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师这个语气这个话,要警惕了。 谢婉莹发现国协的老师目光真是锐,她一点心思都压根儿逃不过去。 她哪敢。谢婉莹赶紧对老师说:“是真的,我认为谭老师一定有办法。”
千真万确!作为学生她肯定认为带教自己的老师技术牛逼牛逼的。 谭克林的眼神加深:他怎么不太觉得她这句“真的”是真心话。 “要不要联系内科,再给7床重新做个取样看看?”
刘程然和上级商量。 “不用!”
谭克林果断道,“直接切,告诉患者说做保肛,让她两天之内签了手术同意书。”
磨磨蹭蹭做什么?这不是外科医生的风格。 干嘛再取样,取样都很难确定,干脆切掉了做病理分析更准。保肛就保肛,先让病人愿意做手术要紧。未来病人改变主意要转全切,有能力的手术医生会预留办法的。 谭老师说话做事够爽快的,不愧为任老师给她安排带教的技术大牛。 (任崇达:他不是不是我安排的人啊!!) 只听谭老师采纳了新来的提议,罗燕芬他们三个临床博士生唰的脸青了。 这个打击对他们三个太大了。 学生跟老师,能摸到老师心思的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谢婉莹知道那几个人在看她。要她说,他们三比她跟老师跟的久,却没有她了解老师。这几人博士生导师肯定不是谭老师,所以心思没在谭老师身上呗。 一帮老师准备上手术室去做下午的手术。 在老师们要走时,谢婉莹走上去,回复了老师之前批评过她的话,道:“谭老师,我在每份病历第一页上夹了张小纸条的,里头写了今早我查房的结果。可能老师您急于翻后面的检查报告,没发现。因为之前老师忙,我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和老师沟通所以只能留下纸条。”
听了她这话,刘程然手里刚好拿着3号床病历,这次仔细翻回到第一页发现了那张小纸条。纸条上字体端正秀丽,一行字简明扼要,是她之前提过的事。 临床老师忙哪有时间每时每刻从头检查病历,拿了病历想看报告翻报告页,想开医嘱翻医嘱页面。 谢婉莹是无奈,刚进临床的新人想获得老师的信赖太难了,必须苦等机会。 快速掠了眼她写的纸条,谭克林抬起那双高冷的眼审视般睨了她下,道:“你想上手术台吗?”
下一步,老师是不是会说她做梦?毕竟她到临床实习才第一天。谁让她真的想当一名外科医生。想当外科医生的医学生哪个不做这个梦的。 “当然想,老师。”
谢婉莹说老实话,撒谎也瞒不了老师的。 “行,你今天等会儿跟孙老师去换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一帮人尚未回味过来这话的意思时,砰的下,谭克林摔开门出去了。 单眼皮的谭老师说话做事向来很快很快的,现场应该加个录读机。估计所有人心里都这么想了。 老师生了气,罗燕芬他们三个博士生下午没能去跟台了,被勒令回病房重新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