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邱瑞云想起了当时自己心急,一时间说漏嘴了,只得低头继续装死中。 谢婉莹和邱前辈想的不一样,感觉面前的陶师兄眼神犀利,一反常态,有点颇似谭老师和傅老师了。以她既往的逃生经验来说,这个时候是最好是跪。 “陶师兄,是这样的。路上,出租车司机打了个横盘,然后,肯定车里的人全摔了。我们没有摔出去,但是,邱老师可能是扭了下胳膊。我后背紧贴着车门还好,没有被甩出去。”
谢婉莹说。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紧接何光佑暴跳如雷,冲邱瑞云脑袋上发火:“你们出车祸?!电话里没讲?”
“不叫出车祸,你没有听明白她说的吗?是司机方向盘没抓好,车子扭了下,我们在后车座倒了这样。”
邱瑞云急急忙忙解释着,一面瞪向了谢婉莹:谁让你说出来的? 谢婉莹用眼神老实回答邱前辈四个字:坦白从宽。 坦白从宽什么?你不说谁知道?抱怨的邱瑞云再回头,对上陶智杰那双眼时,猛吸一口气。 “右侧肩膀对不对?”
陶智杰微笑的眼眯了起来,对着他。 等于说,陶智杰早看出来他哪儿不对劲了。是他自以为是了。邱瑞云一脸默然地低下了头。 怎么会看不出来?只要细点心都能发现他哪儿出问题。邱瑞云走进手术间的时候,是左手拎的器官移植箱子。按照常理,他应该用更有力的右手来拎确保万无一失,一直他也是这样做的。 陶智杰看看他们两个人,不禁要莞尔了:小师妹聪明绝顶,在他底下干活的人还没有她来的精明。 回归肃然,陶智杰说起他们两个人,主要是说带人的邱瑞云:“我一早和你说了,不需要急,完全不需要。我对你们的要求是平安第一,其它的远没有这个事重要。拿回来肝源如果是要牺牲掉其他人的性命,没意义的。”
“我知道,陶老师。我们没急——”邱瑞云低声说。 谢婉莹瞅瞅邱前辈的脸色,想着怎么帮前辈脱身,道:“对于这件事我认为以后可以借鉴到经验了。这次最大的教训是,没有提前做好对面机场航班的所有信息收集。如果我们知道还有下一班航班可以争取的话,不会太着急赶路了,因为也没有意义。改进方法后,今后发生这种意外的机率会大大减少。”
“你——”邱瑞云抬头转向她:你确定这是在帮我求情而不是指出缺漏? 不是吗?谢婉莹眨眨眼:错误犯了是事实,下次需要改正也是事实。 办公室内外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爆笑。何光佑笑到不行了,弯着腰先走出去了。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连普外二那个扑克脸谭克林都拿谢婉莹没法了。 过度认真的一根筋。哪有人像她这样,人家领导一说要反省反思,她真的正正经经立马做经验教训总结。一般人应该像邱瑞云这样反应才对,慌掉神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