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磊打死也不想呼叫吕副主任,知道那人遇到难题永远只会喊着不行不要做了。 早知道把伤者送方泽也好过送到国协。黄志磊懊悔地想。 直到他走入介入区,走廊里立着的人影让他小心脏吓的下漏拍。 这个没打招呼出现的人影真是位大佬,怎不让小年轻的心悸如兔。 “翟主任,你来了。”
朱会苍大松口气,面上流露出了笑。想曹同学真不错,没有忘记周同学的安危,把自己小叔方泽大佬直接请回国协帮忙。 目光浏览他们几个人的翟运升,听见朱会苍的话摆摆手以坚决的态度说:“我不是你们医院的医生。”
别乱想,他只是来监工的。国协有的是能干的人,无需他上阵的。 国协是有的是人,本来接到敌手来的消息后至少对自己科室名声很在意的吕副主任应该匆匆到场。结果没有。 再打听,吕副主任看来是来不了。缘由急诊那桩儿童案子波及到了神经外科。吕副主任正焦头烂额与家属交涉。 病人被推入手术间后,跟随黄师兄,谢婉莹换上手术衣穿戴上铅衣防护,继而步入介入室走到手术床边一助位置。 介入无需做全麻,只需局麻。以防万一,抢救用药备齐。 作为主刀的黄志磊嘴里头偷偷换着气。 今天这台手术为简单的造影,远比胡医生的手术容易太多。只需做好穿刺打个造影剂拍个照,后续艰难的操作基本先不做。 只是,他的手不由自主在抖了。 “不如让莹莹来做算了。”
隔着铅玻璃,站在操控室里头的朱会苍望到主刀这幅状况弯腰吐槽说。 同他站在一块的其他两个人陶智杰和翟运升,均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谢婉莹清楚,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曹师兄执意让黄师兄去做主刀。 按理说医生是需要尽最大可能性先考虑患者的安全。所以,曹师兄特意安排了大佬和金牌带教来做监工。能让黄师兄做主刀的不可能是曹师兄的固执决定,大概率有可能是病人的自身请求。 回想起来,伤者意识并未丧失。曹师兄送病人走之前,是有握病人的手好像在听病人说什么话的。 周老板之前亲口承认过自己有担心黄医生的心态,想帮忙又怕自己帮不上忙。 “师兄,不怕。”
对面小师妹的声音让黄志磊抬起头,那双朦胧的眼镜片上闪现出迷惑不解的光。 “师兄记不起来的地方,我给师兄背背。当然,我相信师兄一定能听我第一句后马上想起来后面所有。”
谢婉莹道。 一墙之隔的其他人听着,无论是冷硬的或是焦虑的全不由间泛起丝涟漪。 在临床上如何处理遇到困难举步维艰的年轻医生,从来是个难到不能再难的课题,比让给病人治病更让老师们头痛。 心病最难治。 当下谢师妹说的话在温柔间透露出想帮前辈治心病的光。 谢婉莹想说自己只是代替难以说话的周老板说心里话,真正温柔的人是周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