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包是个膜性囊,分纤维层和浆膜层,浆膜层又分脏层和壁层。脏层覆盖心脏表面,壁层贴着纤维层,中间有个腔叫做心包腔。正常情况下,壁层是很光滑的,现在心包摩擦音代表炎症出现。炎症会产生渗出液,流入心包腔,产生的积液叫做心包积液。 等心包积液增大到一定量,分隔开了脏层和壁层,彼此互相摩擦没有了,心包摩擦音反而会消失。这也是为什么临床上对于大量积液有心包摩擦音的病例较为罕见而且特殊,这个老奶奶应该不是。因为听诊下来,患者第一心音第二心音的声音并未遥远。 没有大量积液病情暂未到达心包填塞的程度,可以叫做万幸了。 谢婉莹放下听诊器,再询问患者心口疼痛的位置和特征:“是像刀割一样的疼,还是觉得像被沙袋砸中那样的疼?”
老奶奶说:“被什么重的东西砸中胸口一样。”
是钝痛了,虽说心梗也是钝痛,但是这个痛有可能来自于心包积液产生的压力痛。谢婉莹通过现阶段掌握到的检查数据,在大脑里进行分析推算,认为患者的心梗可能性是小的。主要问题还是有点儿急性心衰。 空乘人员拿来氧气面罩交给护士。护士给患者换上氧气面罩。空乘人员趁这个时间在谢婉莹耳朵边叽叽咕咕起来。 “机长问,是不是需要紧急降落到附近机场?需要的话要赶紧说,我们联系附近机场进行降落同样需要机场方面的协调。”
飞机不是想落地就立马落地的。哪怕临时迫降都必须先和机场协调好,产生撞机等后果是机毁人亡的。 “离首都机场要继续飞多久?”
谢婉莹问。 “一个钟头左右。”
空乘人员答。 这样说飞机是快飞到首都上空了。首都周围地方的医疗条件是和首都没法比的。而且更可怕的一点是,四周群众个个知道首都医生牛跑首都看病,导致周围地方的医疗技术与首都比差的有些远不如距离首都远的地方医院。 “如果找个附近的机场临时降落,时间要多久?需要十几二十分钟是不是?”
谢婉莹再问。 “是。”
空乘人员在心里吃惊于她快速的推算能力,好像不止是个医生。 外行人不知道而已,医生经常要算数的,无论内科医生外科医生都要算。算什么?算的东西老多了。每天查房开医嘱计算病人药物剂量,这属于临床医生的基本技能。光是这一项已经涉及推算,医生要尽可能走在患者变化的病情之前去算出具体用药量,算的越精准越好。 现场急救医生一样要估算出对病人最好的运输方案。 这个病人的病情能不能等,能不能等到一个钟头后平安落地首都机场再送医院。如果能,无论患者或是家属必然会首选首都大医院治疗。 谢婉莹需要为这个患者考虑到这点是由于这个患者不是常见的心脏病病种,是这边比较罕见的甲减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