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江瑛的院子,康立国追上康家人,警告他们,“这个何宝珍和她儿子,不是好惹的,你们以后不要再算计他们了,要是有下次,我再也不管你们了!”
江瑛将剩下的人都打发走,插上门,院子里只剩下她和梁松年两个人。
梁松年放开她,气鼓鼓的坐在凳子上,“妈妈,你为什么要接他们的钱,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到拘留所去,警察都支持我们!”
江瑛坐到他旁边,“松年,刚才的形式你看到了,村支书和康家一个姓,他们是一家子,肯定会向着他们。
而且他是村支书,管着我们这个村里,我们在他手底下过日子,如果我不给他这个面子,今天硬要把康家人送到拘留所去,后面村支书就会给我们使绊子,给我们找很多的麻烦。”
“找麻烦怎么了?我不怕!”
江瑛说,“松年,这些麻烦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很多类型。
比如他不让人到我们这里上班,我们就雇佣不到工人,比如他不批给我们宅基地,我们就买不了房子,他不准我们的车进入这里,我们就没办法把货运出去,还有很多小事,比如他停了我们的自来水,我们甚至都没有水喝。”
梁松年的眼睛睁大了,“村支书的权力这么大吗?”
“那当然,村支书管理着整个村,权力很大,跟土皇帝一样。
你还记得你的小伙伴赵嘉吗?他们家曾经得罪了村支书,每年浇地的时候,大渠里的水都不过他们家,他们家的地一直浇不上水,最后苗都干旱死了,后来他们卖了地卖了房搬走了。”
梁松年回忆了起来,他垂着头,孩子的世界正义天真,但是成人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村支书是个坏人!”
江瑛沉思一下,“他也不算纯粹的坏人,你看,他这不是给我们要来了一千块吗?这一千块钱也算是让康家人放血了。”
梁松年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呢?把那些人送到警察局不就好了?”
“送到警察局会让我们和康家的关系变得更差,可能还会继续打架,村支书不想让他的村子变差,他想要一团和气。”
梁松年皱眉了,江瑛说,“别想了,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但是梁松年还是不服气,“妈妈,那康家人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他们吗?我还是很气他们!”
他猛地想起上课时老师讲过的一句话,“妈妈,你是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江瑛摇摇头,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糊弄君子的话,也是一些懦夫安慰自己的话。
很多人受了欺负,当时没能力报复,只能安慰自己十年后再报,其实不到十年,可能十个月就忘了。”
她说,“妈妈不当君子,更不想委屈自己,有仇,我喜欢当场就报。”
梁松年还是迷糊,“妈妈,村支书不是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吗?”
江瑛哼了一声,说道,“那是他自己说的,我们没同意,康家估计也没同意,你看着吧,日后康家还会给我们找麻烦,你上学放学的时候,要小心一些,离他们远点儿。”
“嗯!”梁松年点点头,“那怎么报仇呢?”
江瑛说,“刚才我们已经给村支书面子了,这是台面上的事情,那之后私底下要是有什么事,他就管不了我们了,我们可以私底下报复回来。”
“怎么做呢?”看着梁松年年幼的脸,江瑛突然一阵心虚,她有些担心,自己把梁松年教育成一个睚眦必报的腹黑怎么办?
她也怕自己的这种世界观,会影响到孩子将来的路,万一他将来走上邪路怎么办?
但让她做个圣母,她真的做不到,她也不希望孩子做个委屈自己的包子。
她说,“这次康家人黑白颠倒,如果不是我们誓死反抗,说不定真能把我们的家给占了,光给我们一千块钱不够,必须的给他们一个教训,
但他们还罪不至死,所以我们不会害他们的命。”
她说,“松年,你将来报复别人时,也要记住,有些人犯的错没那么严重,所以教训也要点到为止,让他们知道错,以后不敢再犯就行了。”
梁松年不耐烦了,他想看到康家人倒霉,“妈妈,怎么教训他们?”
