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完这两个男人,江瑛这才感觉出了口恶气,她走到床边去看杨瑾,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把她吵醒,还睡着呢,
这是给她喂了多少药啊!江瑛有点害怕她没气了,忙将手指头探到她鼻子底下,静静的等着,感受到她从鼻子里出来的细细的气流,才放下心来。
再转头看地上这两个男人,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喊也喊不出来,脸让江瑛打肿了,眼睛也看不清,牙齿打掉几颗,他们嘴里含糊不清的求饶,
“大姐,饶了我们吧!”
“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饶了我们吧!”
江瑛一句话也不回答他们,跟这种人渣没什么好说的,让警察去跟他们说吧!
江瑛在这个屋子里左翻右翻,想找绳子没找到,于是将被单扯成细条,将两个男人捆起来,又用布堵住他们的嘴,确保他们跑不了了,就转身出了屋子。
第二件重要的事,就是搜集证据。
江瑛飞快的进了静空的屋子,找到柜子,没有钥匙怎么办,直接上手使劲拧,一只手有点费劲,就用两只手,将锁的搭板给拧开了,小柜子打开,江瑛看到了那台电脑,还在静静的录制着视频,那只录音笔一样的存储器就放在电脑的后面。
江瑛拿起存储器,稍微研究了一下,就知道怎么用了,将它插到电脑上,打开,一堆视频文件,按照日期排列,最早的是在三年前。
江瑛随意打开了几个,内容都不堪入目,就像打开了地狱的大门。没有约束的人们,肆意的释放出心里的野兽,各种情景,令人触目惊心。
江瑛心情烦躁又郁闷的将视频关掉,不再往下看。
她将存储器放到包的最底层,好好的装起来。
她走出屋子,再看看那两个男人,还躺在地上呻吟,杨瑾还在睡。再去看白明珠,也在睡。
她走回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询问了她详细的地址,跟她说,马上会派人来,让她不要走开,随时保持联络。
看看时间,一点多了,该去会会那几个假尼姑了,她们是始作俑者,绝对不能让他们跑掉。
江瑛将自己屋里的床单撕成条,装在包里,开门出去,向第一排中央的大禅房走去。
禅房灯火通明,中间是一尊菩萨像,她面容慈悲,双眼低垂,悲悯的望向世人。
三个尼姑,静空,静德,静拙,跪着菩萨面前,正喃喃的念着佛经。
江瑛一推门,“嘎吱”一声,门开了,静悄悄的夜里,这个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惊悚突兀。
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那三个尼姑正闭着眼念经求菩萨原谅呢,突然间门一响,惊的她们心都要跳出来了!
“谁?!”
三个人齐齐转身,一看是江瑛,三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静拙没好气的说道,“邹施主,你不在屋子里睡觉,这个时候出来干什么?”
江瑛慢慢走进来,说道,“师太们,不也没睡觉吗?你们又在干什么?”
静空感觉江瑛有点不对劲,她说道,“邹施主,我们正在念经祈福,这个过程是不能有人打扰的,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着,静空向江瑛走过来,说,“邹施主,我们送你回屋吧!”
江瑛往旁边走几步,避开静空伸过来的手,继续问道,“念经?祈福?你们这样的人,念的经,菩萨会听吗?”
三个人对视几眼,都站起来,将江瑛团团围住,静空接着问道,“邹施主,你是什么意思?”
江瑛说,“什么意思?就凭你们做的那些事,好意思对着菩萨念经吗?”
这句话一出,几个人明白江瑛是什么意思了,
惶恐在几个人眼中出现,几个人眼神交流着,
“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谁泄的密?”
“别管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先把她制服了再说!”
心急的静拙嘴里“嗨!”的一声,举起胳膊,张牙舞爪地朝江瑛猛扑过来。静空弯腰拿起一个蒲团,用力向江瑛扇过来。静德不甘示弱,抄起手中的念珠,也朝江瑛甩过来!
这三个女人,在这方面倒是挺齐心协力,几句话发现不对,就不再跟江瑛废话,先发制人地就开始猛攻江瑛!
邹淑敏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三个女人都比她年轻,在她们眼里,即使邹淑敏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一个半大老太太怎么打得过他们几个壮年人!
既然她知道了,还主动跳出来,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地把她抓住,让她再也走不出去这出云庵!
这要是原来的邹淑敏,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但现在是经过体能强化的江瑛,两个大男人都不在话下,更不要提这三个养尊处优的假尼姑!
江瑛抓住静拙的手,使劲一拧,只听见“咔吧”一声,“啊——!”静拙的惨叫声响起,江瑛把她往后一推,静拙跌坐到地下。
江瑛再揪住静德甩过来的念珠,问道,“你拿着这念珠,就是用来打杀人的吗!”江瑛用力一扯,念珠的线断了,珠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江瑛都没怎么使劲,只轻轻一推静德,她就后退几步,踩中地上的念珠,滑了一跤,摔倒地上。
再来看静空,这个女人,拿着蒲团打了江瑛几次,一直没打到,再看静德和静拙这个样子,她知道今天肯定没办法对付的了江瑛了。
索性放下蒲团,后退几步,对着江瑛深深地行了一个礼,说道,“邹施主,你今天到底要干什么?”
