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竺心慧跟苗北辰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那头的苗北辰兴致也来了,“她真拿键盘砸你了?”
“千真万确,你赶快来看看吧!”
竺心慧添油加醋的说,“今天她把人员名单全要过去了,苗哥,她是不是想摆脱你,自立门户啊?你看,新来的业务需要人,她都不跟我说了,自己干去了。”
苗北辰说,“我过去自己看看。”
屋里的江瑛不再坐以待毙,草草看完了那些资料和名单,她拿着包走了出去,竺心慧跟在后面一溜小跑,“赵总,苗哥这就来了,你再等等。”
江瑛把角落里的垃圾桶一脚冲她踹过去,垃圾桶打在她的小腿上,像是大象一脚揣在了她的腿上,疼的她“熬”一声倒在地上。
江瑛到停车场里,找到赵飞烈的车,上了车直奔家就去了。
赵飞烈的家是个大平层,家里一共三口人,她,她女儿温暖暖,住家保姆兼助住家老师,侯燕来。
赵飞烈的父母都已经去世,说起来死的也是凄惨,父亲本来前半生是个极其成功的农村富一代,结果到老了全部家财被赵飞烈败完了,人也丢尽了,羞愤之下,郁郁而死。
赵飞烈的母亲给她看孩子,孩子看到四五岁的时候,赵飞烈的母亲为了还债,在送外孙女温暖暖上幼儿园后,就到周围的地里去拔野菜,然后到市场上去卖,结果一个夏日的午后,听到人们大喊一声,“管理人员来了!”
赵飞烈的母亲将地上的布一兜,拼命跑了两步,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饿的,还是身体早已经掏空的原因,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突发心脏病倒在了大街上,当时就过去了。
后来赵飞烈把温暖暖接到了身边,但是她自己不愿意看见这个女儿,因为她跟温知意的母亲徐山宁,长得太像了。
看到温暖暖,赵飞烈就像看到了温知意,就像看到了那个面甜心苦的徐山宁,握着她的手,一叠声的夸赞她,结果反身就把她卖了个干净,不但把她卖了,连同她的父母,都一起算计了,不但算计她手里的现钱,连她的后半辈子也算计了个干净。
江瑛把门打开,屋里空无一人,她叫道,“暖暖。”
没有声音,温暖暖没有出声。
这时,侯燕来从温暖暖的房间出来了,她看到江瑛有些诧异,“赵总,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嗯,暖暖呢?”
“在屋里。”
“那我叫她,怎么不出来?”
侯燕来满脸难色,“脾气又犯了,我哄了半天了,你看,把我胳膊都拧红了。”
侯燕来把袖子推上去,给江瑛看她胳膊上的红印子。
江瑛扫了一眼,红呼呼的却是一片,但谁知道她是在哪里弄得呢?
按照以往的经验,赵飞烈肯定会深信不疑,然后一脸铁青,一言不发,因为她觉得温暖暖给她丢了面子。
但又因为她极度好面子,所以让她给侯燕来道歉,她肯定做不到,但因为在保姆面前丢了脸,所以她接下来会狠狠的折腾一顿温暖暖。
但江瑛可不是表面脾气暴躁,实际上蠢得要死被人算计的赵飞烈,她说,“警察审案子,还要询问双方呢,你这话也只是一面之词,我去问问暖暖再说,你先回屋休息吧。”
头一次被撅了回来,侯燕来有些诧异,她点点头,回了自己屋。
江瑛推门进屋,一个小女孩正靠在桌前,防备的抱着胳膊,“谁让你进我的屋子了?”
温暖暖长着和徐山宁一样的长相,但脾气却很像赵飞烈,一样的脾气暴躁,一样的好面子,一样的说话难听,一样的感情用事,还容易听信别人的话。
对了,赵飞烈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毛病,就是外面的人,跟她随便说起一句话,她都深信不疑,但是自己家里的人话,她却很少听。
她只愿意听好听的话,赞美她的话,有些实话可以帮助到她,但却不好听,所以她从来都听不进去,这些人里,以他的父亲的话忤逆的最厉害,但是她父亲的话,是最有道理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故意的设计,温暖暖在这一点上很像她,小小年纪,也不过才十岁的年纪,这讽刺人的话语,还有语气,都跟赵飞烈像了个十成十。
而在这个家里,大部分时间赵飞烈都不在,由徐山宁陪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温暖暖和徐山宁的关系,比跟她还好。
徐山宁说一句话,比赵飞烈还管用。
比如现在,江瑛说道,“我是你妈妈,我怎么就不能进你的屋子了?”
温暖暖尖叫道,“不能!我说不能就是不能!你赶紧出去,出去!滚蛋!”
江瑛怒从心头起,这孩子真是没教养!
这时候,侯燕来把门打开一条小缝,轻声说道,“暖暖,怎么这么对妈妈说话呢,不能这么没礼貌。”
温暖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然后说道,“好吧,看在候姨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但说好,你只能在我屋里待一会儿啊!”
江瑛一下子给气笑了,这房子是赵飞烈买的,这俩人一个是她女儿,一个是她雇来的保姆,她进自己女儿的屋,还得经过这两个人的同意,什么玩意儿!
母亲不像母亲,保姆不像保姆,女儿不像女儿,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