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娜松了口气,地方已经带他们找到了,人不在又不能怪他们,也该放他们走了吧,她哆嗦着说道,“大哥们,要是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就走了。”
“走?”领头的付老板冷笑,“走的了吗?给我弄进去!”
他的狗腿子从车上拿下把大钳子,上去两下子就把铁链子和大铁锁给剪开了,门一开,踹一脚杨秀娜和梁东辉,“进去!”
门嘎吱一声又关上,杨秀娜的心沉到了海底,她感觉这个门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屋里门更简单,都不用剪,几个男人轮番踹,没一会儿就踹开了。
付老板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问他们俩,“给你们个赎罪的机会,想想吕阿花有没有联系方式,她能去哪里?”
这时在一旁的梁东辉斗胆说道,“付老板,你不是说,只要找到了吕阿花的家,就给我们钱吗?”
付老板转转腕表,“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
梁东辉急了,“是你说的,你说。。。”还没等他说完,付老板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别tm废话!”
“快给我联系吕阿花,我现在就要找到她!”付老板焦躁起来,将屋里的东西打砸了一顿,“找不到她,你们两个就替她死!”
梁东辉喊道,“你这婆娘,快联系吕阿花,快啊!”
杨秀娜说,“我真的没有她的电话,真没有!”
“她儿子的呢?有没有?”
杨秀娜迟疑了一下,就这一下子马上被付老板察觉到了,“给我搜!”
一张名片从杨秀娜的兜里搜了出来,又逼着她给梁松年打电话。
杨秀娜心想,看付老板这个穷凶极恶的样子,不可能放过她了,算了算了,都怪她自己,怪她自己贪心,怪她自己好奇。
阿花跟自己说过,不要往外说,就因为自己多嘴,要害死自己了。
她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善意,对着梁松年吼道,千万别回家,千万别回梁家屯。
不出所料,说完这几句,就被大铁钳猛砸头,几下就砸没气了。
旁边的梁东辉吓得屁滚尿流,拼命磕头,“付老板饶命!付老板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这个婆娘一个人的事!”
付老板踹了他一脚,“还不如个女人!窝囊废!”扔下他就走了。
待车开走之后,跌坐在地上的梁东辉爬起来,看看外面没人了,嘿嘿一笑,也不管倒在地上的杨秀娜,在屋子里翻腾起来,把能拿的东西用传单包裹起来,趁着黑往外走。
刚出门,就被听到动静出来看的邻居们发现了,“谁?”
梁东辉扔下东西就跑,没几步就被抓住,人们到江瑛家一看,地上躺着一个死人!
死人了!报警啊!肯定是这个人杀的,梁东辉百口莫辩,被当做杀人犯抓了起来。
再说梁松年那头,他思索再三,用新手机给江瑛打了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松年?”
梁松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江瑛说,“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妈妈,那个男人已经把秀娜姨害死了,他见你就是为了杀你!干脆别去了,我们再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过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
“不行,松年,你好好的呆在那里,别管了!”
江瑛挂断电话,继续跟原来的高警官说话,以前的高警官现在已经高升为当地公安局副局长,说起来,这还多亏了当年那件事,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功劳。
江瑛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高警官,现在应该称为高局长了。
他说,“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放弃追踪这个犯罪集团,但他们隐藏太深,一直没找到人,你回来的正好,我们可以再次启动这个案子。”
高局长一开始就知道江瑛是异世界的人,对她的能力很放心,“你打算怎么做?”
“我先把他们引出来,你们来配合我,争取这次把他们一网打尽。”
“好,怎么引?”
江瑛说,“很好办,我再次在梁家屯出现,就会有人报告给他们,现在梁家屯肯定有他们的眼睛。”
过了两天,梁家屯村口出现了一个人,拎着手提包,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梁家屯的景象,边看边走进了村子。
“这是谁啊?”在外面晒太阳的老人们纷纷议论,“不认识。”
离开了17年,江瑛的形象变化很大,剪了短发,皮肤变白了,穿着比以前好很多,背挺得直直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
没人认出她来,迎面走过来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边走边说,“爸爸,我要买一把玩具枪。”
“没钱!”男人边走边骂,“天天就知道买买买,我难道是印钱的?”
三个人擦身而过,江瑛根本没注意他们,男人却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江瑛的背影,迟疑的叫她,“吕阿花?”
这个名字自从被杨秀娜叫出来以后,就不断的被提起,生活的旧账也被翻了出来。
江瑛回头,看着这个男人,从他爆肥又秃头的脑袋上,认出了他,“梁德彪?”
“是我,”梁德彪不知该如何反应,是暴怒还是应该叙旧?
当年他母亲鲁秀凤说是吕阿花撺掇着张荷花带走了梁松年,但他不那么认为,他和吕阿花是协议分手,梁松年也被他赶出家门,当时心里有怒火,但这些年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现在他又结婚生子,早已忘掉了吕阿花,也早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
叙旧也谈不上,他问道,“你回来了?松年呢?他在哪儿?”
江瑛看看四周,一堆眼睛从犄角旮旯里探出来,想要听他们在说什么,“松年没回来。”
她又低声对梁德彪说,“这些年,你听说过我的那些事吧?”
梁德彪愣了愣,“听说了一点儿。”
“那就好,我这次回来,会有人跟我寻仇,我和对方,不死不休,你如果识趣,就当不认识我,对你对我都好。要是上赶着认亲,可能会没命。”
说完,江瑛走了,扔下梁德彪走了。
儿子梁松涛看爸爸愣在那里,“爸爸,那个人是谁?”
梁德彪拉起儿子的手,“不认识,回去吧!”
现在的梁德彪已经不是17年前那个莽撞的人,这些年他陆续听说了吕阿花当年做的事,也有不少人到他这里打听过吕阿花。
他凭直觉感到,这些事很危险,也庆幸吕阿花走了,要是不走,自己估计也得受牵连,现在她又回来了,梁德彪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马上有好事的人问道,“彪子,那女人是谁?”
梁德彪不回答,拉着孩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