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妈妈也同意,妈妈想放弃孩子,我们肯定尊重你们两人的意见。孩子妈妈不同意,我们医生没权利这么做。”
“我是这孩子的爸,我不要孩子,你们医生是不是该尊重我的意见?”
“肯定要先尊重孩子妈妈的意见,因为胎儿是在母体中。”
“你意思是我注定得给她让路是不是?在她面前我没权利处置孩子了吗?”
“我上回不是和你说了吗?打掉孩子的同时对母体是种巨大的伤害。”
“得了得了,你别再恫吓我。”
胡浩不再让她说那些可怕的医学真相,过会儿,可能是毫无办法开始转为哀求她了,“算我求求你,谢婉莹,你别只考虑她考虑下我。我一辈子要被她毁了。你和她以前都没有见过面不认识,我和你是三年同窗关系。你这样对待我,你能忍心?”
“胡浩,你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该为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负起责任。”
“我什么时候不负责任了!我给钱让她打胎。”
“她不愿意,你不可以逼她。你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你自己很清楚。”
胡浩显然对她这些话没法听下去了,说:“谢婉莹,有你的。我早知道你和赵文宗那次高考成绩放榜后,是要拿我和张薇踩。现在看我这个笑话你们两个很高兴,巴不得我一辈子和她绑在一起了。你放心,你做梦都不可能实现这点。”
对于同学这些话,谢婉莹奉劝对方一句:”你想多了。“ 她哪有时间管他和张薇活成怎样。知道他们两家家产殷富,根本不需要她这种穷人来操心。再有,她的精力全在要给姥爷治病上,更无暇去管他人的事情。 胡浩错就错在,以为她可以管罗小妹打胎。她只是个医学生,哪怕成为一个医生,都没权力和本事强行让罗小妹打胎。 胡浩怒气冲冲啪一下挂了她电话。 自己也没空和这个同学闲扯,赶到医院上班,谢婉莹来到杜老师办公室报到:“耿同学他请假。”
“我们知道。”
左良医生告诉她接到学校通知了,“杜老师说了,叫他不用急着回来,先处理好家里病人的病情。学可以慢点再学,家人的命要摆在第一位。”
恍然是记起杜老师当年学医也是为了给自己家人治病的传闻,杜海威说这个话肯定是表达出当时自己的心迹。 学医人一代接一代,善良的人性未变,学医的初衷必定会有部分重合。想到这点,谢婉莹感觉到自己和同学的心和临床老师其实有共鸣感。 杜老师是很沉稳不太爱开声的一个人,但是很慈祥。等左良医生说完话,杜海威摩擦着掌心问起她昨晚的事:“你是不是没有我的电话?”
“是——”没有第一时间拿老师的电话是她的疏忽大意,谢婉莹承认自己的纰漏。 “来来来。”
左良医生掏出钢笔,在纸条上给她哗哗哗写下自己和导师的联系电话递给她,“记住了,下次有事直接打给我们,不用麻烦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