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个机会清理下邮箱,见再来新邮件了。 同是英文邮件,可从对方的措辞上看好像不是外国人。 像国内的医生如果出名到国外了,首先震撼到的是学术界,其次是海外华人圈。好比林佳茵拿病历回国内找医生也是找这类出名到了国际上的国内学术大佬。 “莹莹,谁找你?什么病人?”
魏尚泉同学的头扭回来了。 学医的纯学术人,始终对病例更感兴趣。 一排人跟着她看。连宋医生也走过来瞄两眼后吐一句:“vegetable。”
魏同学抓住这话,说:“是蔬菜吗?”
“对,蔬菜人。”
耿同学没好气了,回答他说,早知道他会在宋猫面前丢脸。 八年班再烂的学渣也有脑子的,魏尚泉经过提醒恍然大悟:“植物人。”
植物人,与脑死亡有显著区别。脑死亡无自主呼吸心跳,植物人有。两者脑电图不一样,很好辨认的。 即使如此,植物人给家属带来的痛苦不言而喻。植物人好比活死人,只会睡,偶尔能对外界刺激有些轻微反应,但是醒不来,生活不能自理只能靠他人照料。最糟糕的是,进入植物人状态时间越久,能恢复成正常人意识的机率越小。 想必,这个给她发来邮件的病人家属,是怀着对这个世界医学仅存的一丝希望写信给她。因为只要耐心点打听,会知道她只是个学生。没人会想找个医学生治病的,只能是走投无路的状态。 “找莹莹咨询,是准备带病人回我们国协治吗?”
懒惰不想看懂全篇英文的魏同学问。 另外两位同学懒得理他。 接下来,魏同学被黄师兄骂了。 “你竟然比我还懒!”
黄志磊拍下这师弟的脑袋。 错了,病人不在国外在国内。写信的是病人在海外的亲朋好友,具体来说是这病人多年的挚友。 谢医生,我和她从小认识,情比金兰。后来我因学习工作关系远赴海外,在外结婚生子,她在国内拥有了自己的家庭。两人的联系从未断过。自从得知她出了车祸昏迷不醒,我比谁都更渴望她能很快恢复健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从她家里人能得到有关她的信息越来越少。我真的很怕,她家里人会放弃她。现在我把她的病历资料发给你,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救她活过来的希望。 每个病人与想救她/他的人总有一个动人的故事。今天这封信里的故事,让谢婉莹难免想起了自己和发小的往世今生。 往往,医生被病人和要救他/她的人感动到的也是这一瞬间。 周围的人看见了,她坐下来,准备仔仔细细阅读对方发来的病人资料。 看来是谢医生想救的人。其他人站在她身后,自发一块细致地阅读。 晚上护送病人离开的查理医生,心头有些惋惜,有人得到他的信息回去翻看邮件后竟然迟迟没有给他来个电话。 莫非自己开的条件不够吸引到她? 铃?是她来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