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张华耀点头表态她这话没错,而且她这个推测众所周知,是哪个医生动手术都会顾虑到这点的。 “我的意思是。”
谢婉莹进一步说,“如果张老师对患者在术中心脏有可能出事的直觉是对的,我估算术中不会大出血也是对的,只剩下一种结论,有可能不是术中大出血导致患者的心脏在手术中出现突发事件。”
“等等。”
张华耀摆下手让她停一下,是需要想想她话里的逻辑了,说,“你说的是,你不担心患者的手术是不是?”
“也不是。是手术总得考虑一些意外发生,先做好预案。”
谢婉莹说。 事实上她的感觉和张老师恐怕是一样的,有点担心患者在手术中的心脏问题。鲁老师到底是心脏有过事儿的病号。相信张老师是基于这点所以特别担心术中是否大出血。外科手术中最忌大出血这点没错。 “你说会是什么意外?”
张华耀再问问她,觉得她今天说话在绕圈子,于是嘴角想到最新的新闻勾了下,“莫非你说的这个意外是指谭医生的手受伤的事?”
谢婉莹猛吃一惊,右手捂在自己嘴巴上,用力回想刚才自己有无说漏嘴。师兄老师再三叮嘱过她的。思来想去,她应该没有提到过谭老师的。 张老师如何得知消息的? 只见她诚诚实实的一张脸,张华耀想笑了,说:“外面的人不是沸沸扬扬了吗?”
他想不知道都难,这个爆炸性新闻怕是要传遍全医院了吧。 谭老师的消息是捂不住盖子。谢婉莹心里为谭老师要承受的担子难受,说:“老师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事的。”
“你想说的是,他可以继续给病人做手术吗?”
张华耀故意再问问她,若是在考验这两人的师生情,加上一句,“谢医生,麻烦你以医生的角度来评价这个事。”
作为谭老师的学生,必须秉承专业公正的态度,是谭老师在普外二对学生的言传身教。谢婉莹一五一十如实评价老师:“谭老师的手是缝了七针,在前臂外侧,没有伤及骨头和神经,手部活动无障碍,我看不出有任何会影响手术的地方。至于疼痛问题,患者的手术是至少是要安排到下星期。这几天比较剧烈的疼痛过去后,老师的伤到下星期会好很多,更不会影响到患者的手术。最重要的是,谭老师本身有这个意志力可以控制好自己。”
算得上一个学生真心真意,竭尽所能为老师公平公正地说话了。 嗯,谭克林听了她这番话应该会感动。 “谁?”
鲁老师好像一样在睡梦中被师生情传染到了,睁开眼皮子问,“你们说的什么?”
“妈。”
见病人醒了,张华耀立马起身站在病床头,低头俯视养母,“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你别紧张。”
鲁老师对养子说,“你赶紧回你的国陟去。”
张华耀的手放在养母的额头上做探温的手型:幸好,没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