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瑛吃过饭后,就带着潘阿园和大妮二妮去了铺子。
她到那儿没多久,丁洪华带着周美燕和周贵周富也来了,他面不改色对江瑛说,“娘,你来的挺早啊。”
江瑛没说话,丁洪华又说道,“娘,我看你实在是辛苦了,这个小铺子你要了也没多大用,还不如交给我打理,你好好休息休息。”
江瑛觉得这个儿子实在是坏的流水,他大房子大铺子都要了,还不放过自己的亲娘,这样的坏种,还活着干啥呢,简直是浪费空气。
江瑛对小火说道,“去烧烧他们几个。”
地狱业火蓄势待发,“烧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让他们尝尝这造口业的滋味。”
地狱业火喷薄而出,迅速的将对面的几人卷在其中,丁洪华几个人捂着嘴巴蹲在地上,那种火烧火燎又针扎一样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原来这是地狱业火的本事又长了,它现在可以分部分的烧,十分精准,不像之前只能一片一片的烧,现在可以精准到每根毫毛。
它一会儿窜到丁洪华的嘴上,腾的一下将温度升到一百多度,然后又跑到周贵嘴上,将他的胡子燎着了,四个人感觉嘴巴变成了火炭,很像丢掉又丢不掉,可太痛苦了!
江瑛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跟在后面的潘阿园嘴巴止不住的咧开,真是太高兴了呀!
铺子门打开,江瑛看着剩下的这一堆的粗布还有布头,已经有了主意,她支使潘阿园,“阿园,你到东市的租车行去问问,租一辆马车或者驴车,要多少钱。”
潘阿园有些不敢,这种涉及到钱的事,以前张瑞秀从来没让她干过,“娘,要不,还是我看铺子,你去吧。”
江瑛眉毛立起来,“我现在老了,难道还要我日日奔波,来伺候你们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潘阿园拉着丁大妮,“大妮儿,跟娘一起去。”
江瑛没有阻止她,一个当娘的,还不如女儿胆子大,看来不让她带个人,她就出不去了,她挥挥手,“快去快回!”
江瑛带着二妮边收拾布料,边等着潘阿园,结果左等不回,右等也不回,她着急了,“二妮,跟着奶奶一起去看看。”
刚出门,就见丁大妮着急的跑回来,满头的大汗,“奶奶,你快去看看吧,我娘出事了!”
江瑛忙问,“什么事?”
大妮几句话交代了出来,原来潘阿园带着丁大妮去了几个租车铺子,正打算回来的时候,走过一头马时,那马忽然口吐白沫“哐当”晕倒在地,那租车行的老板,马上拉住了潘阿园,说是她谋害了那匹马,还要她赔钱!
江瑛皱眉,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遇到,但一听就是讹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等江瑛到了租车行,只见潘阿园正跪在一个人面前,苦苦的哀求,“张老板,真的不是我弄的你的马,和我真的没关系啊!”
江瑛一看见就气死了,这个女人,怎么见人就跪,没有骨头吗!
她大喝一声,“潘阿园,给我站起来!”
潘阿园听见江瑛的声音,回过头满脸的泪水,“哇”一声哭出来,她真的吓坏了,这一匹马得多少钱啊,她真的是赔不起啊!
她站起来扑到江瑛跟前,“娘,我真没碰到他的马,你要相信我啊!”
江瑛厉声说道,“先不说马的事,你要是以后再随便的跪人,我就把你卖掉抵债!给我把眼泪收了!”
潘阿园擦擦眼泪,躲到江瑛身后。
那边看事的男人站起来,“张老板,原来是你啊,幸会幸会!”
“原来是古老板,这人是我儿媳妇,她怎么惹到你了,你这么不依不饶的?”
古老板指指地上那匹马,“你这儿媳妇把我这马给伤到了,我只是让她照价赔偿而已。”
江瑛绕着那马走了一圈,这是一匹瘦弱不堪的半成年红鬃马,如今倒在地上,软绵绵的浑身无力,间或嘶吼一声,嘴边还有白沫子。
江瑛抬头暗暗观察古老板,看他着急的样子不像是伪装,看来这马确实是有毛病。
她盯着古老板的眼睛,“你说是我儿媳妇伤到的,你可有证据?”
古老板眼神游移了一下,又马上坚定下来,“当然有证据,我这一屋子的伙计就是证据,你们都看着呢,是不是这个女人从这马身边经过的时候,它就到底不起了?”
几个伙计早已经通过了眼神,纷纷说道,“是!就是!她一经过,那马立刻就到底不起了!”
古老板一摊手,“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们可抵赖不了。”
潘阿园吓得在后面拽江瑛的衣服,“娘,我真的没碰他们的马!”
在江瑛面前,她勇气大增,她指着一个伙计说,“我来这店里打听马车的价钱,那个人非得拉着我到这里面来看这匹马,非说这匹马好,结果我一过来,它就倒地不起了!娘,这人是故意的,他们的马十有八九是早有问题!”
江瑛心说,你才知道啊,我看着马早就不行了,就等着找个冤大头接手呢,可巧你来问马车,看起来又好欺负,可不就找你呗!
江瑛对古老板说,“古老板是什么意思,直说吧。”
古老板早知道张瑞秀,知道她不好惹,但就是天皇老子来了,这匹马也得卖给他!更何况,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听说她刚和儿子分了家,一点儿依仗都没有,找她简直是老天赏赐啊!
他乐呵呵一笑,“张老板是常做生意的人,知道这行的规矩,你们绸缎行的布让人弄脏了,也得原价赔偿不是?”
“不用拐外抹角,直接说你的条件。”
古老板站起来一拍巴掌,“张老板爽快!那我就直说了。”
他一指地上的马,“这马做价200个银元,我便宜卖给张老板了,180个银元!”
“180个银元?你抢钱呢?没钱!”
古老板很善解人意,“我知道你现在手头紧,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样吧,听说你得了一间小铺子,那铺子抵给我,这笔账就销了!”
这话一说出来,江瑛还没怎么样,身后的潘阿园痛哭出来,“不能给你!不能给你!那是我们家最后的东西了,你这个大骗子,你这是讹诈!报官,我们要报官!娘,我们去找官府的人!”
江瑛刚来就进了一次官府,知道那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古老板也是一个意思,他乐的哈哈大笑,“官府里的人我都熟,你说找谁吧?李局长,我前几天还跟他一起吃过饭呢!”
潘阿园感觉人生似乎没了希望,“娘,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她喃喃的在江瑛后面自言自语,像是疯魔了一样。