江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纸包,这是她从009那里买到痒痒药,
“这是一包痒痒药,沾了它,就会痒七天七夜,怎么抓都不管用,不但皮肤痒,血肉也会跟着痒,对康家人来说,绝对是个大教训。”
梁松年兴奋了,他从凳子上蹦起来,“妈妈,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江瑛摇摇头,“不行,你看了,也会发痒,不能接触。”
“那怎么用呢?”
“别着急,今天晚上,你在家里等着,我给他们洒到院子里去,明天他们就开始痒了。”
“我要去!我也要去!”梁松年急切的说。
江瑛摇摇头,“你太小了,松年,等你长大后,这些事就交给你,现在还是让妈妈来吧!”
梁松年握紧拳头,“我想要快快长大!”
半夜时分,梁松年在家里守着,江瑛拿着痒痒药去了康家。康家有一个大院子,住了几户,几个兄弟分了家,住在其他地方。
江瑛的药备的足足的,她从院子旁边的墙爬了上去,用力把一大包药撒下去,接近无色的药粉像是沙尘一样,扬在风里,为避免伤及无辜,江瑛将药撒的离屋子更近一些。
然后又到康家兄弟几个家中,如法炮制,每个都撒的足足的。
搞完以后,江瑛志得意满的回了家,没想到在离家门口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发现他家门口蹲着两个人,正在鼓捣着什么。
江瑛赶紧蹲了下去,这是谁?
她猫在一垛麦秆后面,没一会儿,只见那两个人往这边走了,边走边说,“何宝珍这个贱女人,以后不痛快了,我们就来骂她,气死她,她知道是我们又怎么样?抓不到我们!”
是康三宝和康七宝!
一串草泥马从江瑛的心中夸夸夸的跑过,只见康三宝和康七宝勾肩搭背,边走边骂,康七宝也不是白天表现得那个傻样,说话有鼻子有眼的。
“三哥,你说的对,这个何宝珍就是不识抬举,我这个头婚配她这个二婚,她真不识抬举!”
“那当然,三哥我能骗你吗?你这条件,配她绰绰有余!”
“三哥,前阵子我在她家,一直老老实实的,天天使大力气,看来都白干了!亏死我了!”
“哼!谁想到这个何宝珍警惕心这么强,当初让你来强的,你也没成功,笨的你!要是我早成了!”
江瑛跟在后面目瞪口呆,当初康七宝来她这里找工作时,他家里一直说他脑袋不灵光,有些痴傻,不会说话,只会下大力气干活,江瑛这才要了他,存着照顾残障人士的心思,没想到他们一开始就是算计好的,真是引狼入室了!
江瑛又想起有几次自己在屋里时,康七宝闯进了堂屋被自己发现,但每次他都话说不清楚,自己以为他不懂男女之事,
没想到招了一个装傻的中山狼,这也就是江瑛,要是换了胆小又力气小的吕阿花,没准已经被他强了!
真是天天打雁,被雁啄了眼!
江瑛跟009说,“快,009,给我来个大黑袋子,再给我最烈的药,要烂肉的那种!”
很快,江瑛手中出现了一个大黑袋子,她将袋子张开口,猛地扑上去,一下子套到这两个人的身上。
“谁?谁?”他们两个慌了,使劲的挣扎。
江瑛把口扎紧了,从地上找了一块板砖,一人呼了几下子,哐哐哐,这来人晕头转向了,然后江瑛把足量的药粉扔进去,呛得里面的两人不停的咳嗦。
等江瑛估计两人吸的差不多了,江瑛扔下他俩,飞快的走了。
她进了自家大门,只见门缝里塞进来一个纸包,打开来看,是三张写满字的纸,上面的东西不堪入目,对一个女性那简直是从奶奶辈的开始,一直侮辱到下三代。
江瑛看了,气的当即决定,再去下一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