江瑛从包里掏出床单扯成的绳子,说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来,你们有罪,我要将你们抓起来。”
她说,“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的,让我捆起来,二是让我打一顿,再捆起来,你们自己选吧!”
静拙叫道,“你报警了?邹施主,你冤枉我们了,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静德也说道,“邹施主,不能因为我们想多跟你要点香火钱,你就冤枉我们吧!你如果不愿意,我们可以把香火钱给你退了!现在就退!”
静空看着江瑛,不说话。
江瑛环视这三个人,说道,“杨瑾屋里那两个男人,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一听这话,三个人肉眼可见的颓了,背深深的驼了下去,低头不再说话。
一会儿,静空说道,“邹施主,你把我捆起来吧!”说着,伸出手。
静德突然蹦起来,也不说话,就往门口窜,江瑛看见她窜也不着急,她几步跟上,抬腿狠狠的一踹,静德远远的飞了出去,“啊——!”惨叫一声,趴倒在墙角不动了,她抬了抬头,什么都没说,呜呜呜的哭起来。
江瑛说,“还跑吗?”
这一手,属实惊到了这三个人,都老老实实的不说话了。
江瑛拿起绳子,挨个捆上,手捆上,脚也捆上,保证她们跑不了。
还有两个尼姑,一个是静善,一个是静心,她们也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但却冷眼旁观,无所作为,甚至任其发展,看着那么多女人落入悲惨的境地,说到底就是自私自利,冷血无情。
这两个人,等着警察收拾吧!江瑛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这几个主谋,不要让他们跑了。
看看时间,两点多了,估计警察也快要到了。
有呜呜咽咽的哭声响起来,是静拙,她哭着说道,“我早料到有这一天了,让你们早点收手,你们不同意,现在遭报应了吧!要是早收手,今天就不会出事!”
静德听了,骂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花钱逍遥的时候,怎么不说!”
静拙也骂回去,“你这个虚荣的女人,天天抹这个抹那个,穿这个穿那个,你花的才多!你一个尼姑天天打扮干什么!那么爱美,别当尼姑啊!”
静空喊道,“别说了!你们别说了!”
静拙和静德,一起哭起来。
静空问江瑛,“邹施主,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江瑛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她反问道,“静空师太,你信菩萨吗?”
静空苦笑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信还是不信,
我以前相信菩萨,每当生活上有了难事,我就来求菩萨,念经,祈福,捐香火钱,我虔诚的跪在菩萨面前,祈求菩萨保佑我,但是我的生活仍然变得一团糟乱,后来又家破人亡,流落至此。”
江瑛说,“那你现在不相信了?既然不相信,为什么做了坏事,还要在菩萨面前念经,替自己赎罪?”
静空说,“我不知道,可能是一种习惯,也可能是一种心理安慰吧,念了总比不念好,不念又能做什么呢?”
江瑛说,“你们三个人,应该知道女人在社会上生存不容易,你们自己也饱受磨难,为什么在经历苦难之后,反而会心生邪念,去伤害你们的同性姐妹呢?”
静空突然激动起来,双目赤红的说道,“谁跟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是姐妹!我不跟那些贱人做姐妹!
如果不是那些恬不知耻的女人做小三,如果不是她抢走了我的老公,又哄骗了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沦落至此!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恨她们!我恨死她们了!我恨不得她们去死!”
她接着说道,“那些小三们,就是杨瑾这个样子,天天装的柔柔弱弱,好像别人欺负了她们一样!但男人们眼睛都瞎了,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都不怀疑!
我讨厌这样的女人!”
静空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魔障里,歇斯底里的喊道,
“李正清,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根本没有打她,我也没有撞她!我们二十三年的夫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我和你二十三年的夫妻感情,抵不上一个九个月的第三者!你太伤人了!太伤人了!”
她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做了坏事,遭了报应,那些伤害我的人,为什么没有报应,为什么!老天爷,菩萨,你不公平啊!不公平!”
说完,静空呜呜的大哭了起来,声音破碎,像是悲伤的母兽在哭泣,让人听了格外伤感。
静拙说,“你不要再问她了,她受过刺激,平时看着挺正常,但不能讲这些事,一讲就跟个疯子一样。”
江瑛抬头看去,夜空如洗,干净清冽,月亮像银盘一样,洒下光辉,星星无知无畏的闪耀着,点缀着深蓝色的夜空,初秋的夜,清凉,静谧,美好。
“唉—”江瑛垂下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沉默了,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