与福德在殿外候着,平时他们二人无特殊情况,是不能随皇帝进殿的,可上官珩似乎不知道这点,他冲二人喝道:“还杵在那,是要朕请你们进去吗。”
福德露出震惊的神情,皇帝这不按常理出牌,让人很难伺候的呀。
楚雨萱不动声色的迈进去,不过仍是与前面的二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太后方才歇了一会,心情还没缓过来,听到李嬷嬷禀报,道是皇上来了,她以为是女儿,喜攻攻的出来。
不过,眼前的是上官珩,她还是一眼便看出来了,相处二十年的女儿,怎么说都是有特殊的情感的,冒牌的仿得再像,也逃不过母亲的眼。
“儿臣见过母后。”上官珩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行了礼。
封漓夜只是简单的揖手,他无论是在臭小子面前,还是太后面前,向来如此不拘大节。
太后看到不是女儿,心中有些失落,但却没有表露出来,热情的道:“萱萱,既然来了,陪哀家用晚膳吧。”
“封大哥,我俩陪母后一起用膳吧。”上官珩明显还是讨好封漓夜的语气。
“行,臣就扰叨太后了。”
封漓夜一口应允下来。
楚雨萱站在一边,看着落座的三人,她有一种比较滑稽的想法,如果没了她,眼前这冒牌货能照顾好母后,治理好楚国,她也能走得安心。
上官珩还真是下了一番苦功,楚雨萱发现用膳的时候,他总能挑到母后喜欢的菜肴,说话也比较有技巧,不让自己有半点露出破绽的机会。
而封漓夜个狗男人,就一直埋头干饭,没有多余的表情。
李嬷嬷走过楚雨萱身边的时候,她倏的抬眸怔怔的凝着她,楚雨萱朝她露齿浅笑,虽然以前玲珑个死丫头总是冷着张脸,但面对李嬷嬷她不能视而不见。
李嬷嬷似懂非懂,轻轻的摇摇头,又低头回到太后身后伺候。
“太后,臣斗胆再恳请一次,望太后能成全臣与九公主的亲事。”
封漓夜猝不及防的道了一句。
上官珩顿时觉得嘴里的饭菜不香了,他一脸幽怨的盯着他:“封大哥,九公主她不适合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楚雨萱的眼睛又情不自禁的看向上官珩的耳垂,那微不可见的耳洞小小的,不注意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他倒是狡猾,串耳洞的钉子与耳垂的肉色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