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妈妈的嘱托,谢婉莹不用妈妈说也会这么做,直点头。谁对她好过,她一定会记得还恩的。 “你大表姨现在不在医院里头,要在家里帮他们照顾孙女。只有你表嫂在医院陪你表哥。我给你大表嫂的电话号码。”
孙蓉芳再告诉女儿需要联系谁。 大表嫂尚思玲一样是大学老师,在大学图书馆工作。谢婉莹以前见过尚思玲两三次,不算完全陌生。表哥表嫂均是老师,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气质斯文,为人和蔼。 挂了妈妈的电话,谢婉莹给尚思玲打去电话问情况。 接到她电话时,尚思玲吃惊着:“莹莹,你现在不是在上学吗?”
看来大表姨家没找她,是认为她未毕业只是个学生,怕是连专业意见都给不了。 “表哥身体怎样?”
谢婉莹问。 表妹关心,尚思玲心存感激,一五一十给她介绍病人的情况:“你表哥受的伤蛮严重的。这样说吧,和他同车的司机及同事当场去世。他是整辆车中唯一的幸存者。”
一辆车死了这么多人,这事儿重生前她听说过了。这次作为外科医学生,谢婉莹立马联想起之前在急诊看过的病例,问:“是不是挤压伤。”
只是一辆小轿车,和司机一块儿死的,伤者多可能是驾驶室变形被压榨死的。 没想到老公的表妹猜的这样准,尚思玲吃一惊后说:“他同事和司机坐在前座,车头全扁了,没能救出来。他坐在后座逃出一命。三人全系了安全带的。肇事车辆是一辆泥土车。莹莹,你说挤压伤是——” “车祸伤分好几种类型。有最常见的撞击伤,被车加速度的冲击力造成的人体伤害。减速伤可能大家比较少听见,其实一样最常见,一般是坐在车内由于车辆想避开障碍物踩刹车后,人体和车内撞击产生的伤害。最严重的是碾挫伤和压榨伤,人体被巨大的压力给压了。好比大象腿压柿子饼一样,人体组织在一些巨大压力下无处可逃,直接变形爆破。”
老公这表妹说法如此形象,简单易懂,尚思玲听完,汗流浃背。之前人家说她老公的车祸有多严重,她听来听去不甚明白,不如谢婉莹这一番话。 “你妈妈说你在医学院很努力地学习,现在听你讲,我想你妈妈说的是对的,能得到很大的安慰了。”
尚思玲说。 表嫂不愧是文化人好会说话,不用直接夸她好学懂学,绕着弯子能说到她脸红耳热。 “如你所说,你表哥的伤情过于严重,当地医院马上叫转院。先是找你二表姨,她说丁文泽只是刚进单位的小医生,找他没用。我们只好找回大学里的领导帮忙安排,来到省人民医院抢救。”
“说是做了两次手术?”
重生前对这事属于道听途说个大概,印象不多,谢婉莹必须亲口再问细节。 “医生说你表哥肺出血,先做了肺的急诊手术。他左侧小腿骨折,现在固定着,医生说是要等他未来身体好些再打骨钉。前些天刚从icu下来,我们住院住了有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