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床病人的意识状态属于尚可,呼叫可应,不呼叫是睡着,有点类昏睡的迹象。趁患者呼吸心跳未发生异常,赶紧抓住这个机会送患者转院是正确的。 坐在车较为里头的耿永哲同学给患者连线救护车上的心电监护仪,绑上血压袖带测量血压。 患者的心率是七十二次每分,呼吸十六次每分,血压在收缩压九十二舒张压六十。 救护车离开了北都三。谢婉莹他们透过车后窗可以看到一辆灰色小轿车紧随救护车后头,是家属驾驶车辆。 孩子刚出生要留在北都三产科观察。部分患者家属留在北都三看护孩子,部分患者家属要随产妇转去其它医院。现在开车去方泽的是患者老公以及患者的亲生父母。 有临床老师说在产科最能看到人生百态。看看今晚几位产妇,各有各的家庭,表现出来的是遇到危机时各有各的遭遇和可能不太一样的结果了。 谢婉莹低头看下表,时间是夜晚十一点钟。 这个时间段在首都这样的大都市里来说离真正的交通自由尚有一段距离。大城市晚上娱乐节目多,很多人出来游玩,到了这个点正要回家,造成另一种回程堵车现象。和医院急诊一样,怕是要等到深夜一两点钟车辆人流慢慢减少,三四点钟门可罗雀。 救护车开到第一个十字路口速度放慢了。 马路上行驶的车辆多,遇到红绿灯时间延长,造成车子开几步停几步的现象。 谢婉莹想起了上次牙科大楼张大佬对把患者转去自己医院都绝对不轻易松口,说是果然如此。 作为全市最有名的心脏急救中心主任,张华耀是早对首都的交通状况深恶痛绝了,一再拒绝。能现场急救先是现场急救,指望把患者送到远处的医院去急救是最糟糕的一场赌博。 紧急转院病人是可以算是急救病人的一种。除非真无奈,相信没人愿意冒这场险,如她表哥。 眼看交通状况再次不行,车上每个医务人员的神色表现出了严阵以待四个大字。 尾随救护车的患者老公急到用手拍方向盘。 “不知道还要多久。”
身边的耿同学冒出这声,说明连很沉得住气的人一样快坐不住了。 救护车上的病人好比随时爆炸的炸弹,是让车上救护人员提心吊胆的。 “车只要能动,证明希望未灭。”
谢婉莹鼓励耿同学,车每能挪前一步均是胜利在望。 接到她这话,耿永哲是全身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没忘记,班里人全在谢同学说的冷笑话很可怕的。 现在这个情况除了学习张大佬说说冷嘲热讽的笑话自我安慰下,基本是没法了。谢婉莹心里是蛮能理解张大佬的毒舌从何而来,被各种现实条件逼出来的。 呼叫交警同志没用,因为交警早到位了,在各交通要道指挥交通疏导车辆了。 先遵照老师要求的,观察患者的病情排第一。 时不时,耿永哲拿手电筒照照病人的瞳孔。看来还行,患者的瞳孔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