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别紧张。”
张华耀对孩子说,除了固定喉镜的右手,左手稳住孩子的小脸蛋让其不要动,“来,看看叔叔,没什么好怕的。等会儿把你送到医院去,再把里头的东西掏出来。”
思思的小眼睛被迫转了下小眼珠子,对准眼前下巴长胡茬的叔叔,有点惊到眼瞳大大:叔叔,你在说真说假?我怎么越听越害怕了。掏啥? “掏你自己吸进去的棉花。”
张华耀说,不怕在这个时候给孩子一个告诫,让这孩子记住一辈子这个血的教训。反正现场好几个医生盯着,这孩子再掀不起任何波澜了。 话说回来,这孩子最该感激的不是他这位大叔而是那位拿钳的小姐姐。 这孩子多幸运,呼吸停止不到半分钟被医生拉回命,因此没有造成任何大脑损伤,很快重新恢复意识证实了这点。 张华耀再望下墙上的钟,和傅昕恒再对对之前的抢救时间,需要再核实下孩子的心脏和大脑损伤的情况:“你按了多长时间?”
“我做了两个十五次,总共时长应该不到三十秒。”
傅昕恒说的是比较精准的数字了,他刚才做的时候要给自己计数的。 对于他说的数字,张华耀不会怀疑,因为这人外号为机器人。 几个医生再对对眼神,可以再确定的一件事是,如果孩子之前送医院的话百分百来不及的。去医院途中更没有这个条件取异物。 120派救护车让专业医生来?说是打给120了,调派国陟的救护车来了,到至今,救护车的影子却没有见到半点儿。 对这事儿,身为国陟医院急诊科主任的张华耀比谁都更加清楚自己医院来的人到达的具体时间,说道:“他们来,没有个四五十分钟不可能到这里的。”
这个时间数字远比护士口里说的二十几分钟距离车程多太多了。 “他们要绕路的。中间那条路在施工。”
张华耀说。 城市道路施工是常有的事情,这对于奔跑着去救命的救护车来说是最可怕的黑天鹅。 “其它医院离这里也挺远的。”
傅昕恒想想也是。他们口腔科大楼当初选址,没法,市政府安排的不可能是黄金商业地带,只好放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了。国协领导们只能是想着距离本院是远了些但是距离国陟这个兄弟医院距离还可以,医院就此没话说。 较偏僻的地带,医院不是完全没有,只是实力雄厚的大医院势必少了些。 现在,这孩子整个抢救回来的时间二十分钟,结果证明他们是对的。照着指南作,窒息的孩子有条件最好在现场先给孩子做抢救。 张华耀和傅昕恒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和曹勇一样并没有把注意力从谢婉莹身上离开。 谢婉莹继续自己的操作,顾不上老师们说什么其它方面的话。她必须用力到确定半块棉球掀到右侧支气管去,确信不再堵住左侧支气管和气管杈方能撤出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