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瑛开始一件一件的翻东西,从里屋到外屋,从外屋到院子,连储藏室、厕所,都让她翻遍了,除了几发子弹,别的什么都没有!
不对呀,江瑛想,这个李庆十成十是个间谍了。
独木不成林,他一定有上线下线,一定有发送信息的工具,比如电报机,信件什么的。
但李庆的屋子里,只有一些写毛笔字的纸和书,要不就是几本杂志,别的都很少见!
江瑛翻了一通,什么都没发现,被烧的疼痛欲死的李庆说,
“婶子,我就是个良民,我这把枪,还是别人送给我自保的,你就饶了我吧,你想要知道什么,问我就行了。”
这人巧舌如簧,能低的下身段,也能随着情势变换说法,江瑛干脆找了个毛巾塞到他嘴里。
一定有电台!一定有工具!
江瑛想,李庆如此活跃,他绝对不止从张浩一个人那里弄来东西,弄来的情报,他怎么送出呢?
谁会傻的把东西放到表面呢?再找!
江瑛把所有的箱子打开,炕也给他凿个窟窿,又四处摸摸看有没有暗盒,还是没发现。
南面几间屋子都让她翻遍了,什么都没有。
江瑛无奈,又去厨房和储物间转了一圈,储物间就放着一辆自行车,还有几把铁锹和锄头。
江瑛拿起铁锹,发现上面沾着土,碾一碾,湿湿的,还很新鲜,这铁锹最近用过,而且不止一把,是三把,有三个人用过!
屋里铺着石板砖,院子里是土,但最近下过雨,有些地方泥泞着,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
江瑛又去厨房转了一圈,灶台很干净,灶坑里的灰极少极少,一看就很少做饭。
桌子上有干净的碗筷,拿手抹一抹,一手灰。
几个缸,一个是水,一个是大米,一个是玉米面,还有一个高粱面,都装的满满的。
江瑛烦躁的盖上盖子,到底在哪里?难道要挖地三尺吗?
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厨房的灰尘,显示着李庆很少做饭,那他买这么多的米面干什么?还放了几个大缸?
江瑛把盖子扔到一边,一个一个去刨。
果然,没挖几下子,就让她从大米缸里挖出一个棕褐色的皮箱子,打开一看,正是电台,皮箱子里,还放着密码本。
再挖开玉米面,里面有几个文件袋,拆开来,装的是一些得到的情报。
有平安县政府的东西,也有一些富户的材料,还有一些地质地理方面的,还挺全乎。
江瑛翻了翻,里面赫然有石红梅的大名,她拿出来看,果然是自己的,比她自己记得还全,有些事情她自己都忘了,这里面都赫然在案。
江瑛把自己的材料抽出来,叠吧叠吧放到兜里。
再去看李庆,已经被彻底烧晕了过去。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到堂屋,等一会儿警察来了验收。
她打开门走出去,正好有人路过,她叫住那人,“老乡,你能替我报个警吗?”
那人问道,“怎么了?”
“就说这里有间谍。”
“间谍?”那人吓了一跳,“真的假的?我看看!”
说完,他竟然不去报警,而是冲着江瑛就闯了过来!
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想要闯进院子,还是想要抓住江瑛,猛地一股力道冲着江瑛就过来了!
来者不善!
江瑛一闪身,这人扑了个空,他登登登几步到了院子里,不跟江瑛说话,直冲着屋里就跑过去了。
这人也有问题!
江瑛一句话也不问了,掏出枪来,就打到他的大腿上!
他噗通一声倒了,再来一枪,打到另一条腿上,这下子,他摔倒在地上,彻底不动了,地上一滩血。
枪声吸引了不少人围观,江瑛想,这么多人,不可能个个有问题吧?
她冲着人群大喊一声,“乡亲们,快去找警察,这里面死人了!”
有不少热心人,赶紧撒丫子到了警察局,把警察叫来了。
县城很久没有响起过枪声了,这一下子响了好多声,周围的人早都被惊动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进了院子,警察一看,这事情非同小可,又把警察局长叫来,抬着晕死过去的李庆,还有后来的这个,叫王鹤的,一起弄走了。
江瑛也跟着去了一趟,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她提起了那三把铁锹,“我怀疑李庆的院子里还埋着东西,你们可以挖一挖。”
既然已经开始查了,那就查个彻底,十来个警察,挖了两个多小时,从院子里挖出来一个箱子,里面有几枚炸弹。还有两具无名尸体。
既然证据都已经找到,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警察了。
后半夜的时候,江瑛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平西村。
走之前,把吃的饱饱的地狱业火叫了回去,被烧的快要死掉的李庆伸了伸腿,终于放心的晕过去了。
到了家,院子里的灯还亮着,陈年和张佳还在等着她。
听到门响,两个人奔出来,“娘,你去哪儿了?”
“婶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江瑛含糊了几句,没跟他们说实话,“有些事回来晚了。你们早点儿去睡吧。”
第二天,没事发生,第三天,也没事发生,政府的告示还没发下来,案子还在审理中。
但张浩忍不住了,他听到了一些风声,说要给他介绍工作的李庆竟然被抓起来了,而且,自己的娘,卖腌菜的石红梅参与到了里面!
这可把他吓死了,他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到了家里,把自行车往院子里一扔,就到屋里找江瑛,“娘!娘!”
江瑛正在算账,抬头问他,“怎么了?”
张浩满脸焦急,“娘,是不是你把李庆捉起来的?”
江瑛摇摇头,“李庆是谁?我不知道!”
张浩把她的账本往旁边一推,“娘,你别瞒着了,县城的人都传开了!
说是卖腌菜的石红梅把李庆抓住了,还说李庆是个间谍,这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