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这孩子望着谢婉莹,好像在继续对她这个医生姐姐喊救命。 谢婉莹再抬起头,望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口腔科师姐。 林丽琼的面色白了下,申医生他们说的话她全听见了。想到这孩子会死,相当于她之前的努力会付之东流,这点她接受不了。不等申医生和其他人去找家属说,她忽的转身先冲去会议室了。 思思的爸爸、奶奶、姑姑等人,在口腔科会议室里拍桌子摔东西。 “你们冷静点,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别摔东西啊。”
口腔科人事部门派来处理这起医疗纠纷的领导,见拦不住他们,拿起手机只能选择报警了。 “你报什么警?”
思思的姑姑跑过来抢对方的手机,“你们心虚了,所以报警?快说,我侄女要是死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思思妈妈感觉自己女儿是死了。不然为什么一个个闹成这样。她坐在地上,哭到肝肠寸断,整个人晕死过去。 护士和另外一个医生扶着她身体,给她拼命掐人中。 “你们看看,她妈妈都这样了,你们的良心呢?你们做医生的良心呢?那个给我侄女治牙的医生呢?给我们出来,说清楚,究竟她对我侄女干了什么事?”
“陈医生今早上对她的治疗已经结束了。”
“结束?结束能把棉球留在她嘴里吗?明知道她是个孩子才四岁,什么都不懂,把棉球塞在她嘴里,你医生都不怕她吸进去哪儿吗?”
医生是怕,所以不是交代家属要看紧孩子吗? “孩子要是能听话能叫孩子吗?你医生是不是该做好预防措施,防止棉球掉进去我侄女的气管是不是?而且我们刚才跟去x光检查室,听透视的医生说了,说不止棉球还有断牙在我侄女的气管里头。我问你们,你们医生怎么给我侄女治牙的?让她的牙齿断在她的气管里头?”
陈医生在医生办公室里也在哭。做医生最怕遭遇到这种不可预测的意外。按照她之前给患儿检查的情况,牙根并不松动厉害,需要外科拔牙的。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自己给咬着咬着能把残留的牙冠再给咬碎了一片,和棉球一起掉进去了。 口腔科的风险是,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医生是没话说了。口腔科作为一个看似小众角色的专科,其专业技术要求,尤其操作要求很精细化的。 “你们叫那个姓陈的出来。”
家属一个个撸着袖管,作势要大干一架。 会议室的门砰的声,林丽琼从外头风风火火冲进来,面对那群怒气冲天的孩子家属,道:“你们先听我说两句,让她留在这里把异物取出来。”
几个家属回头望向她:“你是谁?”
“我姓林。”
林丽琼道,“不管我是谁都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的命救回来——” “还让我侄女留在这里?你们要把她弄死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是真的,在四年前,一趟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