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摄像头那边有了动静,之前那两个人又去找了杜业红,这次两个人比上次态度差了很多,两人趁护士不在,几步走到杜业红床前。
杜业红正在呼呼大睡,女人拍拍她的胳膊,“醒醒。”
杜业红睁开眼睛,看见他们眼前一亮,“你们来了?快带我去你们医院,我要做实验!”
做什么实验,女人腹诽一声,她直接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正是江瑛,她正站在抽血室前,“这人你认识吗?”
杜业红仔细看了两眼,“认识。”
“是谁?”
“还是那个数。”
杜业红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不知道在找什么,不是抽她的血,就是问娄白杏,不管干什么,反正她要钱。
但这次俩人没拿钱,对视一眼,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注射器,
“不说也行,给你打一针镇定剂,你喊也没用,现在喊了,我们晚上再来,那时候整个楼层只有一个护士。”
杜业红很识时务,感觉这俩人不是好东西,正好,把娄白杏推给他们,让他们厮杀去吧!
“这是我儿媳妇,娄白杏,她现在应该正在坐月子。”
“没骗我们,绝对没有。”
女人又问了很多关于娄白杏的情况,杜业红都一一说了。
当听到郭小岩几年前意外去世的时候,男人愣了一下,忙问道,“当时是哪个医院救治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去。”
问完了,俩人走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江瑛感觉,这些人离她越来越近了。
介恩医院的速度很快,过了三天,江瑛所在的月子中心给他们发了一个消息,说是本地最大的私立医院介恩医院,和月子中心合作,免费给产妇和婴儿做体检,如果发现问题,还可以免费治疗。
这消息一出来,很多人都挺高兴,介恩医院非常有名气,名医不少,免费做,那得省多少钱。
很快,来了两辆车,下来十几个医生护士,从第一层开始,一层一层往上走。
有人敲门,两个笑眯眯的医生和护士进来了,江瑛发现,其中一个人,正是去找杜业红的女医生。
她背着医疗包,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一副专业医生的样子,“请问是娄白杏吗?”
“是我。”
“我来给你们做体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方都找上家门了,自己再回避,那就太奇怪了,再说,深入介恩医院,正是江瑛的目的。
她让对方检查了一番,无非听听看看,再观察观察,最后,对方要求抽血做检查,不管是江瑛还是娄晓峰。
江瑛伸出自己的胳膊,“抽我自己的就行了,孩子太小,就算了。”
女医生没勉强,只抽了江瑛的。
她漫不经心的与江瑛聊天,“您去过我们医院吗?”
“去过,”
江瑛坦然的说,开始打算在你们医院生孩子的,但是你们医院离我住的地方太远了,感觉也贵一些,我就选择了公立医院。
“哦,”
女医生了解了,她又说,“我们医院不贵啊,像您这种特殊情况,我们还可以全部免费。”
“我什么特殊情况?”
女医生捂了一下嘴,“不好意思,我听月子中心的人介绍了一下您的家庭情况,像您这种情况,只要申请,可以减免大部分费用。”
江瑛一笑,“我钱不多,但是也不爱占人便宜。”
抽完血后,医生很快满意的离去,在她转身的时候,江瑛往她白大褂的尾部扔了两个极小的摄像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飞虫。
另一边,警察给江瑛打来电话,说郭继锋和曹曼玲想跟他和解,让她开个价,他们两个不想坐牢。
江瑛问道,“警察同志,他们这算非法转让、倒卖土地使用权罪吧?”
“对,”
警察诧异,“你对法律条文还挺熟悉。”
“我看过一些法律书,据我了解,我的房子价值大概在200万,我的那份是100万,他们两个涉及到的金额巨大,按照法律,十有八九会判五六年刑。
而且不用他们赔,按照法律,他们本身就得赔我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二十的罚金,也就是5万到20万。”
警察劝道,“你们毕竟是亲属关系,闹到太僵会不会不太好。”
江瑛冷笑一声,“我丈夫和婆婆在地上抹石蜡,想让我一尸两命,我丈夫还出轨找小三,把我们店里的钱全都给了外面的女人。
小叔子又趁我不在卖我的房,警察同志,你觉得我和他们闹的还不够僵吗?还有和解的可能吗?我不跟他们和解,也不会和解!”
警察说,“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现在有这么个情况,郭继锋的两个儿子,找了我们好几趟,我看他们来者不善。
如果你真把他们父母送进去,他们以后会找你茬的,为了以后的日子,你再考虑考虑。”
警察不说,江瑛还想不起这俩人来,一说,她想起来了,其实杜业红之所以处心积虑要害江瑛,主要就是为了这俩人,郭继锋和曹曼玲也是,可以说,他们三个从郭国顺和娄白杏这里搞钱搞房子,就是为的这俩。
这俩人正当年,需要房子结婚,但郭继锋只有一套房子,不够分,所以就盯上了娄白杏,这俩人虽然隐形,但却是最终得利者,这样的话,更不能饶了他们。
凭什么郭小岩被人开膛破肚取走器官,换来的钱却让别人的儿子受益,别人花的每一分钱都是郭小岩的每一滴血,别说娄白杏不能接受,江瑛自己也接受不了。
她到现在为止,都没动过这些钱,不是不能,是不想,花一分钱心都疼得慌。
“警察同志,你不要再劝我了,我绝对不同意和解,要是他们两个找过来,我把他们一起送进去。”
江瑛心意已决,警察就不再劝了,只告诉她要注意安全。
放下电话后,江瑛心里琢磨,她倒盼着郭继锋两个儿子来找她麻烦,正好全送进去,郭家的人都进去了就没人给她在外面惹麻烦了,这样更好。
她给向宝坤打了个电话,询问他那边的进度,向宝坤艰难的告诉江瑛,进度很慢。
他们遇到了很大的阻碍,上边的人告诉他们,这些事情不归军区管,让他们把案件交给警察局,等着听信儿就行了。
向宝坤说,“阿姨,而且要求交回的不是我们本地的警车局,按照流程,是介恩医院总部的公安局。”
“总部?在哪里?”
向宝坤说了一个地方,是很偏远的一个城市。
两人同时沉默了,这个医院的势力看起来很大,都能把手伸到公安局去,打回总部处理,天高皇帝远的,向宝坤又没有明显证据,这就成了悬案了。
向宝坤说,“当时围堵我的十来个人已经被抓住了,但是他们说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教训教训我,并且认打认罚,判刑也可以。
但是他们只是围堵我,并没有打我,所以没有造成事实,最大的刑罚,就是携带枪支,有个危害公共安全罪,还有就是寻衅滋事了。”
这么一听,除了把向宝坤暴露了,打草惊蛇、让对方有了防备之外,好像没有任何进展,那十来个人估计都是打手,都签了生死合同,坐牢他们也不怕。
江瑛问道,“那些人是不是都有案底?”
“对,有好几个进了好几次局子,都是老油条,他们都是踩着线做事的。”
江瑛感觉非常棘手,向宝坤安慰她,“我们领导说了,不让查,我们就偷偷查,只要找到证据,就能将他们抓出来。”
俩人互相勉励了一番,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