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什么样的医生会无惧这些手术的非医学因素,肯定是技术好到能拥有超级自信的医生。 在座的前辈们貌似需要面面相觑了,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勇敢向前的后辈面前首选技术保守有点儿丢脸。 杜海威埋下的脸略带笑意,是老师都会喜欢这种技术型撑腰的学生,只有守住原则的思维模式永远不会被病人牵住鼻子走。做医生不要以为顾忌病人和家属闹事是好事,事实上相反,你越顾忌越容易自我心虚被对方抓住把柄到时候搞你一顿。 “你认同她的想法吗?”
转头,杜海威再问一次另外一个学生。 “是。”
耿永哲点头。 他坦率的表示说明之前他的犹豫是和谢同学的想法一致,只是缺了那点勇敢。现在被谢婉莹一说,勇气涌出来了。和谢同学说的一样,于他而言只有牢牢抓住医生的技术,才可能握住主动权。 “好,趁病人做肠镜的这段期间,具体方案由你来构思,拟定好交给我,到时候,你来做一助。”
杜海威决定道。如果只是宫颈部分的手术,手术规模很小的不需要开腹,让医学生做助手刚好可以练练手。 “是的,老师。”
耿永哲挺直腰背回答,攥着笔的手心微微发热。 下班后,谢婉莹陪同耿同学赶去国协。据说耿永晖的检查结果出来后下午医生们一样开了手术讨论会,他们可以向主治医生打听会议结果。 到了国协骨科三,下班时间老师们全走了。耿永哲和谢婉莹来到病房看病人。 自从有了妈妈来陪伴,耿永晖的精神和气色好了些,半躺在床上。耿妈妈一勺一勺细心地喂着小儿子喝水。亲妈和后妈是截然不同,有曾经怀胎十月骨肉相连的经历,对自己的亲生孩子是爱到骨子里去的。 见到门口来了人,耿永晖率先反应过来,说:“妈,哥和姐姐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弟弟把谢同学当成亲姐姐干姐姐一样叫,可见谢同学的亲和力十足。耿永哲听着硬邦邦的脸上不禁莞尔。 耿妈觉得不好意思,感觉给大儿子的同学添麻烦,回头放下勺子要给谢婉莹搬椅子:“谢医生,你坐。”
“阿姨,没关系的。”
谢婉莹不让长辈搬,要坐椅子她自己来。 耿永哲让自己妈妈走到外面去,询问今天医生有没有找家属讲话。 恰好耿妈想问读医的大儿子问题,道:“今天有个刘医生过来,说是可能要找我做什么事情,拿笔要我干什么。我说我不行,有事的话需要找你。”
刘医生是常家伟组内的医生了,有可能在病人手术时做助手,所以奉命来找家属签手术同意书,有了叫耿妈拿笔的动作。 “医生有没有说检查结果出来了?有其他科室的医生过来看看弟弟吗?”
耿永哲听到貌似弟弟的手术安排了,急忙一句一句问起母亲。主要是之前的检查结果显示弟弟有颅脑方面的风险,不知道检查结果出来后神经外科有无来会诊提供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